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想到,這個存在於大殿之中的沼澤麵積會是如此的大。

用麵條蟲誘惑沼澤龜蝦往前前進了大概有兩三百米,沼澤不僅沒有看到邊,而且麵積變得越來越大了。

這個時候,我想起小白說的危險,就問道:“這沼澤雖然麵積很大,但是到處死氣沉沉,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小白說道:“哼,龜蝦是沼澤一霸,皮糙肉厚,攻擊性強,若不是搞定了它,估計沒這麽順利,好多動物現在都不敢靠過來。”

他剛說到這裏,我就看見前麵的泥沼中冒出來幾個巨大的氣泡,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小白也顯得有些緊張,直愣愣的盯著那氣泡。

這時候,那氣泡噗的一聲爆裂開來,然後從裏麵噴出了一些綠色的煙霧狀物體。

我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沼氣嗎?”

小白搖了搖頭,說道:“是綠米蚊的幼蟲,它們喜歡把卵繁殖在沼澤裏,綠米蚊的尾部能夠分泌出一種特殊的**,這種**能夠持續發熱,並且能製作出一個堅固的氣泡。如果把幼崽產在氣泡中,深埋在沼澤的淤泥裏,這樣就有足夠的溫度來孵化幼崽。這是冰河世紀進化出來的一種能力,也是這種感物種存活下來的原因。”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麽這種蚊子有沒有什麽危險。”

小白說道:“當然有,它們的嘴裏能分泌出消化液,可以溶解任何有機物,如果被一大群這種蚊子盯上的話,就死定了。”

“哢哢哢……哢哢哢……”正在我們說話間,一種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而且就在我們麵前不遠的地方。

小白這時候說道:“不過不必緊張,龜蝦摩擦前爪發出的特殊音波能夠驅散蚊子。”

果然,他說完這話那些本來到處亂飛的綠米蚊就四散的飛遠了。

我心說這真是一個神奇的生物世界,要不是有急事,我一定要在這裏好好住上一段時間,隨便寫一篇論文都能震驚世界了。

雖然龜蝦能夠驅散蚊蟲,但是它似乎也非常忌憚這種蚊子,它在沼澤中遊動時,會故意避過有蚊蟲聚集的區域。

我看著那些蚊子從頭頂不遠處嗡嗡的飛過去,其實也是提心吊膽的,不過還好我是個移動驅蟲器其實心裏也有底。

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當我們繼續前行的時候,就發現前麵不遠的地方,又有氣泡冒出來。

而且這一次氣泡的個頭要比之前大,更重要的是,這次連我們的龜蝦也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前方,連麵條蟲都不去吃了。

我緊張的看著前麵,說道:“這次又是什麽?”

這時小白不說話了,也是愣在了那裏。

過了一會兒,他才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對啊,龜蝦的天敵應該很少才對,難道是那種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急忙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連你都這麽緊張。”

這時候小白已經陷入了自言自語,隻聽他說道:“不對……不對……難道是我失誤了……”

然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現在好像是它們繁殖的季節!”

我也愣了一下,心說,如果這樣的話,攔路的那隻奇怪動物,應該不是別的,正是這沼澤龜蝦的雌性個體。

節肢動物的*過程和許多昆蟲大致相同,通常都是比較短暫而且比較殘暴的,比如有些蜘蛛或者螳螂,*完雌性就會把雄性吃掉。

這是因為每當到了*的季節,昆蟲體內分泌大量的性激素,它們就會處於一種莫名的興奮狀態,但是因為神經係統太簡單,無法抑製這種興奮,所以就會變得異常殘暴。

當然,母螳螂吃掉公螳螂也是因為一種天性,公螳螂的身體可以為卵的孵化提供足夠的營養。

而且比較恐怖的是,雌性的昆蟲通常都比雄性的大,而且更具有攻擊性(蚊子除外),所以表麵說是交尾,實際上就是一場生死搏鬥。

我心裏真希望小白說的不對,但是當前麵的沼澤中,慢慢冒出一個比我們腳下龜蝦還要巨大的一個龜殼時,我的心中徹底的絕望了,並開始四下尋找逃跑的路線。

可是看了看周圍,我發現我們正處沼澤中央,除非長了長了翅膀變成鳥,不然一定會被這場惡鬥給卷進去。

這時小白說道:“快!趴下,伏在龜蝦背上!”

我抬頭一看,那巨大的龜殼已經向我們急速衝了過來,第一次撞擊就在幾秒鍾以後。

於是我再也沒了別的辦法,隻能伏低了身子趴在龜蝦的背上。

幾秒鍾以後,就聽見碰的一聲響,兩個重物撞擊在一起,激起千層泥土紛飛,我們倆登時就成了泥人。雖然不知道小白能不能算人。

眼前因為被泥巴糊住,變成了一片漆黑。

緊接著,我就感覺到身體不斷的往下沉,沼澤中的泥土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就要將我們湮沒。

這時小白說道:“不好,雌性的龜蝦想把雄性的龜蝦按到泥潭下麵去,這下我們可真要遭殃了。”

我一時心裏發慌,也沒有辦法,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小白說道:“往上爬,爬到雌性的背上去!”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一看,就發現雌性的龜蝦已經緊緊的抓住了雄性的背部,一抬頭我就看見許多蝦足亂蹬,好幾次我都差點被這堅硬的蝦足給踩中。

我們一邊對付那些蝦足的攻擊,還要麵臨漸漸下沉的危險,在稀泥裏胡亂的掙紮,場麵別說要多亂了。

一邊掙紮,我一邊問小白:“這要怎麽爬上去啊?根本無從下手!”

小白也沒有功夫理我,說道:“不行了,它們倆待會兒會粘在一起,我們會被活活的夾死,你是想被夾死,還是想被溺死,選一個吧!”

我罵道:“你這個外星騙子,說好的幫我破解玻璃珠,還要帶我打妖怪,現在跟我說這個?”

小白竟然哈哈一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啊,算起來我的使命好像比你重要吧?”

我也是無語了,隻能歎了口氣,說道:“跳到沼澤裏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走吧!”

我剛說完,一條蝦足已經向我揮了過來,那氣勢非常強勁。

我隻好聚集念力,順著蝦足揮過來的勢頭,把自己彈了出去。

掉入泥潭後,我並沒有立刻下沉,就看見小白仰麵躺著,無數的對足亂蹬,很難掙脫。

沒有辦法,我隻能用念力一引,打算把它扯出來。

結果我一催動,就發現沒有任何效果。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我帶的蜃珠已經用完了,就在最關鍵的時候,我竟然變成的平凡人。

雖然身體還沒有沉入沼澤下麵,但是我的心已經深陷泥沼了,這下可怎麽辦?

想了想,雖然我也有不服用蜃珠激發能力的經曆,但是那根本不穩定,不是想觸發就能觸發的。

此刻沒了超能力,我的內心其實十分慌亂,但是我也知道慌亂是沒有用的,如果手腳亂動,在沼澤中很快就會沉下去,如果保持不動的話,下沉的速度會被降到最低。

於是我強忍著呼吸,一動也不動,高舉雙手,看著小白那邊。

小白雖然沒有受到的幫助,但是也算是有一身的蠻力,在胡亂蹬踏的情況下,還是從龜蝦的背上滾落了下來。

不過他沒有我跳得遠,隻是落到了兩隻龜蝦的旁邊。

我見到那一對龜蝦的身體運動十分激烈,就算是如此笨重的動物也像是發了瘋似得胡亂張牙舞爪。

也不知道是一個想要反抗,一個想要進擊,還是根本就在激素的催使下做著*前無謂的熱身,總之那氣勢十分嚇人。

現在雌性龜蝦牢牢的壓在雄性的背上,將他狠狠的往泥潭深陷處按。

不過它們的體位並不是垂直對稱的,而是往我們這邊傾斜。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等一會兒它們就會倒下來將小白壓在下麵。

在這沼澤中被這麽巨大的重物壓在下麵,肯定是活不成的。

但是現在我自身難保,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援救別人。

這時候小白用意念在我腦中說道:“快,快使用念力把我拉過來!”

我無奈的說道:“念力已經是使用不了了,耗盡了。”

小白一陣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說道:“看來這下咱們倆真的隻能等死了,就算不被壓死,也會陷入沼澤溺死。”

小白歎了口氣說道:“哎,你就是個倒黴鬼,如果不是你來,我還好好的守著我的植物基地,哪會陷入這種境地。”

我無奈的說道:“是,是我害了你,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被壓在下麵的那隻雄性龜蝦似乎想做最後的掙紮,竟然奮力的將磁性頂了起來。

不過這一下掙紮讓本來就立足不穩的雌性龜蝦一陣打滑,從它背上掉了下來,剛好砸中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