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扔出磁石的時候,是丟了五米左右,它便被強大的吸力吸到了洞壁內側。

我們的繩子接起來有五十多米長,所以我完全可以再往上爬很遠找個地方固定身體,再讓其他兩個人爬上去。

雙手抓住繩子,雙腳蹬著洞壁,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舒展自然,然後便費力的往上爬。

之所以要讓自己盡量看起來舒展自然,是因為我現在是*,而不是聶川,我不能在兩個人麵前露出馬腳。

所以這樣做的下場就是,把自己累了個半死。

還好其他兩個人在穹頂上掛久了也很累,根本無暇來看我,而是用剩下的繩子在網格上做了個簡易的吊床,在上麵休息了起來。

我不再去看他們倆,爬到了磁石吸住的位置。

這個時候我剛好發現,在磁石的旁邊不遠處有兩個非常深的指印,下麵還有能容下半個腳掌的刀痕。

於是我便一腳踩著刀痕,一手抓住指印,費勁力氣把磁石扣了下來,然後繼續往上扔。

這一次由於難以發力,隻扔出去三四米便被洞壁吸住。

然而我的運氣也算特別好了,因為再往上三四米,洞壁之間結上了稀稀拉拉的蜘蛛絲。

這些韌性極強的蜘蛛絲可以幫助我攀登內壁。

當我再次費盡力氣攀住一股蜘蛛絲的時候,已經累得全身汗如雨下。

找了兩根蜘蛛絲像大雄他們一樣躺了一會兒,我就發現這些蜘蛛絲並不如我想的那麽結實,一分鍾之內,它們就會變形垮塌,不能持久的受力。

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用磁石和繩子將自己固定在牆上,然後衝著下麵喊了一聲:“可以往上爬了!”

我話剛說完,就見大雄和聶川同時探出了頭,然後一前一後紛紛抓住繩子就開始往上爬。

我看他們爬的姿勢帶著幾分慌張,就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他們沒有回答我,隻是手忙腳亂的往上爬。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就是因為兩個人同時爬上繩子,所以磁石的吸力顯得有點不支,在緩緩的往下滑。

沒有辦法,我隻能一腳踩在旁邊的蜘蛛絲上,用身體去按住磁石。

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並不大,那磁石還是一點點的往下滑。

我知道,這磁石會越來越快,然後就會帶著下麵兩個人一起掉下去,摔成肉泥。

於是我一邊吃力的按住磁石,一邊說道:“你們倆一個個的上來!找牆上的指痕爬上去,然後一個個的來,不然這磁石承受不住!”

我聲音很大,而且直筒型的隧道裏他們倆根本不會聽不見。

但是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更加猛烈的往上爬。

這個時候,我已經能看清他們的臉上全是冷汗。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種嗡嗡嗡像是蚊子一樣的飛行聲,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在追趕大雄他們。

我知道,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他們休息的時候追了上來,而且是非常致命的東西,不然他們倆不會這麽慌張。

我死死的按住磁石一點都不敢鬆懈,而腳下的蜘蛛網也正在變形,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不過我還是拚了命的護住磁石,畢竟現在繩子上是兩條生命。

就這樣一秒秒的堅持著,看兩人就快要爬到我的位置了,我心裏終於鬆了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我腳下的蜘蛛絲蹦的一聲斷了,於是我腳下一空,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當時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看著那塊貼在洞壁上的磁石和我一起脫落下來,一直往下掉。

我知道,我們三個即將掉下四五十米的高空,生還的幾率幾乎是零。

就在我的心往下一沉,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我的領子就像是被誰抓住了。

定睛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帽兜小哥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雙腳勾住了插在牆上的一把黑色古刀,一手抓住我的領子,一手抓住綁著磁石的繩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麽出現的,就被他問道:“誰讓你們跟過來的,不知死活。”

說完這句話,他把磁石一把按在牆上,對下麵兩個人說道:“往上爬。”

兩人死裏逃生,都是深吸一口氣,急忙往上爬。

等他們爬上來,都攀在蜘蛛絲上了,帽兜小哥才一把把我拉上來。

我們三人各找了幾根蜘蛛絲攀住,一起看向帽兜小哥,就像在看救世主一樣。

他卻冷冷的盯了我們一眼,說道:“繩子還夠長,你們三個順著繩子回去,我幫你們固定。”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帽兜小哥看到我們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竟然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那……你們想幹什麽?”

我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跟著你!”

帽兜小哥又是一陣無語,說道:“跟著我?吳……老板已經告訴過我了,你們要找的東西和青銅門沒有任何關係,跟著我並不能找到你們要的東西,而且隻會白白送命而已。”

看他如此決絕的語氣,我們一時語塞。

不過沉默的同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問道:“雷雲僧是不是進了青銅門裏,這裏麵有什麽?”

聽到雷雲僧的名字,帽兜小哥的表情忽然有了變化,板著臉說道:“這裏沒有什麽雷雲僧,你們再不走我可不客氣了。”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雷雲僧一定就在裏麵。

帽兜小哥在閣樓裏被打傷,絕對就是雷雲僧幹的,為了幫我們搶到半枯草的種子,小哥受了傷,不過顯然雷雲僧受的傷更重,並且潛入河底逃到了這裏。

所以小哥那時候說:“你們要找的人已經走了,他拿走了該拿走的東西。”

那個我們要找的人必定就是雷雲僧了,不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想到這裏,我也很嚴肅的對帽兜小哥說道:“兄弟,我們的一位好朋友被雷雲僧的手下達成了重傷,至今都沒有醒過來,這事兒你是知道的,這仇我們能不報嗎?”

其實我想說的是*被雷雲僧殺死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就是*,所以不能這麽說。

帽兜小哥聽我這麽說,就深深皺起了眉頭,說道:“藥我已經給你們了,隻要把種子種在陰暗的地方,每天早晚澆一次水,兩個月就能長成成株,到時候取其葉和莖熬水,連服七天就可以解毒。”

他現在才告訴我們使用方法,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要知道我們差一點就把種子直接拿去喂梁倩了。

想到這裏,我們三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

小哥見我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就把帽兜拉的更低了一些,說道:“怎麽?當時我沒告訴你們嗎?”

我們三個一起點頭,顯得很無奈。

小哥歎了口氣,說道:“不好意思,自從那件事之後,我的記性都不怎麽好了,也許今天還能認識你們,明天就會忘掉。”

我見他這麽客氣,就連忙擺手說道:“沒事,不用這麽客氣。”

小哥看了看頭頂隧道一般的青銅豎洞,說道:“時間不多了,你們跟著我也可以,但是記住,不管看見什麽都不要說話,不然丟了性命可不要怪我。”

我們聽他鬆口,都是一喜,急忙點頭。

小哥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抓住洞壁,一手用黑色古刀前進,幾個來回就跳上去十幾米遠。

我們班看的一陣汗顏,也不好意思讓他等我們,就隻能攀著那些黏糊糊的蜘蛛網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