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對*說:“快,把這個人弄下來,我認識他,他身上有很重要的線索。”

*點了點頭,拿出繩子,做了個繩套,然後像西部牛仔似得,掄了幾圈,套住了馮澤的脖子。

然後他使勁一拉,馮澤的屍體就從上麵被拉了下來。

接著我們開始檢查這家夥的屍體。

隻見這家夥全身上下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好的,都被扯成了一條一條的,而他的皮膚也沒有一處完好,全是大大小小的擦傷。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雙腿從膝關節以下就不見了,骨頭露在外麵,肉被什麽東西撕扯成了棉絮狀,看起來十分恐怖。

馮澤的致命傷在他的右側肩膀上。

那裏他整個肩膀都凹了下去,肩胛骨直接刺進了胸裏。

這說明他是被什麽鈍器匝到肩膀而死。

再搜他的身上,卻發現他全身上下的衣服一覽無餘,不可能還攜帶著什麽東西。

可最後,還是有一件東西讓我吃了一驚。

那就是馮澤頸子上帶的一枚銀吊墜,那吊墜是一塊長方形的牌子,牌子正反麵都精心雕琢著一個火焰的圖騰。

那火焰圖騰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我在二叔家的時候,監視我的那些人越野車上的標識!

這就說明,馮澤絕對和那個監視我的組織有關係。

看來,當時馮澤稱爺爺他們遇險,然後將我和大雄帶入黑竹溝遺跡,是早有預謀的事情。

得到這樣的線索,我的心情有一點小激動起來,看來一切的真相,正在一步步的接近。

至少,我不再是個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了。

馮澤這個人是我認識的人,要想獲得他的資料並不困難,隻要我能從這裏出去,查清他的底細,就能搞明白那個以火焰為圖騰的組織究竟是幹什麽的。

想到這裏,我望了望頭頂上的那個破洞,對*說道:“看來馮澤他們的人是從這裏上去,然後受到了什麽東西的攻擊,然後死在這裏的,我們也上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爺爺他們的線索。”

*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半蹲著,雙掌交錯放在膝蓋上,意思是要給我搭人梯,先幫我跳上去。

於是我往後退了兩步,躍起身子,左腳踩在*的雙掌上,然後被他一托,就騰空而起,雙手抓住了三米高的洞壁缺口邊沿。

我全身用力,緩緩的爬了上去。

上到洞頂,我先是警惕的打起手電四處掃視了一圈,結果我就差點吐了出來。

因為在我的周圍,全是殘肢斷臂的屍體,很多已經發臭了,地麵被幹涸的血汙染成了絳紅色,場麵十分駭人。

手電的光芒在四周照了照,我發現這是一間封閉的密室,隻有二十幾平方米大小,成四方形。

而且在四壁上,還有很多壁畫。

我暫時沒有去看那些壁畫,而是在發現沒有別的危險以後,就把繩子放了下去,把*拉了上來。

*一看到滿地的死屍,表情和我差不多,都是一陣幹嘔。

不過我倆早已習慣的這樣的情形,捂住口鼻,也就沒事了。

然後我們倆個子拔出了刀,去撥弄那些屍體,發現這些人和馮澤一樣,死了大概有一個月了,很多人都爛的麵目全非了。

而且這些人也都帶著那種帶著火焰圖騰的吊墜。

*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發現,這些人身上都沒有帶什麽私人物品,也沒有筆記本電話之類的東西,隻有每人一部的對講機,還有一些藥物、匕首、手槍、繩子、電筒、火藥一類的東西,都是野外探險的裝備。

細數了一下,這些屍體大概有八具,之所以說大概,因為很多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

我和*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著場麵也太慘了。

查看完這些屍體,我們就往牆邊上走,準備去查看那些奇怪的壁畫。

不過*走了兩步,就用手電照著密室的一角,對我說道:“你看,那是什麽?”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隻見在我們對麵的牆上,有五根手臂粗細的鎖鏈從牆體內部伸了出來。

那些鎖鏈就像五條黑色的怪蛇蜿蜒在地上,鎖鏈的盡頭連著枷鎖,但鎖子已經被打開了。

看那些鎖鏈的粗細,顯然不是用來鎖普通人的,這麽粗的鏈子,如果是戴在人的身上,肯定會把人累死。

一想就知道,這些鎖鏈,當初應該就是用來鎖某種巨型怪物。

是誰把這個怪物的鐐銬打開的?或者說,是這個家夥自己掙開了鎖鏈?現在怪物在哪裏?

我和*向那些鎖鏈走去,然後很快發現,在鎖鏈伸出的那堵牆上,有著一幅線條誇張的壁畫。

那是用刀刻出來的,類似圖騰一般的壁畫,畫麵描繪的是一種接近螃蟹的怪物肖像,那怪物長著女人的上半身,下麵卻有八隻腳,雙手是兩隻大鉗子,獠牙都快倒插到鼻孔裏去了。

畫麵中,這螃蟹怪物身在天空之中,腳下有雲霧繚繞,頗有種騰雲駕霧的仙氣。

但由於線條的粗放,加上怪物本身帶著一種妖異的色彩,使得畫麵顯得有些詭異。

最重要的是,在這幅圖畫的旁邊,還刻著幾個楷書古字:東海女醜神將

*看了這幾個字,罵道:“這他媽的是什麽神,妞神?要是妞神長這樣,那古人口味確實太重。”

我捂著鼻子,呸了一聲,罵道:“什麽妞神,這是女醜……”

“女醜?那是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叫醜女算了……”*疑惑的看著我。

我就對他說道:“這也是山海經裏麵的一個民族,就和嵬國人是一樣的,山海經裏記錄的是女醜人生活在海邊,擅長驅使巨蟹,可我想可能是山海經錯了,這不是驅使巨蟹,女醜人可能就是大螃蟹……”

*也見過黑竹溝地下的那些嵬國人古屍,全身長毛的嵬國人都存在,那麽這種類似螃蟹一樣的女醜國人,也不算奇怪了。

我來回踱了一圈,說道:“看來是嵬國人和女醜人發生了戰爭,然後戰勝了女醜部落,並且囚禁了這東西?並且關在這裏……”

*搖了搖頭,說道:“不會,你什麽時候見過囚禁犯人還給犯人畫張相的,而且還畫的這麽威武吊炸天……我猜,女醜應該是嵬國人飼養在這裏的……”

他正說著話,忽然之間我們頭上忽然傳來兩個人的說話的聲音。

接著頭頂的天花板上,有一個正方形的區域被人挪動了一下,一絲藍色的光芒從上麵灑了下來。

我和*十分有默契,見此情形,都就地一滾,滾到了密室的黑暗處隱藏起來。

過了幾秒鍾,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將上麵正方形的通道打開了,然後往洞裏瞧了瞧。

我看不清他們的相貌,不過有一個說道:“看來蟹將軍是外出覓食了,先將這胖子扔下去,待會兒蟹將軍回來,自會享用。”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將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從上麵推了下來。

那人被捆得如同粽子,掉下來以後,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就像一條待宰的豬一樣扭動了起來。

胖子被扔下來以後,上麵又傳來一陣沉重的挪動金屬蓋子的聲音,那一絲藍色光芒就漸漸的消失了。

我和*緩了一口氣,都打起了手電,去查看被扔下來的是什麽人。

沒想到這一看,卻發現那個人是大雄。

他的手腳被草繩幫著,嘴裏塞了一團亂草,眼睛還被一塊黑布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