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雀兒回到房內之後,摸了摸自己的左胸,發現沒有絲毫不妥,看來已經痊愈了,傷都好了,我還有什麽借口留在這裏呢?

李雀兒心中苦惱無比,隨即又堅定心神想道:不管他了,反正就呆在這裏,隻要沒有趕我走,就一直呆在著。

這間房子有李雀兒最快樂的回憶,想起那段受傷的日子,他和自己一起在這裏,同吃、同住,有時行動不便,他還會上前攙扶自己。

自己纏著他,殃他教自己如何開槍,如何瞄準,其實自己一點都不喜歡這些東西,隻不過是為了能夠和他多說上幾句話而已。

這個傻瓜,還真以為自己喜歡槍械,還送了自己一隻什麽左輪手槍,李雀兒摸了摸枕頭下麵那支槍,嘴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來。

回憶是如此美好,可惜時間卻是如此短暫,短暫得幾乎就是一眨眼的瞬間。

也許,也隻有像聶采容那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吧,冰清玉潔,又是聰明伶俐,惹人疼愛。

幾多時候,自己就是這樣靜靜躺著,看著他在桌子前麵就著煤油燈看書,李雀兒俯下身子,輕輕聞了聞手槍上殘留的氣息。

唉!如今他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大英雄,未必還記得我這位苦命的歌姬吧。

李雀兒站起身子來,妄自菲薄的坐到梳妝台前,慢慢的解下身上的各種珠寶裝飾。

咚咚咚…

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李雀兒的遐想,她不由不緊不慢的問道:“是誰啊,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嗎?”

“回姑娘的話,是李大人讓屬下送一碗蓮子湯來的,他讓屬下代為感謝你幫忙解圍。”門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回道。

李雀兒不疑有他,站起身子來,蓮步輕移,打開房門卻見一陌生的男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怎麽看著這麽麵生。”李雀兒有些警覺的後退兩步,出聲問道。

那男子忽的走進房來,急急關上門,淫笑道:“美人兒,不要緊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將幹什麽。”

“你要幹什麽?”李雀兒又慌慌張張的後退兩步,退至床邊。

李雀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男人看了更是心裏如貓兒在撓一樣,癢癢的。

他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笑著說道:“隻要陪大人我一晚,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怎麽樣,總比你當舞姬賺的錢要多了多吧。”

李雀兒又氣又惱,怒叱道:“請大人你自重,要是你再過來一步,我就喊人了。”

“你一個小小的歌姬,就算別人知道我在這裏,也不會如何,說不定還以為你勾引我過來的,你我做一晚露出夫妻,你拿錢財,我也能夠樂嗬樂嗬,你又何樂而不為呢?”那營官淫笑著越走越近。

李雀兒猛的撲到床上,然後快速的從枕頭下方抽出那把左輪手槍來,握著手中,對準營官,嬌斥道:“你以為我真是歌姬嗎?我隻是敬佩各位將軍,這才下場舞上一曲,想不到裏麵竟然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要是你敢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那營官顯然沒有預料到李雀兒枕頭下方竟然藏著一把手槍,先是一愣,接著看著李雀兒握槍的雙手都在發抖,不由放下心來,嘿嘿一笑道:“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隻管開吧,哥哥要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不如,讓你見識見識哥哥另外一支槍的厲害。”

說完之後,那營官竟然伸出手來,想要摸李雀兒潔白滑膩的臉頰。

“你別過來,我真要開了。”李雀兒大叫一聲,叫營官不理自己,便按照魏季塵教的方法,對準營官,然後閉上眼睛,猛地一咬牙,一扣扳機。

但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擊中那營官的左肩膀。

“你,你竟然真的敢開槍。”那營官右手捂著留血的肩膀,又驚又怒的看著李雀兒,想要上前,但是見李雀兒手中的手槍,又踟躕不前。

槍響聲在這寂靜的夜晚傳出去了老遠,在營官還來不及反應之前,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幾名士卒一擁而入。

“李姑娘,你沒事吧,快去通知李大人。”其中一名親兵看到如此情形,那裏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一邊急忙令人去找李雲飛,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名受傷的營官。

李雀兒則是趁機跳過來,躲到幾名親兵身後。

“你們幾位小卒,竟然敢拿槍指著我,還不快讓開。”那營官色厲內荏的大聲說道。

“媽的,知道雀兒姑娘是誰的人嗎?可是我們魏大人的女人,你敢調戲她,真他媽的不想活了。”這幾名親兵都是魏季塵留下來照顧李雀兒的,此時聽到這小子還敢如此說,不由怒火衝天,幾人就圍了上去。

李雀兒聽到此言,不知怎地,心中就是一甜,似乎剛受到的驚嚇有了這句話也值了。

“放肆,老子是營官,你們敢動手?”那營官後退幾步,聲音明顯有些害怕了。

“你這是想強奸民女,對,是想強奸民女,該打!”其中一名親兵馬上便給他安裝了一個罪名,然後幾名親兵推推嚷嚷上來,不久便你一腳,我一拳的往營官身上招呼。

“哎呀,碰到我傷口了,別,別打了,我什麽也沒有撈著。”那營官也是一個孬種,中了幾拳便開始求饒起來。

“要是碰到人了,隻是打一頓這麽簡單嗎?”

“對,碰到人了你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眾親兵絲毫不停手,越打越起勁。

“住手!”兩聲吆喝同時響起,隻見李雲飛和李光久兩人急急而來,叫住了仍然拳腳相加的親兵。

前去報信的親兵早就在路上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因此,李雲飛和李光久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那營官爬出人堆來,七手八腳爬到李光久腳下,抱著他的大腿大聲慟哭。

其實像營官這種花錢買歡樂的事還真是比較常見,可惜今天他找錯了對象,因此被打上一頓也是活該。

“廢物,老子臉都被你丟光了。”李光久狠狠的揣了營官幾腳,冷冷的看了幾名親兵一眼,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那營官趕緊也跟在他身後而去。

打狗看主人,李光久雖然惱火營官丟他的人,但是他更惱怒親兵打他的營官。

李雲飛見此,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再看了一眼美豔動人的李雀兒,不由在心中說道:“紅顏禍水啊,就算呆在房裏,還會弄出這些事來,幸好她的傷現在已經養好了,看來還是讓她去蓋平城早大人比較妥當。”

“雀兒姑娘,你受驚了。”李雲飛想到這裏,連忙上前寬慰說道。

“沒什麽,還好我有這邊手槍,想不到真的能射出子彈來。”李雀兒好奇的把槍口對準自己,半眯著一隻眼睛,睜著另外一隻大眼睛,好奇的往裏麵瞧了瞧。

李雲飛不由大汗,急忙說道:“雀兒姑娘,小心大人的槍走火,否則你真的會受驚了。”

“李大人,剛才的事沒有關係嗎?畢竟那人是一名營官。”李雀兒有些擔憂的問道。

“哼,營官又怎麽樣,敢在我們魏字軍的地方鬧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李雲飛冷哼一聲,振振有聲的說道。

其他幾名親兵都是一臉讚同的樣子。

“雀兒姑娘,如今你傷勢已經痊愈,我看。”李雲飛摸了摸下巴,剛要把話說完。

李雀兒卻是一臉幽怨的說道:“難道魏將軍擱下話了,如果我傷勢好了,就讓我離開這裏?”

“當然不是,雀兒姑娘來去自由,想呆在這裏無論到什麽時候都行,不過李某認為雀兒姑娘還是去蓋平找大人的好,畢竟大人也十分關心姑娘,最近來信還問了一下姑娘的傷勢。”李雀兒的魅力太大了,那幽怨的樣子讓李雲飛這個心靜如水之人都連呼受不了。

他隻好撒了一個謊,還是將李雀兒誆騙去蓋平交給大人的好,李雲飛心中如是想道。

李雀兒聞言果真大喜,一臉興奮的問道:“他真來信提到了我?”

李雲飛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明天就去蓋平找他。”李雀兒一掃多日來的幽怨,喜滋滋的滿口答應李雲飛的話。

而此時,老湘軍的營盤裏,李光久正在責罵那位營官,旁邊還有其他幾名營官聞訊而來。

“你這沒用的東西,就是管不了褲襠裏的東西,總有一人,老子會幫你割了他。”李光久恨恨的說道。

那營官頓時覺得下麵涼颼颼的,條件性的握住下麵,肩膀上的傷口剛包紮過,上麵還滲有鮮血。

“大人,那隻不過是一名歌姬,想不到竟然敢擊傷屬下。”營官心有不甘的嘀咕道。

“人家可是天下聞名魏字軍中的人,不要說是歌姬了,就算是阿貓阿狗,也會比我們的性命珍貴一些。”兩外一名營官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們。”李光久歎了一口氣,才說下一句道:“都給老子爭氣點,這次戰役一定要拿出真本事來,要讓魏字軍好好看看我們,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輕辱我們,知道沒?”

“知道了,大人!”幾名營官異口同聲的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