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從地上撿起來,發現這是一個巴掌大的鐵盒子,由於年代比較久了,盒子已經發黑,不過上麵斜斜的寫著一串小字,依然清晰可辨。

“長白山牌洋火。”我默默的念出來,頓時感覺非常親切。

記得爺爺給我講過,當年剛解放的時候國內非常缺乏糧食,所以中國就生產一些牙刷、肥皂、火柴等小玩意出口給蘇聯,以換取麵包等食物。

而這個長白山牌洋火,就是當年東北生產,出口給俄國的火柴。

看著這麽精致的手工鐵盒,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懷舊氣息。

我費了點力,把盒子抽開,隻見裏麵有三根大頭長火柴,還有兩根俄國產的細雪茄,還有一枚普普通通的銀戒指。

這可是好東西啊,我看著那雪茄幾乎要流口水了,因為早就聽聞俄國煙草十分優質,這兩根幾十年的老雪茄想必抽著夠勁。

然後我又拿起那枚銀戒指看了看,隻見戒指的內側刻著一串俄文。

看戒指的大小應該屬於一個男人的,這戒指上的俄文,有可能是這個人的妻子吧?

也許,當年這裏的一個科學家在緊急的情況下不小心把著裝戒指的鐵盒放進了資料袋裏吧?

看他如此珍藏這枚戒指,一定很愛他的妻子,可惜……

“哎……”我歎了口氣。

我正想著,背後的*忽然小聲說道:“過來,這裏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皺了皺眉,急忙將鐵盒子合上,然後走了過去。

來到*邊上,他正用手裏的電筒細致的打量著牆角的一麵牆壁。

我有些奇怪,想要問他怎麽回事,*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感到有些無奈,也細細的打量那麵牆壁,隻見那牆麵是兩個大鐵櫃中間的位置,是用水泥糊的,因為年代太久,現在水泥已經脫落得不成樣子,露出了裏麵黑色的磚體。

除了有些潮濕,長了一些細小的青苔之外,這麵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於是我又看了看*,卻聽他小聲說了一個字:“聽……”

我輕微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呼吸的聲音盡量的壓下去。

這時候,一個非常微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仿佛是有人在牆後說話。

我有些好奇,將耳朵盡量的貼近牆麵,仿佛聽清楚了,是一個男人微弱的聲音:“三個月亮……三個……”

我發現這個人的聲音略帶著杭州味兒,知道必然是吳老板帶來的人,也來不及考慮他話裏的意思,就對*說:“這裏麵有個人,趕緊救他出來……”

*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研究半天了,這麵牆裏麵應該就是石壁了,這個人不知道怎麽進去的。”

我伸手觸摸那麵牆,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機關,然後使勁的推了推,也沒有什麽反應。

正在著急,就看見*退了兩步,開始打量這麵牆的格局。

然後我見他從背包裏取出兩塊黑色的炸藥包,對著牆麵比劃著。

我吃了一驚說道:“*你瘋了?裏麵可還有個大活人,你要是把牆炸了,人也會死。”

*滿不在乎的瞟了我一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低聲道:“不要以為摸金校尉隻擅長尋龍點穴,我五歲就用炮仗炸過雞蛋,殼炸碎了,蛋黃不會散,你就放心吧。”

我沒想到這個黑家夥還有這樣的技能,滿臉不信的看著他將炸藥貼在牆上,然後我們倆後退到門外。

*看了看表,叫我捂耳張嘴,我還沒來得及照做,就聽嘭的一聲響,然後就是稀裏嘩啦的碎石落地的聲音。

還好這炸藥並不算響,不然我一定又會失聰一段時間。

等了幾秒鍾,*首先回到了屋子裏,打起了手電,用手扇著周圍的硝煙,緩緩的往裏走。

我跟著*後麵來到了牆根兒,就看到牆麵開出了一個一人來高的大洞,方方正正的好似一道門。

於是我拍了拍*的肩膀,笑道:“嘿,哥們兒,手藝不錯啊!”

*把我的手拿開,說道:“我還沒精確到這種程度,這裏應該原來就是道門兒,後來被砌死了,裏麵的岩石結構比磚牆堅固,所以本來的門洞就露了出來。”

我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和大雄相比,這個*的性格倒是很認真,也很直,雖然沒有什麽幽默感,卻更加可靠。

一說一笑間,我們已經從剛才恐怖的氣氛中緩和了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走進了門洞裏。

我緊隨其後,剛一進入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用手電筒一掃,很快我就發現了在牆角處的地方,有個人靠牆躺著,他渾身是血,上身赤裸的蜷縮在那裏。

我和*急忙上前查看。

我蹲下身子,輕輕抬起這個人的頭,看清楚了他的樣貌,竟然是吳老板的那個助手小王。

小王雙目緊閉,臉上有多處擦傷,看上去狼狽不堪。

而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有好幾道深深的血痕,特別是背後,有幾道深可見骨,但似乎已經被人處理過了,灑上了碘酒和一些白末,所以才止住了血。

*深深皺眉,從背包裏取出繃帶和酒精,把幾道重要傷口包紮起來,然後把自己的衝鋒衣脫了下來讓他披上,喂他喝了一口水。

然後*翻起小王的眼皮,隻見他眼球微微往上翻,瞳孔縮小,已經是重度昏迷的狀況。

“我們得找個幹淨安全的地方讓他修養,不然這小子死定了。”*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潮濕的資料房,顯然不適合病人修養,我們現在隻能背著他繼續往深處走。

*知道我體力不行,就把他的背包給了我,然後自己背起小王,讓我在前麵領路。

我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我們炸開的這個口子似乎連著一條橫向的通道,現在我們有兩個方向可以走。

*皺了皺眉,說道:“別猶豫了,走哪邊都一樣。”

我無奈的一笑,按照人的自然反應,我選擇了左邊。

一邊前行,一邊打量這條通道,它寬約三米,高兩米,紅磚砌成的牆壁讓我想起了煤礦地道裏用來加固的牆磚,看來以前這條通道很容易發生坍塌。

果然,往前走了沒多久,一些磚塊散落了一地,牆麵上出現了半米來寬的裂縫,一直延伸到地麵。

其實這也難怪,新疆是個地震多發的地區,經常有七級以上的地震,這裏勉強還能夠通行,實在已經不易了。

正在我還在想象這麽一條地下通道能夠通往什麽地方的時候,前方的黑暗處,忽然出現了一盞一閃一閃的紅燈。

我和*有些詫異的對望了一眼,便急忙上前查看。

走到近處,我們驚訝的發現,通道盡頭是一個鐵籠子,具體的說,是一架類似鐵籠子一樣的電動升降機。

這架升降梯的門緊閉著,鐵絲已經鏽成了深褐色,網子上還掛著一些枯萎的藤蔓般的東西。

*推開我,拿出一把軍刀,熟練的一撬,就把閂鎖撬開了,然後使勁一拉,將鐵絲網門拉到了一邊。

他試探性的伸了一隻腳進去踩了踩升降梯的底部,雖然發出一陣吱吱的難聽聲音,但似乎還承重。

於是他對我點了點頭,自己先走了進去。

我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兩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這升降梯不會塌掉,這才去看那紅燈一閃一閃的操作台。

操作台位於升降梯一角,台子的側麵有一盞警示燈不停的閃爍,台麵上隻一個紅色的按鈕,旁邊寫著“DOWN”的字樣,看來還是美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