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聲音絕不是一般人類能夠發出來的,我知道它應該不是小馬。

應該是在我剛才不注意的時候,有什麽東西進入了那個人形蛇蛻。

可如果想要將蛇蛻撐起來,那必須擁有與蛇蛻相當的體型。

我實在無法相信,在這狹窄的雜物間裏,還能藏下如此大型的動物而沒有被我發現。

就算眼睛在此種黑暗的情況下無法看到物體,那至少我也能感覺到生物身上發出的念的氣息。

正想間,那蛇蛻裏的未知生物已經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它似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準備擇路逃跑。

我是絕對不會蓉它逃走的,這種危險的生物躲藏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城市,必然是個重大的隱患,如果有人誤闖入這裏,就算不被它咬死,也會嚇個半死。

雖然不會讓它逃走,但是並沒有立刻上去阻止它逃跑,因為我也正想看看,這怪物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隻見蛇蛻裏的生物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以非常迅捷的動作往上一躍,跳到了牆上。

它就像一隻巨大的蜥蜴,足底生了吸盤,牢牢的抓住牆壁,迅速的往上爬。

我用手機的光芒往上照,就發現原來在這雜物間的最頂部,有一條大約兩米寬的時空裂隙。

由於顏色過於漆黑,所以我之前並未察覺。

此刻看去,這裂隙絕對能容如此體型的生物通過。

蛇蛻裏的未知生物快速的向那裂隙爬去,在即將進入的前一刻,我食指曲起,做了一個彈頭崩的手勢,然後隔空一彈,無形的念力狠狠打中它支撐重心的後腿。

這讓那生物立即失去了重心,從高處直接跌落了下來。

這一下讓對方摔得不輕,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不斷的掙紮,就是爬不起來。

我十分得意的看了看手指,心說自己離武俠小說中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已經不遠了。

正想間,那蛇蛻中忽然冒出一股黑氣,就像噴泉一般源源不斷。

我愣了一下,再也不管那麽多,衝上去想看個究竟。

扒開那蛇蛻往裏一看,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因為裏麵什麽都沒有,應該是隨著剛才的黑煙一起蒸發掉了。

“這究竟是一種什麽動物,竟然能分解得如此之快……”我摸著下巴想著。

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神戶的六甲山遺跡,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在沼澤的大石頭上遇見的那一種人形怪物。

它全身漆黑,長著很短的尾巴,當時張家小哥用飛刀絕技將一隻怪物的砍下來,結果那脫離身體的手臂變成了黑色的氣體瞬間揮發。

難道說,剛才也是這東西……

這下可就麻煩了,因為我以為那東西隻有神戶才有,而且和隕石墜落有關。

沒想到,在中國已經出現了這種東西的蹤跡。

摸了摸下巴,我仔細想了想。

其實答案似乎非常明顯,因為神戶的那顆隕石本來就不是從天外來的,而是從時空縫隙中落下的,

所以說,隕石裏生存的這種奇異生物,應該本來也屬於時空裂隙之中。

而現在它從這裏的時空裂隙爬出來,應該是件比較正常的事情。

我不知道這種生物會不會對人類社會造成重大威脅,但是為了平息隕石中的威脅,日本軍方已經派出了大量的兵力,正在和這種生物作戰。

這樣看來,至少政府認為這東西是有巨大威脅的。

如果這種生物也大規模入侵中國的話,那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時空裂隙都連通黑暗生物生存的空間,但是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將這件事情放任不管。

至少,我需要去看看,時空裂隙後麵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

想到此處,看了看周圍。

隨手一招,將那些破破爛爛的木頭架子隔空移動到時裂隙下麵的地上。

這樣重重疊疊的堆起來,很快就到達了我能夠觸摸到時空裂隙的高度。

我小心翼翼的踩著這些雜物往高處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位於屋頂處的時空裂隙下麵。

所謂的時空裂隙,實際上形狀像是一片黑色的紙片,平展的懸浮在空中。

當然,它當然要比紙片薄得多,甚至可以說沒有厚度。

當有東西穿過紙片的時候,就會經過某種複雜的公式,將物體傳送到遙遠的地方。

這可能利用的不是原子原理,而是一種更高級的原理。

因為如果有物體穿過紙片,被打成最基礎的原子,在很遠的地方再組合起來的話,很難組成原有的樣子,那數據實在太龐大,

我覺得,以人類現有的科學知識,很難解讀時空裂隙的形成原因個組成因素。

當然,作為一個生物學者,我對這個也一竅不通,我要做的,隻是去那邊看看情況而已。

可是當我準備先把手伸進去試試的時候,我忽然又猶豫了。

因為誰知道那邊溫度如何,會不會有什麽毒氣,或者其它危險在等著我?

說不定傳過去是太陽表麵,一下子我整個人都會被溶解掉。

想到這裏,我又把手縮了回來。

可是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頭頂的那個時空裂隙竟然開始縮小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當我再次睜眼時,那時空裂隙竟然已經小了一半。

我心中後悔莫及,因為現在的寬度我已經進不去了。

可是沒有辦法,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時空裂隙還會縮小這件事,所以毫無準備。

見那時空裂隙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我就微微歎了口氣,心說剛才要是果斷一點的話,說不定能調查出一些東西。

我對自己的多疑感到無語,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於是我隻能走了下來,向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出了木門,我用念力將門別好,免得誰誤闖進來遇到危險。

做完這些,我就漫無目的的往大街上走去。

回想起剛才的經曆,我總覺得我好像忽略了什麽。

最後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意識到,那人形的蟬蛻並不是男人所有,而是有胸脯的。

這就說明,從蛇蛻裏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個女的,

但是我看見進去的明明是小馬,又哪裏來的女人呢?

接著,我再次想起了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我在胡同口等小馬出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少女從裏麵出來。

現在想來,那少女穿的牛仔外套和小馬的一模一樣!

這既是說,小馬不僅退了皮,而且還變了相貌和性別!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那個家夥一定不會是什麽正常的人類。

我實在不知道小馬究竟想要幹什麽,總覺得他變身以後,會有重大的陰謀。

此刻刻不容緩,我必須找到那個穿牛仔衣的小馬,然後看看到底他要幹什麽去。

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小馬從胡同裏出來的時候應該是看見我了的。

她一定不會忘記我的樣子。

他如果看見了我的話,就知道我在跟蹤他,所以必然現在已經遠遠躲到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這下可就頭疼了……

接著,我在街上亂轉了一圈,終究沒有目標,而且手腕上的蜃吸得我越來越疼,然我不得不找地方把它拔了下來。

做完止血措施以後,我一看蜃那個家夥。

好家夥,又長大了一圈,但背上的白點沒有增加,反而隻剩下了小小的一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上麵的白點代表蜃體內的能量,數量越少,說明能量越低,它需要消耗這種能量來製造幻覺,或者幫我發揮念力,所以才會變少。

每一次蜃筋疲力盡的時候,身上的白點會全部消失。

我一邊往回家的方向走,一邊撫摸著蜃,說道:“辛苦你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小家夥。”

小馬的下落一無所獲,我隻能回家先呆著,明天繼續追查。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感覺屋子裏空空蕩蕩,瞬間心情有些低沉。

實際上我並不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隻不過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換了誰也不會好受。

將蜃放回魚缸,切了些臭鹹魚給它喂食。

然後我就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想想要幹什麽。

最後我決定,今晚在外麵晃個通宵。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練膽量,而是因為我覺得晚上是事情多發的時段,說不定能救幾個人的命。

而且晚上光線比較暗,就算我使用什麽過分的能力,也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不過我的能力多半都是來自蜃,所以我還是得等它進食完,恢複了體力才能再次出門。

在床上坐了半個小時,我再去看蜃,隻見它的身體已經大到魚缸都快裝不下了。

我心說這樣可不行啊,要是它最後會長成它的老祖宗那麽大的話,那麽我得專門買間房子才放得下,說不定還要給它買床。

想到這裏,我已經一頭黑線。

正準備將它從魚缸裏拿出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緩緩的將嘴巴張開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它主動在我麵前張嘴,有點吃驚。

但是當它張開嘴之後,我就更加吃驚了,因為嘴裏有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