俄國,加特奇那行宮。
沙皇尼古拉二世召集來幾位重要大臣,商議遠東事務。
有海軍大臣特而杜夫,有外交大臣羅拔諾夫,還有財政大臣維特等。
最先開口的是特而杜夫,他一臉喜意的說道:“陛下,清國總理衙門已經傳回來消息了,允許我們遠東艦隊在膠州灣停泊,但要求我們等待春融,就馬上離去。”
外交大臣羅拔諾夫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笑著說道:“清國政府能不答應嗎?帝國艦隊之所以沒有地方可以過冬,都是因為清國才與日本交惡了。”
海參崴一到冬季,就會封凍,以往這個時候,俄國遠東艦隊都是去日本海灣過冬,所以他們現在有借口了,正是在中國取得一個港口的好時機。
尼古拉二世聽到羅拔諾夫的話,心裏很是舒服,野心勃勃地說道:“膠州灣不是我們最終的目標,要想獲得中國北部和朝鮮,我們必須要在遼東取得一個軍港。”
“陛下高見!”羅拔諾夫微微彎了彎腰,接著尼古拉二世的話說道:“中國人不久便會收回旅順口,蓋時,帝國艦隊便能借口提供燃煤北上,趁機奪得一個不凍港,讓帝國遠東艦隊發揮更大的作用。”
財政大臣維特也說道:“我們得到那個港口之後,就能從帝國境內修築一條鐵路直達大連,以哈爾濱為中心,西至滿洲裏,南至大連,與海參崴連成一片,有了這條鐵路,就能夠使得帝國在任何時間內在最短的路上把我們的軍事力量運到海參崴及集中於滿洲、黃海海岸及離中國首都的近距離處,這樣將大大增加帝國在遠東的威信以及影響,並將促使附屬於中國的部落和帝國接近。”
尼古拉二世心滿意足的點頭道:“到時候,中國人出錢贖回來的遼東將變成帝國的勢力範圍,特而杜夫,要讓海軍在黃海一帶詳細的勘察,為我們進入旅順口做好準備。”
“是,陛下!”特而杜夫微微一彎腰說道。
一片原始的莽莽森林裏,樹蔭遮天,間或有陽光透過錯落有致的樹葉縫,照射下來,形成一個個五光十色的斑點,而地上,則是荊刺遍地,根本早不到一條可以行走的路。
霍元甲靜靜的蹲在一棵古樹上麵,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下方,身體卻一動不動,盡力維持著體力,今天是最後一天,自己已經在這深林中待了四天,隻要再堅持一天,就能夠出去了,霍元甲心中如是想著。
忽然,樹枝上麵一動,霍元甲快速的瞥去,心中一喜,原來是一條花蛇,昨天隻吃了兩顆果子,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今天看來有好東西吃了。
他等那蛇離自己兩寸遠的時候,快速出手,一下子捏住蛇的七寸,幾秒鍾之後,蛇便停止了掙紮。
霍元甲觀察了周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跳下樹,把蛇掛在樹枝上,就準備脫皮。
“別動!交出你的木牌。”一聲陰測測的警告聲忽然在霍元甲背後響起。
霍元甲悚然而驚,竟然有人如此隱忍,肯定是比自己先到這裏,然後一直潛伏著,此時才抓住機會,感覺到後背有根尖尖的東西,霍元甲能夠猜想到,一定是一根磨尖了的木棍。
霍元甲當然不會就此乖乖交出了,隻見他猛地往前一衝,然後在衝至前麵的樹上,噌噌兩聲,借助樹的反衝力,一個回旋,橫踢回來,哢嚓一聲之後,後麵那人手中拿的木棍被提斷。
“是你,趙秉鈞。”霍元甲一愣,這個趙秉鈞霍元甲認識,是從天津招募而來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陰沉味道,為人十分善隱忍。
如果霍元甲知道趙秉鈞的身世就不會奇怪了,趙秉鈞早年的時候,跟隨左宗棠入新疆作戰時,為了逃脫敵人的包圍,把自己埋在雪裏三晝夜,最終雖然得以逃脫,但是卻落下了病根,形同閹人。
魏季塵在天津招兵的時候,趙秉鈞還隻是直隸新樂縣一個小典吏,他要出人頭地,不願渾渾噩噩度日,看到聲勢如此浩大的定遼軍招兵買馬,趙秉鈞覺得自己機會來了,憑借著當過兵,又幹過辦事員,典吏等職位,趙秉鈞被特招進定遼軍,而且考核過後便要升任成營務處的一名文案。
但是,一聽到特戰隊這個名字,他就起了其他心思。
“不錯,是我,霍元甲,想不到你身手如此厲害,我失算了。”趙秉鈞麵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你手中拿的是刀,或是槍,我早就身亡了,我身上有三塊牌子,霍某就當認栽一回,心甘情願給你一塊吧。”霍元甲為人豁達,恩怨分明,當即便從懷中掏出一塊來,扔給趙秉鈞。
趙秉鈞白淨無須的臉上終於有些動容了,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在這些預備隊員中,他的身後無疑要排在後麵,於是他一入林中之後,便找了一個地方一直潛伏著,吃的是旁邊經過的蜥蜴、旁邊長的苔蘚。
雖然這樣能夠保證木牌不失,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趙秉鈞覺得還是要多搶一塊是好,後麵來的霍元甲無疑便成了他的獵物。
隻是獵物太過出色,超出了他的預計。
對於霍元甲這樣的行為,他不置可否,如果他是霍元甲,不但不會贈予,反而會回搶,霍元甲江湖氣太重,可能不會成為一個好的士兵,但是絕對能夠成為一名好的朋友。
趙秉鈞想到這裏,走上前去,接住木牌,臉上艱難的露出一絲笑來,回道:“那趙某就卻之不恭了,你這個朋友趙某交定了。”
“痛快,來,趙兄,我剛擒了一條蛇,你我兩人正可飽吃一頓。”霍元甲指著掛樹枝上的蛇笑著說道。
兩人剝皮之後,霍元甲把蛇放在圓鍬上一剔,剔成一塊塊,兩人就坐在一大石頭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趙兄,你是當過兵的人了,可曾聽說過我大清有特戰隊這回事?”霍元甲一邊吃一邊好奇的問道。
趙秉鈞搖頭道:“特戰隊恐怕是我定遼軍中的獨創了,按照如今這個訓練形勢下去,隻要我們堅持到最後,估計都能夠成為獨當一麵的人物。”
霍元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