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非對錯(下)

雖然有幫助簡明佑夫妻的意思,但是在開始的時候,徐陽卻僅僅隻是想著要攔住羅天宗夫婦,並沒有直接出手的意思,所以在剛才他有能力去救簡明佑夫妻的手下的時候,他也沒有去救。wWw..coM

但是,現在看到柳碧欣在無數道血色符文的攻擊下變的岌岌可危了,而簡明佑又沒有辦法去解救的時候,徐陽還是禦使著七品血蓮向著羅天宗夫婦攻了過去。

雖然羅天宗在第二次吐出精血之後變的十分的虛弱,而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又專心操控著血色綢緞攻擊眾人,但是他們還是時刻注意著對手的動靜。

之前,他們看到了七品血蓮對血色符文的克製作用,所以在看到血蓮向他們攻過來之後,這對夫婦本來難看的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了。

在看到羅天宗投向自己的眼神之後,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子略微猶豫了一下,很快的就以手刀將羅天宗的左臂砍了下來。

就在這時,徐陽的七品血蓮也來到了血色綢緞的上方。

在七品血蓮發出的一股極大的吸力的作用下,那些從血色綢緞中出現的符文立刻脫離了羅天宗妻子的控製,向著血蓮飛去,消失在了血蓮之中。

羅天宗的妻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血色綢緞的異樣似的,在斬下羅天宗的左臂之後,念出了幾句極為詭異的咒語,然後指揮著羅天宗的斷臂向著徐陽打了過去。

那斷臂速度極快,徐陽的雙眼和神識根本就注意不到,完全是憑借著本能的,在斷臂臨身之前,帶著小皓以木遁術閃到了六丈之外。

當徐陽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一把亮白色的直刀已經出現在了徐陽的手上。

感覺到左胸部位有一道寒氣襲來,徐陽在側身的同時,憑借著對危險的感應,以手上的斬星向著身前斬了一刀。

在遠處,羅天宗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徐陽終於看到了羅天宗的斷臂。

此時,羅天宗的斷臂已經不是完整的了,出現在徐陽眼中的斷臂已經被剛才那一刀由手腕部位斬成了兩段。

羅天宗的手緩緩的向著地麵掉落,而那截失去了手的斷臂則在一道紅光中回到了羅天宗夫婦的身邊,然後被羅天宗的妻子接住安在了羅天宗的肩部。

在斷背被安在肩頭之後,羅天宗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樣的詭異法術,那截斷臂就像是那些被血色符文打中的修士一般,上麵的血肉很快的就消失了,而露出來的骨骼也很快的化成飛灰消失了,而在犧牲了那截斷臂之後,他因為精血缺失而變的虛弱的身體似乎在一瞬間就恢複到了最佳的狀態。

收回光芒變得暗淡的血色綢緞之後,羅天宗看了徐陽手上的直刀一眼,冷聲道:“原來是毀了赤離家的刀魔徐陽到了,難怪會不把我們夫婦放在眼裏。”

聽到羅天宗言語中的諷刺,徐陽淡淡的看了他那缺失了左臂的左肩一眼,沒有回話,而是召回了血蓮,收進了體內。

徐陽可以感覺到血蓮變的強大了一點點,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而已。

“羅天宗,現在你應該把對付我們的理由說出來了吧!說出理由來,簡某不為己甚,讓你們夫婦自殺,然後給你們合葬同穴。”

在徐陽以血蓮壓製住羅天宗的血色綢緞的時候,簡明佑等人本來是有機會趁機擊殺羅天宗夫婦的,但是他們卻沒有動手,為的就是問出羅天宗對付他們的理由。

在簡明佑的話音落下之後,羅天宗冷冷的看了簡明佑一眼,淡淡的說道:“放心,羅某知道有刀魔徐陽在,我們夫妻今兒萬沒有幸存之理,所以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但是,你要記住,你們夫妻沒有那個實力來對付我們。”

簡明佑聞言,緩緩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簡某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不是徐道友幫忙的話,我們是攔不住你們的。本來我們也沒有資格向你問什麽,但是我們實在是想知道我們究竟哪裏得罪了你們夫妻。”

羅天宗聞言並沒有直接說出對付簡明佑夫婦的理由,而是看著徐陽問道:“徐陽,當年你因為仇怨滅了毀掉了整個赤離家,你難道沒有想過赤離家的很多修士都是無辜的嗎?”

徐陽見羅天宗不說自己和簡明佑夫妻的恩怨,反而問起了自己,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在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這對夫妻就要成為一對死命鴛鴦了,徐陽還是回答了羅天宗的話。

“徐某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徐某沒有主動招惹過赤離家,和赤離家之間的仇恨,其罪過完全在赤離家一方。而仇恨產生了之後,赤離家想的不是悔過認罪,而是殺掉徐某這個仇家來結束這段仇恨,徐某還不想死,所以當然要滅了赤離家,來消除這樁仇怨。至於你說的那些無辜之人,在他們對付徐某的時候,他們應該沒有想過這樁仇怨錯在赤離家,因此又何談無辜?”

雖然在毀滅赤離家的時候,肯定會滅殺掉一些心底良善之人,但是徐陽自問自己在處理赤離家的事情上做的問心無愧,所以這話說起來自然是底氣十足堂堂正正。

在徐陽的話音落下之後,羅天宗對著徐陽接著問道:“按照你的說法,赤離家的那些人因為幫助你的仇人對付你,所以他們都該殺,對吧?”

見羅天宗如此理解,徐陽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回道:“這麽說,也無不可。”

實際上,徐陽之所以會毀掉赤離家,一方麵是因為心底對赤離家的恨意太深;,另一方麵卻是因為他和赤離家已經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麵,所以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長生穀的安全,他都必須要將赤離家徹底毀掉。

但是,徐陽卻不會和羅天宗說這些東西的。

聽到徐陽的話,羅天宗冷笑道:“羅某的做法和你徐陽本沒有太大的差別,你為什麽要橫加幹涉呢?難道就因為你徐陽的實力高深,所以就能阻止別人報仇嗎?”

這時,簡明佑接過羅天宗的話,說道:“聽你的意思,簡某夫婦是幫助過別人對付你了,簡某怎麽不記的有這樣的事情呢?”

話音落下之後,不但簡明佑夫婦目光炯炯的看著羅天宗夫婦,徐陽也是將目光放到了那對夫婦身上,他心裏也十分的想知道他們和簡明佑夫婦之間的仇怨。

見到簡明佑夫婦和徐陽的目光,羅天宗冷笑一聲,將一件雨傘模樣的法寶拿了出來,冷聲道:“簡明佑,認識這件九雲天羅傘吧!”

看著懸浮在羅天宗夫婦那件有些破損的雨傘狀法寶,簡明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件法寶是三百多年前,我幫一個修為在合體中期的修士煉製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個修士因為沒有足夠的寶物讓我幫他煉製法寶,所以第一次我拒絕了他。但是,看到他在玉蘭宮門前不惜跪了五年的時間來求我,我還是破了規矩幫他煉製了這件九雲天羅傘。”

說完這些之後,簡明佑冷冷的掃視了羅天宗夫婦一眼,接著說道:“我記得那個修士叫華天升,他求我煉製這件九雲天羅傘是為了對付一個殺了他妻子的仇人。現在既然這件破損的九雲天羅傘在你們手上,那麽你們應該就是華天升的仇人了?”

“哈哈,不錯!我們就是華天升的仇人。你在知道了華天升為什麽要你煉製這件九雲天羅傘的情況下,依然幫助那個小雜種煉製了這件專門對付符籙的法寶,那不是幫著他對付我們嗎?他以這件九雲天羅傘殺了我們的兒子,難道我們不應該找你報仇嗎?”

聽到羅天宗那帶著幾分瘋狂的話,看著他們夫妻眼中的無窮仇恨,簡明佑冷冷的說道:“你們的兒子為了提升修為強搶了華天升的道侶,然後吸幹她的精元和元神,那是他死有餘辜。虧你們還有臉談是非對錯,真是好不知羞恥。”

羅天宗哈哈狂笑道:“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以他人精元和元神提升修為的修士又不僅僅是我兒子一個,你憑什麽幫助別人煉製法寶來對付他?你的法寶殺了我們的兒子,我們當然要向你討還一個公道。當年,你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天一天的走向死亡,你的心裏一定十分的難過吧!”

說完,羅天宗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癲狂之意深濃。

突然間,羅天宗感覺身上一冷,接著他的意識就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了,在意識完全陷入到黑暗中之前,他聽到了耳邊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罵聲。

“好不要臉的東西!”

知道徐陽和赤離家之間的仇怨的修士都知道,徐陽之所以和赤離家不死不休,那是因為赤離家殺了徐陽的妻子,但是赤離家是怎樣將徐陽的妻子殺死的,卻僅限與徐陽等人和赤離家的一些少數人知道。

羅天宗不知道這些細節,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他兒子的做法和當年的赤離炎陽如出一轍,也就不知道徐陽的心底突然就對他產生了殺機。

在徐陽的斬星將羅天宗一劈兩半之後,一道非常複雜的血色符文從羅天宗的體內飛了出來,然後在一聲輕響中消散了。

看到那消散的符文,徐陽和簡明佑等人都明白這肯定是羅天宗為了對付他們才凝結出來的血符。

可惜的是,在那道血符還沒有完全凝結出來的時候,徐陽卻突然殺了羅天宗,那道符文自然也因為失去了控製所以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