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今天還真是終究難逃一死?我心中一陣絕望過後,卻是一種困獸之鬥的無窮戰意湧了上來。
咬了咬牙,我將一支弓箭搭上了弦,然後衝著那團飛過來的黑氣射了過去。
隻聽那箭矢刺啦一聲穿破空氣,猶如獵鷹一樣撲向黑氣。
不過那黑氣絲毫不動,迎著箭矢衝也了過來。
很快,箭矢便從黑氣中穿透了過去,但是就像從一群蚊子中穿過去一樣,沒有造成任何結果。
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很驚訝,催動心念想讓那箭矢拐彎回來。
不過顯然我還是太天真了,我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那種效果。
那箭矢隻是在急速飛行的過程中微微轉了個彎,然後向著地麵射了過去。
我心中歎氣,不過還是用一年操縱著箭矢從一隻巨大老鼠的頭顱中穿了過去。
那老鼠發出吱的一聲慘叫,立刻當場斃命。
我手中不停,再次拔出一根箭矢,也不再瞄準黑氣,而是瞄著跑在最前麵的一隻巨鼠。
箭矢脫手,我便用意識操縱它的方向,隻見箭矢就像老鷹俯衝一樣,急速下落,在快要接近地麵的時候,忽然貼著地麵平行飛馳。
箭矢帶著勁風,從一隻巨鼠的頭頂穿透進去,貫通整個身體,然後射向後麵的第二隻。
箭矢從第二隻的右側胸口穿進去,然後從左邊臀部穿刺出來,再插進第三隻的眼窩裏,才停了下來。
我這一箭直接射殺了三隻巨鼠,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看著手臂上越來越重的綠色霧氣,我知道,一定是我越來越濃烈的戰意和強烈的求生欲望,使自己的念越來越強大。
悲哀的是,那些老鼠似乎沒有被我強悍的氣勢所嚇倒,更多的老鼠前赴後繼的衝了上來。
我手中也不停,三箭射出去,殺掉了十隻,正累得大汗淋漓的時候,那股黑氣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
看它來來勢凶猛,我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伸手去擋。
那黑氣的目標明顯就是我,也不拐彎,向著我侵襲過來。
就在它快要碰到我的臉時,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臉皮就像活了一樣,蠕動了起來,然後一條像是舌頭一樣的白色東西從我的嘴裏伸了出來。
我知道那並不是舌頭,而是附在我身上的亞特蘭蒂斯人,現在它顯出了圓形,就代表著我變回了聶川的樣子。
亞特蘭蒂斯人纏繞著我的脖子,就像一條蛇一樣,對空中的黑色霧氣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那黑氣似乎像是有思想,竟然呼的一聲往後退去。
這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臉皮又蠕動了起來,亞特蘭蒂斯人回到了我的體內。
亞特蘭蒂斯人回到我的體內後,那黑氣卻還是不肯散去,隻是圍著我的周圍打起了轉。
我見它不敢接近,而我也消滅不了它,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低頭一看,那些老鼠已經很多都上了牆,於是再也不管那黑氣,繼續彎弓搭箭,開始射殺那些老鼠。
我的射殺並不能有效殺傷老鼠的數量,但是滾下去的老鼠連帶著下麵的,一起被砸落回地麵,一來一往的情況下,居然讓四麵牆上的老鼠都無法馬上爬上來。
但是我不斷的從背後取箭,不斷的射殺,最後手往背後摸的時候,竟然隻剩下一支箭了。
將這支箭拿出來捏在手裏,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往下望去,隻見那些老鼠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包。
而剩下的老鼠,因為有這個山包作為墊腳石,所以也更加容易往上爬,很快又組織起了攻勢。
見著那些老鼠熟練的爬牆技術,我舉目四望,發現再也沒有了能夠低檔的武器,隻能拔出了背上背的大刀,準備進行最後的肉搏。
將大刀提在手上,我已經喘得像個破風箱,拉弓射箭的那隻手,幾乎已經沒了知覺,不斷的抽搐著。
我很久都沒有這種體力透支的感覺了,竟然更多的是感到一種酣暢淋漓。
不再去看那些正往上爬的老鼠,我坐在地上,讓自己能夠在大戰前再休息幾秒,嘴裏念著:“來吧,該死的畜生,上來一隻老子殺一隻。”
閉著眼睛,等待著最終之戰的來臨,忽然之間,我想到了剛才從腦中一閃而過的脫困方法。
我拿起手裏剩的最後一支箭,欣喜的說道:“還好沒把你扔了!”
微微一笑,我以最快的動作從背包裏摸出一根繩子。
然後我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和對麵那座碉樓的距離。
其實之前我不是沒考慮過用繩子爬過去的想法,不過我的繩子隻有十米長,而對麵那座塔離我至少有三十米,所以我放棄了這個設想。
而且就算繩子足夠長,萬一我爬到一半,老鼠上來了,把繩子咬斷的話,我也會必死無疑。
而現在,我在休息的幾秒鍾,終於想到了用十米長的繩子瞬間到達三十米意外地方的方法。
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但是一般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想不到而已。
想著,我急忙將繩子的一頭栓在了箭矢的尾部。
在確定綁得足夠結實之後,我把繩子的另外一頭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接著我拉開弓,將箭矢瞄準了洞頂。
算好距離後,我將箭矢射了出去。
那箭矢休的一聲,死死釘進了頭頂的洞壁上。
這個時候,瞭望台的四周都湧進了無數的老鼠,它們一個個紅著眼,就像餓了很久的狼一樣,向我撲了過來。
我知道此刻已經不能再猶豫了,於是兩步助跑,我衝了出去。
跑了兩步,正好一隻老鼠從張著大嘴向我咬了過來。
我急忙拔出長刀,一下就把它的腦袋從中間砍成了兩半,然後踩著它的屍體,一躍而起,從碉樓上跳了出去。
耳邊風聲呼呼響起,我的身體在空中蕩了一個很大的弧度,來到了對麵碉樓的上方。
在最高點的時候,我用手裏的長刀砍斷了繩子,讓自己穩穩的落在了碉樓上。
落地之後,我就地打了個滾兒,讓自己的身體緩衝掉下時的勁頭。
然後我急忙往後麵看,隻見對麵的碉樓已經被老鼠占領了。
有幾隻老鼠想要嚐試跳過來,結果都從半空中落了下去,當場摔死。
而更多的老鼠都是對著我這邊吱吱怪叫,然後又從碉樓上爬了下去,準備上我這一邊。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轉移了陣地,結果還是難逃一死。
於是我急忙在周圍搜尋了起來,看看還有沒有火油什麽的,能夠再抵擋一陣子。
結果我並沒有找到火油,倒是從鬼差身上找到了兩桶箭矢。
但是,這座碉樓上卻有比火油還要好用的東西,發射型的鉤矛!
這鉤矛是架設在掉樓上宛如一門大炮一樣的東西,裏麵發射的是手臂粗細的一根帶四棱鋒麵的長矛,每一麵鋒麵都帶著倒鉤,而且最關鍵的是長矛的後麵還係著一根繩子,可以將鉤到的東西拖回來。
這種鉤矛一般在捕魚的船上比較常見,一般都是用來捕捉大型魚類的,比如鯨魚。
但是在陸地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心說難道是用來捕捉那些大型鬼物的?
此刻不容我多想,因為那些老鼠又向我所在的碉樓圍了過來。
我擦了擦那大炮一樣的鉤矛表麵,發現這東西保存完好,再看後麵的發射機關,也能使用。
於是我心中一喜,費力的將炮口對準了向這邊爬過來的老鼠。
因為它們都是從一座碉樓跑向另外一座碉樓,所以不能像剛才那樣形成圍攻,隻能組成一個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爬過來。
於是我也沒了顧慮,直接將炮口對準了這隊伍的中央位置。
瞄準好以後,我立即用力一拉,隻聽砰的一聲,長矛帶著螺旋狀的氣旋,急速飛了出去。
這東西的重量非常重,想要用念來控製很費力,於是我隻能提前讓它拐彎。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用盡力氣操縱的情況下,那長矛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貼著地麵射進了老鼠群。
我隻聽刷刷刷的聲音,然後就是漫天血肉橫飛,那些老鼠有的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已經變成了肉塊。
這一箭,毫無阻攔的貫通了整個老鼠的隊伍,從正中央將老鼠大軍射出一條血路。
這驚天動地的威力,顯然震懾住了這些大老鼠,這一次,它們都停了下來,發出陣陣的哀嚎。
老鼠的膽子本來就小,現在隻是仗著數量多,所以才敢這麽公然的攻擊我。
而現在,看見同伴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些老鼠顯然也沒想到,我僅僅一個人,就有這麽強大的實力。
我感覺到一種恐懼感在老鼠群體中蔓延,很快,這隻隊伍就開始出現了鬆動。
老鼠分成了幾股,向著黑暗深處逃竄而去。
剩下的老鼠也猶豫了一下,吱吱叫著放棄了對我的包圍,也紛紛開始撤離。
看見這種情況,我終於鬆了口氣,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
不過,這時候,我看見,那團黑氣又緩緩的向我這邊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