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在筆硯裏輕輕的一蘸,我就發現這墨水剛研了不久,屋子裏的人應該就在附近。
可這間屋子畢竟隻有這麽大,我們不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四下裏找了找,大雄就喊了起來:“喂喂,過來看,這裏還有個小門兒。”
我們倆走過去時,大雄已經把那扇小木門打開了。
這小木門裏麵的空間很小,和一般的廁所差不多大,裏麵空無一物,隻有最靠裏的位置有一個木梯子,連接著上麵一層。
我們站在小屋子裏往上看,果然就看到了微弱的燭光。
聶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我們小聲一點,免得驚動了上麵的人。”
我們倆紛紛點頭,然後由我帶頭往上爬。
由於上麵有燈光,所以我們把手電筒都滅了,輕手輕腳的摸黑往上爬。
當我的頭緩緩從第三層的地板上攤出來時,就看見原來第三層的空間非常小,隻有不到二十平方的麵積,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瓶子。
這些瓶子都是瓷的,大概有十厘米高,樣子像是花瓶,但是明顯比花瓶要小。
除了滿地的瓶子,就隻有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張款式精美的木桌,木桌旁邊沒有椅子,而桌子正中央卻擺著一盞油燈。
那油燈看樣子應該是青銅製造的,款式極其古老,是一個笑臉的大頭人俑背後背著一個大碗,碗裏裝上油和燈芯,就成了一盞燈。
左右環顧之下,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我就感覺到非常奇怪。
這時候下麵的大雄已經催促我道:“*!看見什麽?你是看傻了嗎?”
我這才反映過來,說什麽都沒看見,上去你們就知道了。
等我們三個都爬上了三樓的時候,他們倆也對地上的瓶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當我們拿起這些瓶子看的時候,就發現每一個瓶子裏都空空如也,隻有幾個瓶子裏裝著一些水清水和泥土。
我們都非常奇怪,心說難道這些瓶子中的一個變成了妖怪,所以晚上在這裏點燈?
還沒等我們想明白,忽然之間我們就聽見前麵打開的窗子外麵傳來了悠揚的笛聲。
我們愣了一下,然後一起來到窗口,一起往外麵看。
這時候我們就看見,窗外的屋頂上,正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不是很高,體型偏瘦,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帶帽衛衣,將帽兜蓋在頭上,所以看不清臉。
不過放在一旁的一把黑漆漆的長刀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了看那刀,就立即脫口而出:“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人手裏正拿著笛子在吹,聽我這麽問,並沒有回頭的意思,而是略帶疑惑的說道:“你見過我?”
不等我回答,他又說道:“哦對了,你是見過我,最近記性有點不好。”
聽他這麽說,我有些慌張了起來,因為當時在德班島地下遺跡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聶川的樣子,而現在我已經是*的樣子了,他說的到底是見過*,還是見過聶川?
說完那句話,他側臉過來看了看我,說道:“你現在看起來不錯。”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著他的側臉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麽?是不是吳老板也在附近?”
那個男人沉吟了一會兒,卻並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剛才還在這裏,現在他走了,我叫你們過來,可是你們動作太慢了。”
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道:“還好行解的告訴我你們在找什麽,所以我替你們提前拿到了這個東西。”
說完他背對著我們,反手扔出來一個瓶子。
我吃了一驚,趕忙伸手接住瓶子,看了看,依舊是個瓷瓶。
不過這個瓷瓶的木塞子還在,裏麵似乎有東西。
男人把東西給了我,就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們小心一點,沒事不要在閣樓裏亂轉,拿了東西就該回去救人了。”
他站起來,我才發現,原來他的右腿外側,受了傷,褲子被撕開了一條口子,裏麵血淋淋的傷口隱約能夠看到。
“你受傷了,沒事吧?”我關切的問道。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背對著我們,說道:“東西還給我。”
我愣了一下,心說難道我說錯什麽了,他要把瓶子拿回去?
不過既然是他拿到的,不想給我們了,自然隻能還給他。
我帶著疑惑,把瓶子遞了出去。
這時男人回過頭來,露出輪廓清秀的側臉,說道:“不是瓶子,刀還給我。”
“刀?什麽刀?”我有點莫名其妙。
而男人已經向我們走了過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搶過了大雄手裏的村正,也掛在了背上。
“喂!那是我的刀!”大雄急忙喊了起來,要去取男人背上的刀。
而男人則說道:“你?還不夠資格,這刀留給你,隻能是禍害。”
說完這話,他一個衝刺,就從三口的屋頂跳了下去。
我知道下麵就是河,心說難道他不怕把衣服打濕?
不過男人跳下去十幾秒鍾以後,我們都沒有聽見落水的聲音。
大雄好奇的爬上屋頂往下看了看,就疑惑的說道:“人不見了。”
我此刻根本沒有在意大雄說什麽,而是心中有個疑問:“難道說剛才那個男人殺過一千人?”
男人不見了我們也不可能跟著跳下去,我們三個都回到了屋子裏,把那瓶子打開來看。
結果我們就發現,那瓶子裏原來是一棵隻有黃豆那麽大的黑色種子。
“這是半枯草的種子?”我疑惑的看著聶川。
聶川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了,也不知道剛才那小子是從哪裏搶來的,不過我們得感謝他,因為如果不是他,我們肯定要經曆一場惡鬥才能拿到這種子。”
“可是這要怎麽種啊?直接撒地裏,萬一不長怎麽辦?”我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大雄搖了搖頭,說道:“種什麽種,直接吃下去就好了。”
我搖頭說道:“不行,如果劑量不夠怎麽辦,而且種子的藥性和其它部位的藥性也不同,你怎麽知道梁倩適合吃哪部分?”
大雄聽得一腦子糊塗,搖了搖頭,說道:“得,你說了不算,這裏還有我們專業的植物學者呢。”
我知道大雄指的是聶川,於是便扭頭看向聶川。
聶川皺眉想了想,說道:“吃種子肯定是不行的,因為解宇霆給我的畫上是整棵植物全株,我想用莖或者花入藥的可能性比較大。”
大雄這時候嘿嘿一笑,說道:“別逗了,花?你要等到它開花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到時候梁倩從睡美人,都變成死美人了。”
聽大雄這麽說,聶川便板起了臉,罵道:“會不會說話,死胖子,小心我把你打成瘦子。”
我深知他們兩個一開始吵嘴就沒完了,趕緊打斷了他們兩個,說道:“這個等回去了再研究也不晚,現在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你還真信了那個家夥的話,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總覺得他很可疑,說不定他也是個妖怪,給我們的東西……”大雄猜測道。
我急忙打斷他,說道:“別說了,我和他見過一次,那次他還救了我們的命,妖怪什麽的不可能,雖說我不敢保證他是百分之百的好人,但是他沒有必要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整我們。”
“那你說,剛才他和什麽東西在打鬥?而且還受了傷,你看這裏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滿地的瓶子一個都沒碎。”大雄繼續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