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安步當車,片刻之後轉過一個山腳,便看見一片白牆青瓦的莊園,占地怕有上百畝。
從外麵看就好像一個江南的古典園林一樣,低調中透露著奢華。
宇文龍見此情景,不由有些詫異,這個還未見麵的姚總還真是處處透著不一般啊。
正想著,前方傳來一陣很豪爽的哈哈大笑,“哈哈,這位就是慶紅大師所說的那位年輕高手了吧,失敬失敬,姚某迎接來遲了。”
宇文龍循聲望去便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朝這邊闊步走來,隔著老遠便笑哈哈的伸出了雙手,十分熱情的樣子。
在其身後,慶紅和尚、樓妙等人也都尾隨在後,另外還有不少宇文龍不曾見過的男男女女,一個個都很不凡的樣子。
宇文龍雖然沒見過那位姚總,但心中猜想這位應該就是了,而他身後這些人大概大多也跟慶紅和尚等人一樣,是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各方代表。
宇文龍留意到這位姚總說話的時候,身後那群人中卻又很多人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心知大概是之前慶紅禪師等人提過自己,而其他人則不大相信,或者幹脆就不屑一顧。
宇文龍對此也不以為意,這些人跟他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偶然的武林大會,根本就會有交集,有很多人之後大概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了,既然如此,何必在意一群陌生人的想法呢?
“嗬嗬,高手不敢當,略微過的去而已。”宇文龍不鹹不淡的道。
在他看來這麽說已經算是謙虛了,慶紅禪師等人的實力他也看見了,這些人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隻是他這話在旁人聽來就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了,尤其是那些本來就因為姚總的熱情而心生不悅的某些人,頓時便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知好歹,狂妄自大。
果然宇文龍的話剛說完,立刻便有人笑道:“張大,這便是你所說的,你們平沙省這一次的壓軸高手,這樣看來,說不得倒是要領教一二了。”
宇文龍抬頭一看,這說話之人的模樣,表麵看來約莫五十歲左右,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善於保養的樣子,實際年紀應該還要更大一些,留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頗有些威壓,隻是眼神卻顯得有些陰鴆。
宇文龍有些詫異的看了此人一眼,心中有些奇怪,為何這人這麽迫不及待跳出來。按說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看不起自己一個小青年,也會自持身份才對。
場中一些人見狀,也頗為奇怪。
“這陳衝今天怎麽表現的這麽反常,這家夥平時都是在背後算計人,今天怎麽這麽急著跳出來打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青年呢?”
“是啊,有點古怪。咱們這樣的身份,跟一個小輩計較什麽。”
“不過這個年輕人似乎也太狂了一點,在前輩麵前一點沒有點做晚輩的樣子。”
這些人的議論,宇文龍自然都聽的一清二楚,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姚總自然也聽見眾人的議論,但同樣也假裝沒聽見,甚至對那陳衝跳出來挑釁,也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雖然之前他手下小孫跟他報告過宇文龍,說是有真氣三段以上的修為,但他根本就不相信,至少沒有全信。
現在一看宇文龍的年紀,好像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就算是現年輕,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怎麽可能有真氣三段,還以上?真以為真氣三段是那麽好突破的嗎?
不過姚總雖然不信,卻沒有怠慢,就算宇文龍沒有真氣三段的修為,那麽打個折,真氣境應該還是有的?這麽年輕的一位真氣境高手,哪怕隻是一段,也很難得啊。
當然他自己雖然不會怠慢,但有人主動跳出來,他自己也不會阻止,正好借機看看這年輕人究竟有多少斤兩。
但是見宇文龍表現的很淡然的樣子,不禁微微有些意外,因為根據小孫剛才給他的報告,以及剛才宇文龍表現出來的姿態,這個年輕人應該都是一個很傲氣的人才對。
難道是見了這麽多高手,所以知難而退了。
當即打哈哈道:“老陳,你看你,就算是見獵心喜也不用這麽著急嘛,走走,現在時間也不早就,吃飯才是第一要位。”
但是他口中這麽說,但卻並沒有真要阻止的意思。
另一邊張大東和慶紅禪師等人也都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冷笑。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陳衝此時卻突然熄火了,竟然沒有堅持,隻是淡淡一笑道:“姚總說的也有道理,罷罷罷,反正現在是在你姚總的地盤,我們也隻好客從主便,聽從你的安排了。”
說著竟然又朝宇文龍點頭道:“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其實也就是愛才,看見有本事的年輕人就忍不住見獵心喜,你不要介意啊。”
宇文龍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為啥突然改主意了,但卻知道他剛才的態度,絕不是什麽見獵心喜。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隻是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笑道:“我無所謂,就算要動手,也不過就是順手的事情,我不會在意的。”
他這麽一說,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這家夥剛才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是退宿了呢,沒想到竟然這麽囂張。
什麽叫順手的事情,不會在意?難道他真以為陳衝是他隨手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陳衝身後一個年輕人立刻就跳了出來,怒道:“小子,你為你是誰呀,順手解決,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說著,他身形一動,便要動手。
陳衝卻突然低喝一聲,“住手!我都已經說過了,咱們客隨主便一切聽從姚總的安排,你沒聽見嗎?難道姚總沒看見嗎,誰是誰非自然會有安排的,要你多什麽嘴。要動手,等下也有的是機會給你。”
他這話表麵上似乎是尊重姚總,但事實上卻是把姚總推到了前麵。
“師父,可是……”他這麽一說,那年輕人雖然不甘心,但是被陳衝一瞪卻不再說話了。
姚總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個,卻是真讓我為難了,兩位都是我的客人,這種事我幫哪一邊都不好。再者姚某這次雖然很榮幸能夠作為承辦者之一,但事實上諸位也都知道,姚某也就是個地主而已,這大會的主持事項,還是要等陸兄來呀,我能主持什麽公道呢。宇文小兄弟,你看……”
他說著卻把目光落在宇文龍身上,搞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宇文龍見此雖然不了解這其中究竟具體是怎麽回事,這個陳衝為什麽突然挑釁,又突然退縮,現在卻又裝成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樣子。
不過對於這些人那些複雜而又愚蠢的心思,他也懶得卻理解。絕對的實力麵前,需要什麽陰謀詭計嗎?
當下隻是隨意的道:“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區區真氣二段巔峰而已,也就是一招兩招的事情,不是順手卻是什麽?而且這裏不是武林大會嘛,咱們都是習武者,如果有人覺得看我不順眼,或者覺得我年輕,還這麽囂張的,動手就是了。”
他說的很輕鬆,好像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不過場中卻是刹那間的寂靜了。
人就是這麽奇怪,剛才他還想客氣一點,結果很多人都對他很不屑,稍微說一句實話,馬上就被當成囂張。
結果現在他真囂張起來,卻沒人說話了。
區區真氣二段巔峰而已,也就是一招兩招的事。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簡直是太狂了,狂的沒邊了。
不過他越是這麽囂張,這些人反而又忌憚起來了。
就連姚總看向宇文龍的目光也不禁有些驚疑不定,“難道他真的是真氣三段的高手?”
他這樣說著,這才想起一個事實,他看不透宇文龍的修為,而宇文龍卻可以隨口準確說出陳衝的修為。
而陳衝的修為跟自己也相差無幾,那麽豈不是說自己的修為在宇文龍眼裏也是一覽無餘,也就是一兩招的事。
他這樣一想,突然才發現,有點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而慶紅禪師和張大東等人看見眾人的反應,不禁心裏暗暗笑:“看,剛才跟你們說什麽來著,你們不聽啊,現在被打臉了吧,你們有種倒是上啊。”
陳衝此時臉上也是一片冰冷,看了宇文龍一眼,“年輕人,做人不要太囂張!不然有的是你吃虧的時候。”
說著轉身便往山莊內走去。
“竟然跑了。”宇文龍一聲冷笑也懶得搭理他。
其他人看了宇文龍一眼,也都一甩衣袖,各自揚長而去。
一下子場中除了姚總之外,便隻剩下平沙省一夥人了。
此時張大東走到宇文龍身邊,小聲道:“宇文先生,這個陳衝,你要小心一點,這家夥陰險的很。”
而宇文龍則隻是撇了撇嘴,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我說的真的是實話啊,真的就是一招兩招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