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往前走了四步,然後又退了回去。
大雄問我在幹什麽,是不是錢丟了,我沒理他,拉開石門一看,還是之前那間,急忙又退了出來。
然後喃喃自語道:“不是四步,那是什麽意思呢?”
大雄在一邊插話道:“丟了四十塊錢?不要了吧,現在逃命要緊。”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他娘的能別打岔嗎!”
我想了想,打起手電筒,在牆上找了起來。
之前進來的時候,感覺甬道的石壁上都是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現在仔細查看了一番,我發現其實上麵是有一些突出的燭台的,隻不過那燭台很高,建在離地麵三米多的位置,加上顏色和石頭是一樣的,很難被發現。
我興奮的喊了一聲:“有了!”然後拉著大雄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用手電掃著牆上的燭台。
大雄不明所以,一直在旁邊唧唧歪歪的問個不停,而我實在沒有心情理他。
到了第四個燭台下麵,我們大概已經跑出去四五百米了。
這時我堅信這些並不是燭台這麽簡單,因為沒有人會把燭台建的這麽稀稀拉拉的,根本達不到照明的效果。
過了第四個燭台,我領著大雄扭頭往回走。
大雄不幹了,拖著我的手腕說道:“呔!小川同誌,你果然還是放不下那四十塊錢,行行行,我給你就是了!”
我不想理他,掙開他的手,回頭走了幾步,果然看見了石門,急忙拉門進去。
一進門我就呆了,大雄隨我後麵進來,也呆在了那裏。
而他背後的小胡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仿佛忘了病,歎道:“好寶貝啊……”
隻見我們麵前是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裏堆滿了金條和瓷器,靠牆的地方斜斜靠著幾件古畫卷軸,古畫旁邊是一個打開的烏木寶箱,箱子裏放著一塊用紅布包著的印綬,還有一副銀甲、一把寶劍,劍鞘由象牙打造,上麵鑲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儼然是一把七星寶劍。
我想起嵬王帛書裏衣錦還鄉的描述,猜想這些錢必然是李世民所賜,而那鎧甲和印綬則是那個嵬王唐朝為官時所穿,隻是一副銀甲估計都是無價之寶。
小胡子從大雄的背上跳了下來,對我們說道:“這個不拿太對不起自己了吧!”
大雄罵道:“我靠,*,看到明器你病都好了一半啊,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倒鬥成性了吧,這些金銀這麽重,拿了怎麽逃跑?”
然後他看了看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但是為了保護文物,那把寶劍和書畫倒是可以帶出去兩件,捐給博物館!”
倒鬥就是盜墓的別稱,這個我知道,以前我一直不清楚大雄的來曆,現在看來他和這個盜墓的*稱兄道弟,大概也知道了大雄以前是幹什麽的了。
我還不是個考古學者,就算我是個考古學者,那些內部門道我還是清楚得很,這種無主的古物,隻要讓學者自己遇見了,都有自行處理的權力,所以我對此並不反感。
大雄看我這個老研究員的孫子沒說什麽,就跑上去拿了一卷書畫和那柄寶劍,而*則選了一個瓷瓶,把裏麵塞上幾個玉佩。
臨走時大雄把那副銀甲的頭盔戴在頭上,還不忘抓了幾個金元寶放在褲兜裏,悻悻然的說道:“太可惜了,要不是時間緊迫,雄爺我一定叫一輛卡車都拉走,全部……全部捐獻博物館?”
他的語氣說到最後帶著疑問,顯然連自己都不相信這話。
我聽得好笑,說道:“拿完快走吧,這些東西帶不帶的出去還是個問題。
“大雄點了點頭,說道:“聶同誌,你就不拿了吧,你白白淨淨的,是個正直人物,這些金銀隻能玷汙了你文化人高潔的雙手,等哥們兒出去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聽這話酸得很,好像是在罵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說道:“放你娘的屁,麻利的開溜吧!”
按照爺爺提示的數字,我出門後在第十個燭台返回石門,來到了一間屯滿兵器的石屋,可惜這些鐵製的兵器都爛的差不多。
出了這間屋子,我們又在第五個燭台的時候返回石門,竟然來到了之前的那間嵬王墓室,看來這也是這個迷宮很重要的一間屋子。
這時候大雄開心了,對我說道:“咦!竟然回來了,小川同誌,有門兒!”
我心中也是一寬,對他笑道:“是啊,快找到那四十塊錢了。”
按照爺爺最後提示的數字三,我們來到了最後一扇石門前。麵前的這扇石門依舊是那扇刻著海螺圖案的石門,門上自然裂開的裂縫,一切都說明著這扇門和之前的沒有什麽不同。
我把手放在石門上,一股寒意沁潤著整個手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和大雄合力將石門拉開。
一股寒冷的新鮮空氣從石門外撲來,比甬道內腐敗的氣息好了不知多少。
我和大雄歡呼一聲,果然看到了嵬國古代遺跡出現在了眼前。
明亮的月光從頭頂的巨洞灑下,照亮了我們麵前刻滿冰畫的圓形廣場,不遠處黑影重重,是嵬國的古建築群。
我們三人來到廣場中央,抬頭望了望四周的石壁,觀察了很久,結果和之前的判斷一樣,我們根本沒辦法從頭頂的巨洞出去。
因為現在我們所在的空間像是一個倒扣的碗,而那個巨洞就是一根吸管插在碗底,所以我們要想進入洞內,除非長了八條腿。
大雄觀察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自由就在眼前啊,可惜黎明遙不可及。”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如我們學孤島漂流記,在地上畫個SOS,看看有沒有人能來救我們。”
我對他說:“你畫個IOS都沒有用,先不說飛機能不能從洞口上麵飛過,就算有人在上麵,看見的也是一片漆黑。”
大雄又說:“那好吧,我們用蠟燭擺個SOS總行了吧!”
我笑道:“你咋不擺個桃心向無所不能的鳳姐求愛,看看他能不能下來把你收了,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先點了。”
大雄瞪了我一眼,扼腕說道:“聶同誌,你今天是故意和我找茬是不是!”
我說:“怎麽著!師父不在,八戒要欺負大師兄了?信不信我一根猴毛收了你這黑熊精。”
大雄背上的小胡子聽著我們倆這麽能扯,幾乎要翻白眼了。
我們見他受不了了,便不再說話,互不相讓的向廣場盡頭的嵬國遺跡走去。
走到遺跡邊上,我就一陣絕望,隻見那些蜈蚣蛛密密麻麻的趴在洞頂,揚起觸須打探著空氣裏的氣味,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時候洞穴又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不少蜈蚣蛛從洞頂震掉了下來,對著我們就是一陣狂吼。
大雄向著那些試圖逼近我們的蜈蚣蛛放了兩槍,拉著我往回走,重新回到了廣場中間。
那些蜈蚣蛛始終忌憚著月光,隻能遠遠的對我們咆哮。
大雄把小胡子放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站在他們旁邊,有點無可奈何,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對他說道:“好吧,我看用蠟燭擺個SOS還是挺靠譜的。”
大雄一聽我說這個,眼睛瞪得老圓了,一下子從地麵上彈了起來,動作非常誇張。
我哼哼笑了一聲,說道:“行了,演技太假了,有必要這麽大反應嗎?”
大雄指手畫腳的,半天支吾出來一句:“這……這冰麵怎麽會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