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丹的決鬥台下聚集的煉丹師非常多,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

這一點淩悅也能理解,畢竟煉氣期隻剩下浦丹這一根獨苗,築基期倒是還有五個煉丹師,可築基期的戰鬥對於煉氣期來說太快,看得不爽,於是都來這了。

煉氣八層煉丹師對戰煉氣十層劍修。

“你們劍修下手都這麽狠嗎?”

浦丹此時露在外麵的肌膚沒一塊好皮,身上的衣袍都被劍氣片成條了,那張騷氣滿滿的臉也是不忍直視。

“……也不是。”

至少他不是,都會選擇給對手一個痛快。

淩悅歎了一口氣,什麽時候才能看到煉丹師單方麵吊打其他修士的場景?

“看來咱們煉藥峰這一次要全軍覆沒了。”

“築基期那邊剩下的五位師兄師姐情況也不太好,今年又去不成門派大比了。”

“誰讓咱們是體虛的煉丹師。”

浦丹這慘狀讓下麵的弟子失去了希望,不過作為煉藥峰的好戰分子,禁閉山常客,以煉氣八層的實力一路披荊斬棘殺進決賽的浦丹,想也不可能這麽快被打下台。

一條巨型火龍衝天而起,狼狽的紅影站在龍頭之上,手執一柄長刀。

一人一龍直接正麵剛劍修,刀光劍影,身影如風的場麵看得淩悅兩眼放光,激動得連手裏的靈食都沒空吃。

“你四師兄又要被揍了。”

看似旗鼓相當,實則浦丹已然不敵,修為壓製不是那麽好衝破的,莫君則搖頭,又吃一塊牛肉塊。

果然莫君則話音一落,劍修忽然發力,看起來很強的火龍竟被她一劍斬成原型,浦丹腳下一空,人差點摔到台上,還好他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長刀刷的一下冒出火焰,紅色人影主動出擊。

“浦師兄,你是法修啊法修!”

“一個法修喜歡和劍修近身作戰,這不是找死嗎?”

“放火燒死她啊,或者學那個邪修用植物拍死她啊!”

淩悅無語。

這是在說她對吧?

同門煉丹師比台上挨打的浦丹還要激動,恨不得一起衝上去圍攻那位女劍修。

“你說,我四師兄能贏嗎?”

莫君則沒點頭也沒搖頭,不到最後一刻,真不好說。

就在浦丹即將被踢下台之際,空氣中的靈氣忽然活躍了起來,它們瘋了一樣衝進奄奄一息的紅影身體裏。

他竟然突破了!

劍修牙齒都要咬碎了,手中的劍化作三道劍氣疾馳飛向浦丹,隻有這個機會了!

“哼……”

一麵厚厚的火牆幾乎在瞬間擋住三道劍氣,趴在地上的紅影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手裏還拿著一根雞腿悠閑吃起來。

“結、束、了!”

嘴裏叼著雞腿,浦丹雙手快速結印,三條火龍幾乎在頃刻間吞沒劍修。

“四師兄突破到九層了?”淩悅捏著莫君則的手腕微微用力,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霸氣的騷年。

“煉氣十層,接近圓滿了。”莫君則瞟了眼手腕上的那隻手,表情不變地回答道。

天哪,相當於突破了兩層半的修為。

不愧是她的四師兄!

淩悅與有榮焉。

“上啊師兄,把她轟下台!”

雙手作喇叭狀,淩悅的加油聲在一大堆聲音之中並不突兀。

圍觀的煉丹師都瘋狂了,畢竟上麵那道紅影是煉藥峰煉氣弟子的唯一希望啊!

“浦師兄,你帥呆了!”

“啊啊啊,浦師兄你太迷人了,我要愛上你了!”

“殺殺殺衝衝衝!”

顯然煉丹師們高興得太早了,一道殘破的黑影穿過火光,化作一道劍流刺向紅影。

浦丹反應極快,用一片貝殼擋住攻擊,與此同時火龍再次吞沒黑影。

那道黑影被三條火龍同時用尾巴拍飛出決鬥台。

“98號勝!”

歡呼聲震耳欲聾,煉丹師們興奮地尖叫衝上台,把倒下的人影拋向空中。

被拋上天空還沒完全暈過去的浦丹在吐了一口血後,徹底暈死過去。

歡呼聲頓時一靜,隨即療傷丹像不要錢一樣全塞浦丹嘴裏。

淩悅很想擠進去把可憐的四師兄帶走,可她剛鑽進去又被擠出來,還是莫君則看不過去,單手拎起人踩上劍走了。

他是不是把她忘了!?

淩悅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了那麽一會,那道劍光又飛回來,拉住她的手,一同消失在天際。

“那個背影怎麽那麽像淩悅?”

“聽說她和莫師叔關係好,兩人現在一同出現,又帶走了浦師兄,肯定是淩悅沒錯了!”

“是莫師叔沒錯,玄冰就長那樣!”

知道他們煉藥峰的希望被兩人帶走的煉丹師放心了,隨即心又一提,萬一那邪修趁著浦丹重傷,殺了他怎麽辦?

不會的不會的,有莫師叔在,晾淩悅也不敢!

淩悅確實不敢,她也沒機會“下手”,眼前隔著門呢,莫君則直接把她關在外麵了。

“怎麽樣,嚴不嚴重?丹藥夠嗎?我身上還有不少!”

門被淩悅拍得框框作響,裏麵的莫君則正對著滿身傷的浦丹無從下手。

還是找人吧,他怕自己來處理一個不小心,直接弄死了。

“喂了療傷丹和止血丹,一時半會死不了。”

莫君則關上門,回頭發現了正背著雙手慢悠悠走來的大長老。

淩悅也發現了,“大長老大長老,快幫忙看看我四師兄!”

平時都是大師姐給處理傷勢,可今天龍婉柔連半個人影都不見,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大長老人剛到,便被淩悅一個勁往煉丹房裏拉,好像再慢一點浦丹馬上涼涼一樣。

“死不了!”

“但是也快死了!”淩悅說著也要進去,被裏麵的人一推,外麵的人一拉,再次被關在門外。

不是,她隻是想進去看看自己四師兄現在傷勢如何了都不行嗎?

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防著她?

淩悅鬱悶了。

“男女有別。”

“上次還是我幫二師兄包紮的傷口,你那會不說男女有別?”

能看的淩悅都看了,不能看的,大師姐給穿著褲衩。

莫君則沉默。

反正這次浦丹傷得連褲子都沒辦法穿了,淩悅不適合進去。

“難道……他這次傷到那裏了!?”

淩悅瞪大著雙眼,覺得自己真相了。

莫君則:“……”

“沒有。”

“你檢查過了?”

淩悅一臉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讓莫君則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