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了,你別東拉西扯了,我們還是快想想怎麽和解宇霆他們匯合。
大雄衝我一樂,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是河灘下麵沒主的寶貝,你們等著,我再去撈一點。”
我知道大雄的一點是個什麽概念,就是一陣無語。
不過剛好我還沒研究清楚這些寶物的來曆,於是和他一起潛入了水底。
一開始河水的冰涼讓我還有些手腳僵硬,不過現在適應了這種溫度以後,在水底的活動就自如多了。
河水流動得很慢,而且非常的幹淨清涼,所以我們能夠睜著眼睛在水底自由活動。
剛才的那一堆寶物我已經調查過,發現是明智時期的東西,而且還有可能是朝廷賞賜的。
現在我又往另外一堆寶物遊了過去了。
來到這堆寶物上方,用手電筒照了照,我就發現這些寶物上被水腐蝕侵蝕得更加厲害,顯然年代要比之前那一堆更加久遠。
我從中隨意取出一塊銀幣,就看到上麵寫得是:“德川通寶的字樣。”
這時候旁邊的聶川從我麵前遊過,抓了一把錢幣撒在水中。
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不過我看見被他抓起來的那錢幣堆裏,竟然露出了一隻幹枯的人手。
聶川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急忙遊了回來。
我用手電照了照那隻手,發現不是粽子妖怪一類的東西,隻是一隻僵硬的死人手。
於是我便和聶川一起,抓住那隻手將金幣中的屍體拉出來。
隨著我們發力,我們看到那堆金幣微微鼓脹了起來,然後一具早已變成骸骨的屍體在錢幣的掉落中漸漸的浮現了出來。
由於又到了換氣的時間,所以我們倆拖著這具幾乎沒有重量的屍體一直遊上了岸。
在石灘上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水,我們就開始調查這具骷髏。
很快,我們就看到這骷髏穿著一身已經腐爛得差不多的皮甲,雖然時隔幾百年,但是由於長期沒有見到陽光,我還是看清這皮甲的本來顏色應該是暗紅色的。
日本古代普通士兵一般都穿布衣,比較有錢的藩鎮才會給士兵佩戴皮甲。
所以穿皮甲的軍隊其實就那麽幾支,伊達政宗部下的藍甲、甲斐的紅甲以及上杉謙信的白甲都是比較鮮明的。
雖然我不能這麽武斷的說,現在麵前的這具屍體就是甲斐家武田信玄的手下,不過至少有這種可能性。
想著我就和聶川一起將屍骨翻了過來,然後我們赫然看見了他背上由四個菱形組成的圖案,正是武田信玄的家徽。
“武田家的士兵跑到這裏來幹什麽?”聶川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也很疑惑,然後我*了一下這個人身上的盔甲,發現除了自然腐爛的之外,並沒有被銳器所傷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是被砍死或者痛死扔到河裏的,而又可能是淹死或者其他沒有外傷的死亡方式。
聶川對我說道:“雖然這個人穿的是皮甲,不過盔甲還是挺重的,我想沒事的話他不會穿著這身盔甲去遊泳的。”
我點頭說道:“可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地方在於,為什麽這個人會在寶藏下麵,是他先死在河裏被寶藏給埋了,還是他鑽進寶藏裏找東西結果給淹死了,還是……”
聶川沒有說話,而是正在想辦法解下他身上破破爛爛的皮甲。
我也上去幫忙,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皮甲從他肩膀上退了下來。
不過我們由於用力過猛,不小心把人頭給人家弄掉了。
將人頭重新按在脖子上,卻怎麽也固定不了。
我們倆忙活了半天,終於沒辦法,隻能把頭放在一邊,對死人說了一句對不起。
死人的皮甲裏麵還穿著布製的內衣,不過因為長期浸泡,已經爛得差不多了。
除了幾隻還在不斷跳動的小魚小蝦,我們還是發現了有用的東西,那就是一塊黑乎乎的方形物體。
這個東西比手掌少不了多少,通體黑色,雖然看起來有點像煤炭,不過手感卻比煤炭要堅固,而且表麵也很光滑,不會脫色。
從形狀來看,方形的東西必定經過人工的打造,棱角分明,非常工整。
“這是個什麽東西?”雖然我知道聶川不知道答案,但是我還是問了出來。
聶川把東西接過去看了半天,就搖了搖頭,說道:“有點像鉛,又有點像碳,不過這兩種東西都能把其它東西抹黑,不過這個不能。”
說完他又在手裏掂了掂,說道:“重量比碳要重。”
我們倆正研究著,忽然大雄從水裏嘩的一聲露出頭,對我們說道:“我靠,你們倆幹了什麽,那風袋蛇又活了!”
我和聶川麵麵相覷,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過了幾秒,我才問道:“那……那你是怎麽逃掉的?”
大雄抹了抹臉上的水,把頭發往後一扒拉,說道:“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吸力小了很多,所以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我看大雄脖子上掛了幾串金鏈子,手上戴滿了金戒指,有些無語,心說你要是想要命的話,早把這些東西扔了。
聶川看了我一眼,說道:“會不會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肯定沒錯了,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我們三個又一起潛入了水底。
剛潛下去,我就看見之前我們拉死人起來的地方,已經升起了一個水桶粗細的漩渦。
無數的水草、泡泡、小魚跟著漩渦不斷的被往下吸去。
不過很顯然,這不是風袋蛇幹的,因為風袋蛇的吸力比這個要大得多。
看來我推測的沒錯,那個死人下麵應該有一個洞,我們把它扯出來以後,那個洞就開始漏水,讓大雄誤以為是風袋蛇複活了。
我用手電照了照大雄的眼睛,然後給大雄做了個漩渦、小心的嘴型,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就拉著他往下遊去。
聶川也緊緊的抓住了我的一隻腿,我們三個就像連體怪嬰一樣被漩渦吸引著往下墜。
在就快要墜入河底洞穴的時候,我們就伸出手抓住了洞壁。
因為我在中間,所以能抽出一隻手來拿手電筒。
用手電筒在洞裏照了照,我就發現裏麵好像蜷縮著許多人類的屍骨,但是隱隱約約的有點看不清楚。
這個洞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呈四十五度角斜斜往下。
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還有一個拐彎。
我心裏罵了一句:“媽的,果然還是要下地。”然後就鬆開了抓住大雄的手,自己一個先墜落了下去。
其實我這麽有把握掉進這洞裏不會有危險,是因為看到了這麽多蜷縮的屍體。
加上洞壁上挖掘的痕跡,我就確信這洞是這些人挖出來的。
至於他們是為了逃跑,還是為了偷取寶藏,我不得而知,但是他們可能有點倒黴,因為還差一點就可以挖通寶藏了,可是最後還是全都死在了洞裏。
我們剛才搬上去的那具屍體,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寶藏裏,可是因為用盡了最後一分力氣,最後就這麽死了。還是因為我們幫了他一把,他才能徹底打通通道,再次見到天日。
這麽想來,這通道中一定非常安全,因為人都能通過,還有什麽不安全的呢?
見我掉進了洞裏,其他兩人也會意,一起跟著我掉了進來。
由於上麵的水壓力比較大,我幾乎是被衝著往下滑。
這感覺再熟悉不過了,基本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類似的經曆。
不過這一次的時間特別短,因為通道在往斜下方下落了不久就開始變得平緩起來,水流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