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我也沒什麽好想的了,反正都是死,能夠和梁倩同一種死法,我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梅川博士對我說完了這句話,就把槍口默默的指向了白毛老頭。

我十分吃驚的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隻見白毛老頭背對我們,還和石田糾纏在一起,根本沒看到梅川博士的槍指向他。

我心說該不會是梅川受夠了白毛老頭的壓迫,現在想趁他不備報複一把吧?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梅川博士已經開槍了。

我心裏默默念著:“別躲開、別躲開……”

但是顯然最近比較倒黴,可能是天要滅我。隻見子彈飛在半空,白毛老頭就已經回過頭來,張開大手迎向子彈。

當子彈飛到的時候,他竟然用拇指和食指夾住了子彈,就像抓住一隻蚊子一樣簡單。

子彈上帶的針頭絲毫沒有紮進白毛老頭的皮膚。

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一下就涼了,縱有萬般怨念,最後也變成了一抹慘笑。

白毛老頭把子彈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對梅川說道:“我早就看出你不對勁,說,你到底是……”

他話說道一般,忽然臉色一沉,表情變得非常難看,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梅川說道:“你!”

我仔細一看,原來他的胸口還插著兩隻大腦毒素標,剛才梅川開的那槍,居然射出了三支標,是個散彈。

梅川笑了笑,從下巴開始,撕掉了臉上一層皮,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不要以為隻有我的朋友會喬裝,我也會。還有,這槍我改裝過,專門對付你這種老狐狸。”

我看了一眼*下麵的臉,竟然是解宇霆。

看來他已經解決掉了梅川,自己扮成了梅川的樣子,被白毛老頭救下來,為的就是此刻的致命一擊。

我暗暗稱讚解宇霆的心機,因為就算白毛老頭再狡猾,也猜不到我們會用兩次同樣的伎倆騙他。

白毛老頭此刻臉色鐵青,指著解宇霆想說什麽,但是嘴裏隻是吐著白沫。

沒過一會兒,他就一翻白眼,倒了下去,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起來。

見到白毛老頭不行了,解宇霆鬆了口氣,拖著肩膀向我走了過來。

我張開嘴,想問他怎麽會受傷,結果一張嘴就是一口血。

解宇霆看我的樣子,說道:“現在最好別動,你的內髒受了傷,有什麽話等以後再說。”

說完他將旁邊的梁倩扶了起來,然後在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一個針管,給梁倩注射了下去。

一邊注射,他一邊說道:“這藥是梅川身上找到的,能夠緩解大腦毒素,不過被注射了這麽多,能不能醒就要看造化了。”

聽他這麽說,我內心稍微安了一些。

其實剛才我心裏十分疑惑,為什麽解宇霆不早點出手,可現在一想,如果不是將白毛老頭消耗成這樣,說不定那一槍根本打不中,到時候就不隻是梁倩遭殃了,我們大家都得死。

我正想著,走廊那頭傳來了蹬蹬的腳步聲。

解宇霆立即緊張起來,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來人。

因為腳步聲是從後麵來的,所以我看不到,而且也沒辦法轉頭。

但這時候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粗聲粗氣的說道:“原來你們在這裏,找的你雄爺好苦,上麵下來了好多雷屍,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能自稱為雄爺的,當然是大雄,而我他旁邊那個喘著粗氣的,肯定就是聶川了,看來他們都沒事。

解宇霆對大雄說道:“姓胡的受了重傷,這個梁倩也快死了,你們倆背上他們,跟我走,我有辦法逃走。”

接下來,我就被大雄輕手輕腳的扶起來,背在背上。

他見我傷成這樣,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咬了咬牙,讓我堅持住。

聶川背起了依舊昏迷不醒的梁倩,緊緊的皺著眉頭,表情有些悲傷。

這時候,屋子裏的龍佳也走了出來,她麵色蒼白,就像是剛進行過劇烈的體力運動。

我見她手裏拿著一個罐子,上麵刻滿了巫文。

而罐子上麵赫然就蓋著我給她的那個頭蓋骨。

當初她說頭蓋骨是什麽東西的蓋子,我還不信,可是現在看那蓋子和罐子身上的巫文字跡相同,而且天衣無縫的對接上,我就明白了一切。

我不知道這罐子是不是德班遺跡壁畫中描繪的複活真神的罐子,如果是的話,那麽解宇霆之前說帶我去找的東西,應該就是這東西。

沒想到,罐子和蓋子結合起來,竟然能夠發動操縱別人意識的巫術,這簡直太恐怖了。

不容我多想,我們六個人一路向著走廊的一頭跑了過去。

解宇霆讓大雄他們在一間綠色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我看到那個房門上寫著:“垃圾房”的字樣,就疑惑了起來。

而解宇霆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大雄背著我也進到屋裏,我就看見周圍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發出陣陣臭味的垃圾,在對麵的牆上,有一個一人來高的小門,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一般遊輪裏的垃圾都是堆放起來,等靠了岸一起帶下船處理掉的。

不過像我們這種噸級很大的遊輪,一般都會有這種排放垃圾的通道。

就像你在火車上上廁所會把排泄物直接排到軌道上一樣,遊輪也是如此。

所以我們隻要進了這道小門,就會像垃圾一樣的被排到海裏去。

這時候走廊上已經響起了雷屍門走路時發出的緩慢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普通人跑步的聲音,數量非常多。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老大被幹掉,所以這次對方出動了全部的兵力,要把我們一次搞定。

如果被找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們也不再在乎自己被當成垃圾,打開門就往裏跳。

大雄背著我,是最後一個跳下去的。

我的眼前隻是一黑,然後就感覺到咕嚕一聲,海水的冰涼浸透了我的全身。

我們的遊輪雖然被敵船包圍,但是從沒有停下來過,一直在緩慢的前行,對麵的船也是如此。

所以我們在水裏憋了二十多秒的氣,船就已經從我們頭頂開了過去。

大雄看到太陽光從上麵投了下來,就急忙帶著我一起浮出水麵。

出水的那一刻,我的眼睛被太陽刺得生疼。

不過我的心中還是微微一安,這時候,意識卻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眼前的景色雖然漸漸模糊,但是耳朵還是很靈。

我聽見幾艘船越來越遠的聲音,知道對方全部的兵力都在船艙裏,不會發現我們浮在海麵上的,所以我們現在算是安全了。

接著我又聽解宇霆說:“幸好他在船上準備了無線電,剛才製服梅川之後,已經通知了日本的朋友前來接應,很快他們的船就到了。”

聽到這裏,我算是徹底安心了,心說隻要老子的傷不至於斃命,那麽就算是又撿回了一條命,可惜,不知道梁倩怎麽樣,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而這個時候,解宇霆又說道:“不過情況還不容樂觀,船上有個能夠放電的人,我們一直沒碰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人。”

大雄接話道:“不就是那個白毛老頭嗎?”

解宇霆有幾秒鍾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個佐助,隻是那個會放電的人的手下之一,我逼供梅川的時候是這麽說的,不過那個放電的家夥神出鬼沒,連梅川都沒有見過他,隻知道他被稱為日本的雷神,在日本各處都有他的神社。”

“這麽厲害的家夥隻是他的手下之一,這也太不科學了吧,如果那家夥要和我們過不去的話,那我們不是死定了?”聶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