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黑衣女子又用樹棍在這個圖案的旁邊畫了起來,嘴裏還念叨著什麽。
我在梯子上呆的無聊,而且害怕梯子一直承重的話會堅持不下去,從而塌掉。
所以我幹脆從上麵趴了下來。
下麵的大雄和梁倩扶了我一下,讓我平穩的落到地麵上。
然後我們一幹人都向黑衣女子那邊湊了過去。
黑衣女子手上的樹棍在濕噠噠的泥土上來回的劃動,偶爾停頓一下,思考著什麽,然後繼續畫著。
旁邊的我們三個都看不懂她在畫什麽,因為那是一排排象形文字一般的圖形,應該就是她嘴裏所說的巫文吧。
黑衣女子一邊畫著,一邊回頭看我們。
見我們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忽然輕笑的一聲,說道:“這是巫文,我在用這種文字解讀石板上圖案的內容。”
還沒等我們說話,她又接著說道:“關於巫術的起源,你們大概都有所耳聞,在莽莽遠古的時期,人類對於風雨雷電等自然現象無法理解,以為這些都是天神在發怒,所以古代原始部落,都非常崇拜自然。他們向自然禱告,祈求風調雨順,而帶領這些人祈禱的首領人物,就被稱作是巫。”
“巫能不能和神靈溝通,誰也說不清楚,但是經過成千上萬年的原始社會演變,巫已經有了體製,有了自己的文化。而巫文,就是巫術文化中的一種重要元素。”
“巫文不是原始文明發明的,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來自於上古的一塊石板。據說這塊石板是黃帝在洛水修煉的時候,參悟天地萬物的法則時,所坐的一塊青石板。”
“黃帝將自己所參悟的天地大道以符號的方式記錄在這塊石板上,其中正麵都是以直線、交叉和直角組成的圖案,因為直線代表日月光輝,所以被稱為陽文,而背麵多是以弧線組成的弧線,弧線代表水,代表蘊含於天地之前的氣,所以又被稱為陰文。黃帝乘龍升仙後,他的部族得到了這塊石板,但是沒有人能夠參悟出石板上的真諦。直到春秋戰國時期,李耳參透了其中的奧秘,將這些圖案解讀為巫文,將陽文變成了男巫文,而陰文則是女巫文。”
“如今,大多數的蒙古人雖然還信奉巫教,但是真正的巫文已經沒幾個人能夠認得了。所以現在巫術一般都被認為是騙人的,因為沒有巫文的支撐,巫術是發揮不了作用的。”
我聽她說的這麽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李耳,也就是老子,確實被所有巫教的信徒奉為祖師,這個我是知道的。
不過到現在,我確實都還不知道巫術到底具體能實現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說蠱術可以害人治病,儺教善於驅鬼,那麽巫教的特殊作用,我真不清楚。
這時候一旁的大雄嘿嘿一笑,對黑衣女子說道:“你們把黃帝那個老家夥墊屁股用的石頭當成寶,還拿去研究,也算是個新鮮事兒,怎麽樣,說的這麽玄乎,你解讀出了什麽沒有。”
聽大雄說話這麽難聽,梁倩就用倒拐子頂了他一下。
大雄嘻嘻哈哈的摸了摸肚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知道黑衣女子的脾氣不好,於是就急忙解釋道:“對不起啊,這胖子出門前沒吃藥,怎麽樣,解答出了什麽沒有。”
黑衣女子似乎並不生氣,又一一看了看自己在地上畫出的那些巫文,眉頭就緊縮了起來。
我知道這文字一定代表著什麽不大好的內容,所以沒有急著說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女子就抬頭問我:“你確定我們要走這條路嗎?這上麵有一些不好的東西。”
“什麽不好的東西?”我急忙問道。
黑衣女子一改之前興奮的表情,臉色此刻有些發白,說道:“這上麵解出的文字是說,這上麵就是歸元。”
“這麽多字,解出來就兩個字啊,什麽歸元、圓規的,是個東西嗎?”大雄摸了摸後腦勺。
不等黑衣女子說話,我就說道:“歸元?意思是說超脫生滅,還原本物的意思嗎?”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佛教的說法,在巫教裏的歸元,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指死亡,另一個指的是死亡的世界,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地獄。”
大雄接話道:“哪裏不一樣了,都是把人碾成粉,打成沫,燒成灰,變成氣的地方唄。總之進了這裏,人就不是人了。”
“不……”我打斷了這兩人的推理,說道:“這上麵什麽都不會有的,我之前來過,上麵就是一鬥獸場,隻不過可能會有點不同尋常的自然現象罷了。”
“是嗎?”黑衣女子疑惑的看著我。
被她這麽看著,我其實也有點沒底氣了,因為我發現,現在發生的事情很多比上一次不一樣,所以從這裏爬上去,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其實我也說不清楚。
不過還好,梁倩和大雄都是十分信任我的。
聽我這麽說,大雄就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說道:“好,既然咱們小川都這麽說了,那哥們兒我沒有不上的理由,說吧,這石板怎麽打開?”
梁倩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了,得抓緊時間。”
黑衣女子分別看了看我們三個,然後捋了捋耳邊的頭發,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需要一些男人的血。”
聽到說要血,我就有些警惕了起來,因為之前正是我的血,觸發了一係列不好的事情。
現在不會又是個騙局吧?
黑衣女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對大雄說道:“用你的吧,你陽剛氣比較重。”
我一陣無語,心說我是有多娘?
大雄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得了,我來就我來。”
說完他就抽出了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殷紅的鮮血就像一個紅色的珍珠,在他的指尖慢慢變大。
這時候黑衣女子從衣兜裏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讓大雄滴了兩滴血液到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