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看出了什麽,有些耳朵發燒。

不過因為*比較黑,所以才沒被看出來。

“怎……怎麽啦?”我有些結巴的問道。

龍佳也不拐彎抹角,指了指我外衣的口袋,說道:“這是什麽?”

我低頭看了看,就覺得有些尷尬,因為我的外衣口袋裏竟然裝著那個寫滿巫文字的頭蓋骨,那是我在金棺中找到的。

當時覺得這個東西鄭重其事的被放在金棺中,所以覺得這東西應該挺重要的。

穿越回來的時候,我的背包確實沒了,而且我還被人換了衣服,所以以為這東西不見了,沒想到,現在居然發現這東西還在我的口袋裏。

想到這裏,我又摸了摸口袋裏麵,果然摸到了那顆亞特蘭蒂斯人給我的透明玻璃珠。

看來,是他們想讓我帶出來的東西才能夠帶的出來。

這個頭蓋骨留在我這裏可以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我雖然有語言天賦,但是要學會這麽複雜的巫文應該非常難,而且也沒有人肯教我。

我將它帶出來,本來就是想交給龍佳幫我看看的。

雖然龍佳很有可能是解雨霆的人,不一定會告訴我上麵所有的內容,不過肯定還是會告訴我一些信息。

於是我幹脆的將這東西交給了龍佳,說道:“給你可以,但是要翻譯給我們聽。”

龍佳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接過手裏的東西,貌似這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她的一樣,讓我非常無語。

周圍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想看看那個具有神奇魔力的所謂巫文。

而且,畢竟這是我從遺跡中帶出來的唯一東西,所以他們都顯得很有興趣。

不過顯然,他們都看不懂上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所以目光都投向了龍佳,雖然龍佳和他們並不相熟。

我也看著龍佳,就發現她看著頭蓋骨上的文字,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怎麽啦?”我們幾個人幾乎是同時問。

可能是和我們同行的人我們都會感覺是自己人,從來不排外,永遠都是自來熟,所以龍佳對我們的表現感到有些不習慣,原地愣了一下。

我好像聽到她心裏在說:“和你們又不熟,總共沒說過幾句話,你們這是幹嘛?”

還好龍佳並沒有給我翻白眼,隻是停頓看了一下,寒著臉說道:“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好破譯,我需要一點時間。”

聽她這麽說,周圍的人都一哄而散,大雄甚至說了一聲“切!”,令我感到非常汗顏。

上來的時候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鍾,下去的時候隻走了十五分鍾左右。

來到岸邊的時候,我長長的緩了口氣,因為漁船居然還沒走,在那裏等著我們。

而且穿上的村長和幾個村民都安然無恙。

見到我們又回來了,村長顯得非常驚訝,一邊放下階梯讓我們登船,一邊迎了上來,問我們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假的我就先開口,用俄語說道:“哦,我們找到了*,他說這幾天島上非常危險,過幾天再來比較好。”

我本想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忽然想到,*是不會俄語的,於是就忍住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定要假裝*,不過我總覺得,讓我成為*必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在我內心深處,也想以*的身份來看看這些人的真麵目。

如果他們有什麽東西一定要瞞著我,不一定會瞞著*,所以這個身份對於我來說,其實非常好。

村長抱怨了一句:“剛才霧氣明明散了一些的,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又濃了起來,這遺跡島上的天氣還真是說不清楚。”

大雄還在問我關於寶貝的事情,周圍的人各說各的,也沒有人在意他的這句話。

隨後,我們的船就開動了。

我往回看著那座籠罩在霧氣中的遺跡島,就感覺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有些恍惚,一場場噩夢終於過去了,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想起吳老板的話,我當然還是願意相信現在我身邊的這些夥伴都是真的。

我現在隻奢望能再讓我過一段安安穩穩的生活,就算是以*的身份也好。

回來的路非常順利,隻有一個小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勞倫一直都非常安靜的趴在甲板上,望著遺跡島的方向。

我不知道它是在傷心,還是在不舍,就上去摸了摸它背上的毛。

勞倫很安靜的扭頭看了看我,然後又望向遺跡島的方向。

回到村莊以後,有無數問題的大雄等人都不再煩我。

他們知道既然我回來了,那麽說話的機會多的是,而我一個人在島上呆了那麽多天,經曆了無數次生死,所以一定非常的累。

喝了拉比洛維奇夫人給我熬的魚湯,我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洗澡的時候,我留意觀察了*的身體,發現他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特別是胸口的傷尤為嚴重。

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是胸口上的這一道傷口還是呈現出下凹的狀態,就像缺了一塊肉。

我知道,這是*在鬼蜮堆裏把我救出來的時候留下的傷。

*不知救了我多少次,我的命可以說已經是他的,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想到這裏,我的眼眶又有些發紅。

傷心了一會兒,我就告訴自己,*已經死了,不過現在既然我成為了他的樣子,我就應該連他的那一份活下去。

躺到床上,雖然心情還是久久難以平複,不過我還是控製不住無邊的睡意,漸漸進入了夢鄉。

雖然換了身體,但是精神和肉體上的疲勞絲毫沒有減弱,這一覺我睡得非常死。

睡著以後,我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好幾次回到了亞特蘭蒂斯人那四個啟示當中的場景,然後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就這麽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種奇怪的感覺給驚醒。

感覺就像是自己是一條蛇,正在脫皮。

這種感覺和夢到自己沒穿,衣服在課堂裏上課沒有什麽多大的區別,甚至更加讓人尷尬一點。

這種感覺折磨得我無法入睡,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由於我起來的時候應該是半夜,雖然屋子裏點著壁爐,但是我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摸樣。

但是我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應該有什麽變化。

看了看兩旁,就發現這張床除了自己,沒有別人。

看來那個假的我和大雄為了讓我好好休息,都沒有和我搶這張床。

這倒讓我感覺不錯,因為我有自己的空間可以處理一些事情。

在確定門關好,沒有人會進來之後,我就從床上下來,隨便披了件衣服,往鏡子走了過去。

走到鏡子麵前,我從抽屜裏拿出蠟燭點上,看清楚自己的樣子,著實嚇了一跳。

因為我看見自己的臉竟然從中間裂開了。

而且臉裂開的地方,又出現了另外的一張臉。

看到裏麵那張臉的樣子,我就鬆了口氣,因為那是我自己的臉。

帶著一種莫名的心情,我把那道裂縫往兩邊撕了撕。

沒想到,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痛苦,那張類似人皮一樣的東西幾乎是自動劃落了下來。

我看著那人皮在地上不停的扭動,似乎是有生命的,就覺得十分詭異。

捏了捏自己的臉,發現並不是在做夢。

這時候那張人皮漸漸的收縮,竟然變成了一條白色的舌頭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