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告訴自己。

可是當馮澤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徹底相信了,這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我疾步向那邊走了過去,讓*和大雄將馮澤摁住,不然待會兒說不定這東西會暴起傷人。

可我還沒走過去,馮澤已經開口說話了:“這裏是哪裏……我不是死了嗎……”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然後他又看向大雄和*,皺了皺眉,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聶教授成功了……”

聽到馮澤說話,我們三人都驚呆了。

這不是詐屍,也不是被樹熱藻附體,而是真實的複活!

這怎麽可能,人死了,大腦就會變質,思想、意念一切都會消失,就算讓機體恢複活性,人的靈魂早就不在了,為什麽人真的能夠複活,這是不科學的!

可是任憑我們再怎麽不信,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但是最令人意外的是,馮澤複活以後,卻沒有很開心的表情,而是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瘋癲癲的念道:“不要,不要……讓我死吧,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接著他就去抓大雄的手,嘴裏絮絮叨叨的說道:“殺了我吧,快殺了我……我不該再出現在這世界上……”

大雄卻一把抓住馮澤的領子,說道:“快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馮澤的臉慘無人色,全身顫抖著說道:“快殺了我,殺了我,來不及了。”

說著說著,這家夥身下屎尿橫流,一下子就自己暈了過去。

我深深皺起眉頭,雖然我早知道馮澤膽子小,可是要嚇得他大小便失禁,那會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一個問題都沒問出來,這小子就自己暈了,看來還是得自己去查。

大雄咬了咬牙,丟下癱軟的馮澤,對我們說道:“快走吧!我們快去看看怎麽回事!”

說著大雄又去掏他的屁股兜。

我問他幹嘛,他就拿出了那本黃曆,在我麵前晃了晃,說道:“地圖……”

“什麽地圖?”我疑惑的問道。

大雄不耐煩的嚷嚷道:“你沒聽過諸葛孔明先生的經典語錄嗎,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把地圖就畫在這本黃曆上的,是你太笨,以為這隻是一本簡簡單單的黃曆,誰能想到,一本普通的黃曆,內藏玄機……”

我一陣無語,對大雄真的是服了。

大雄讓*給他打起手電,然後翻到黃曆其中一頁,指給我們看:“你瞧,這就是這裏的地圖!”

我看了一眼,隻見那一頁紙上全是扭扭曲曲的線條,縱橫交錯,就像無數條蚯蚓糾纏在一起,但看似混亂,卻又有某種規律,我仿佛在其他地方見過。

於是我問道:“這裏的地形這麽複雜嗎?”

大雄點了點頭說道:“那可不,要不是我臥底在老爺子身邊,肯定弄不到這圖,如果弄不到這圖,你們倆就準備在這樹洞迷宮裏轉到死吧。”

“老實告訴你們,當年靈禦寺為了防止外人窺探這秘密基地,在這迷宮裏做足了文章,甚至利用了玄學,和奇門遁甲之術,那都是要人性命的。”

我看大雄得瑟的樣子,恨不得抽他,不過現在還不想得罪他,而是問他:“那我爺爺是怎麽得到這裏的地圖的?”

大雄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馮澤,說道:“諾,他們就是先遣隊,老黃他們的隊伍在一個月前就來過這裏了,並帶回了這張圖。”

“老黃?你是說那個國際大盜的頭子老黃?難道他真的還活著?”我驚訝的問道。

大雄答道:“那可不,老黃可是你爺爺的得力手下,看到螃蟹怪密室那個破洞了沒?當時老黃、馮澤一幹人等都被困在那間密室裏,其他人都死了,隻有老黃炸開那個洞逃走了。”

“你是說,國際大盜也是我爺爺的手下?從小到大,我可不知道爺爺有這麽大的勢力……”

我驚訝的說道。

大雄一副不賴煩的表情,嚷嚷道:“這些都是小事,有時間我慢慢給你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老爺子,不然可能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這時*在一旁插嘴道:“我說,你們仔細看看,大雄畫的這裏的地圖,像不像人的大腦回路?”

聽他這麽說,我一看,果然如此,這些線條雖然雜亂,但是一看之下,和人類大腦皮層上的褶皺非常的相似。

這時我和*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麽,忽然都看向對方,說道:“難道說……”

*搶在我前麵說道:“你還記得在少女雕像的那間房子裏,我們落下的那個陷阱嗎?”

我答道:“當然記得,地板下麵竟然像是某種動物的黑色皮膚,而且那種粘稠的**……”

大雄在一邊聽的一愣一愣的,問道:“什麽粘液……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都沒時間搭理他,*繼續推測道:“如果這樣說來,那種帶著樹木芬芳的粘液,極有可能和人的腦溶液一樣,是器官裏滲出來的。”

分析到這裏,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為這個結論,太嚇人了。

*看著上躺著的馮澤,說道:“這家夥該不會就是知道了這個,才嚇暈的吧……”

大雄聽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心裏還是比較著急爺爺的事情,就催促道:“好了,說完了沒有,再不抓緊,我自己先走了。”

我和*兩個都回過神來,不過表情都異常的凝重。

大雄指著地圖上的一根紅色的線條說道:“這是剛才我們走過的地方,我都記下來了,隻要沿著這條線走,我們就能到上麵去。”

於是我們不再多話,合計了一下,沿著通道就開始往前狂奔起來。

大雄人雖然胖,但是跑起來跟個小旋風似得,跑在最前麵,而*因為有傷,跑在我們最後。

我們不知疲倦的奔跑,兩邊是一成不變的木質通道,七彎八拐的往前延伸著。

大雄走的路線非常奇特,有時候感覺是在原地繞圈子,但是繞了兩圈之後,竟然出現了新的岔路。

他偶爾還會推開一些暗門或者鑽入非常低矮的小洞。如果是我們自己在這裏走,肯定是找不到這些機關暗道的。

狂奔了大約三十分鍾,隻有遇到岔路我們才會停下來確認一下路線,最後甬道就變得越來越寬,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處向上的台階。

那台階路也是完全的木頭構造,每一級大概五六米寬,一共一百來級,古老滄桑,與周圍的木頭結構渾然一體。

在台階路的最頂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出口,出口處亮著微微藍色光芒,一些藤蔓植物沿著門框爬了進來,顯出一副神秘而生機勃勃的景象。

我們抬頭望了望,大雄就奇怪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對啊,記得不久前和老爺子他們過來,上麵是沒有光的。”

我們也管不了上麵什麽時候亮起了神秘的藍光,順著台階就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上爬。

寂靜了上千年的甬道裏,想起了騰騰騰的回聲。

不知前方有什麽樣的事物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