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具棺材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多,整個棺材都在震動,鎖鏈嘩啦嘩啦地響,裏麵的東西在猛烈地撞擊棺材板,企圖出來。

整間石室寂靜又嘈雜,淩悅能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睡夢中的三足金烏幼崽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注視著漆黑的大棺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四道氣息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可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小神鳥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不然她不會記不起來的。

這麽想的小鳥心安理得的繼續消耗朱雀石了。

“係統,裏麵什麽玩意?”

淩悅想逃,玉珍和陸北炎已經全力攻擊身後的牆壁了,兩隻蟲也用自己的身軀連同腐蝕液企圖燒出個大洞,他們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必須逃……

撞牆和撞棺材板的聲音在石室內震耳欲聾。

【是你們的前輩,入魔的化神修士。】

臥槽!

他們幾個全是小金丹,怎麽可能是化神的對手!

“來張可以炸出石室的符。”

【極品爆裂符,售價300億。】

淩悅看著自己三百八的餘額,差點吐血,但為了活命,她還是買了!

“都退開點,我來!”

保險起見,淩悅給同伴每人一張防禦符,這符是莫君則給的,雖然品級比爆裂符低,但總好過沒有。

極品爆裂符被貼上了牆壁。

“爆!”

一陣火光夾帶碎石,整間石室都顫抖了。

牆是炸開了,可是……身後的棺材也怎麽跟著炸開了?!

玉珍和陸北炎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抓住淩悅和丁柳柳扔給蟲老三,然後他們拉住萬禦風跳上蟲老五背上,越過火光飛快遠離石室。

身後的石室在倒塌,淩悅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一雙冷淡的冰藍色雙眼,眼睛主人勾起唇,無聲說著,“我一會找你”。

“???”

找她幹什麽,她們不認識!

“老三你快點啊!”

被催促的蟲老三很想再快點,可因為有魔氣阻擋外加大殿限製高空飛行,根本加速不了一點,他也很苦逼。

石室炸了,四具棺材不翼而飛,連同三層也凹下去了一個大坑。

正在和**怪、黑眼怪打生打死的莫君則和浦丹被爆炸波及,攻擊的動作停滯了。

“不好,那四個家夥被放出來了!”

**怪大驚失色,架也不打了,淩悅在哪裏也不問了,徑直闖入左邊緊閉的門。

黑眼怪聽到這句話,也扭頭回到正中間的門,可惜……它似乎慢了一步,一陣風掃過莫君則側臉,一個人影抓住了要逃的黑眼怪。

那個令他和浦丹頭疼不已,身上一半的傷都拜它所賜的黑眼怪不僅被抓了,還被吃了……

吃了……

兩人震驚不已,抬腳同時往外逃。

萬幸的是,那個人影沒追上來,不幸的是外麵還有一個人正在大肆吸收三層的魔氣包括魔物。

她連入魔的修士都沒放過!

似乎察覺到有兩道目光在盯著她,人影回過頭,她饒有興趣地一口吞下手裏扯出來的腦袋,嘴邊全是鮮血,女人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角,一邊撕咬著新鮮的胳膊,款款走向浦丹和莫君則。

“兩位修士長得可真俊俏,”女人聲音酥酥麻麻的,她冰藍色的瞳孔打量兩人,“吃起來的滋味一定很美味吧?”

“哢嚓哢嚓。”

女人嚼碎嘴裏的骨頭,將剩下的手掌扔進嘴裏,隨手抓住逃竄的魔物也扔進了嘴裏,之後湊近莫君則,“你好香。”

“我身上的香味來自這壇酒,”莫君則將破魔酒送了上去,“美人配美酒。”

浦丹想不通,莫君則到底是什麽時候瞎的,竟然可以對著這麽一個除了眼睛能看,臉完全腐爛,還有蛆蟲在到處爬的魔物誇美?

“謔謔謔……”

女人捂著嘴,笑得爛肉顫抖,蛆蟲到處掉落,她開心地接過酒壇,先是聞了聞,然後眯起了眼睛,仰頭一飲而盡。

莫君則扭頭就跑。

身後突然傳來女人的慘叫,浦丹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爛肉臉冒出黑煙,滋滋作響,黑蛆蟲吱吱吱尖叫掉了一地,還褪色成白蛆蟲了……

浦丹呆住了,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無法移動。

跑到一半的莫君則見浦丹沒一起跑,回頭跑把人拉走了……

“你給她喝的是破魔酒?”浦丹邊跑邊扭頭看,女人慘叫越發淒厲,陣陣魔氣從她體內冒出,身體好像在融化……

太嚇人了!

會做噩夢的程度。

“這邊!”

淩悅朝兩個手拉手的男人揮手,從他們口中得到上四層的路後,一人一杯悟道茶,蟲蟲們被收入契約者的丹田內,七株黑色植物葉子拉著葉子,排成一排從地下哼唧哼唧地走。

莫君則站在最前麵帶路,他們走啊走,終於來到被破壞的三道魔門前,那位把黑眼怪吃了的“人”不見了。

應該是去追**怪了。

七株小草進入了左邊的魔門,**怪就是從這裏上去的,應該是正確的……吧?

就在莫君則猶豫間,站在最後的黑草率先跑上樓梯。

這還是她認識的四師兄嗎?

不等淩悅回頭看,玉珍草刷的一下跟上,路過的時候還不忘記拉走淩悅。

原因當然是……被莫君則陰了的女人慘叫聲越發近了,聽聲音正是往這邊來,現在他們都成了脆弱的植物,要是不小心被踩死了找誰說理去?

七株草連滾帶爬,努力攀爬上階梯,在最後一株草爬到四層地時候,女人……不,已經不能稱為人了,一具骨架上掛著零星幾塊爛肉的骷髏刷地一下衝到門口。

然後……被石門給無情彈飛。

骨頭被彈散架了。

死了?

不。

被彈飛散落在地上的骨頭又滾到一起,重新拚接了身體。

“哈哈哈,敢不讓我上去?”

骨頭架子咧嘴,驚悚笑聲聽得瘮人,隻有骨頭的腦袋看起來驚悚得可怕。

淩悅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的眼睛和脆弱的小心靈,打了個冷顫,扭頭看向四層。

他們身後的階梯消失了,可骷髏架子的笑聲卻如魔音一般,依舊縈繞在七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