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麗華神色複雜又欣慰的看著王旭:“你長大了。是母妃錯了,一直以為你還是那需要母妃拿主意的孩子。”

“母妃,我早已封王且結婚了。”王旭神色同樣複雜到。

“是啊。”賈麗華似笑非笑道,“是我仍舊活在過去的夢裏。我早該清醒,以為自己能把控一切,殊不知你們早已長大成人。王姝盼是,你也是。”

“母妃?”王旭奇怪道,“您怎麽了?”

“本宮懷疑,本宮今日的下場,王姝盼是幕後推手。”

“怎麽可能?”王旭不可置信道,“她若有這個心計,早些年就不會活得那麽狼狽和淒慘!”

“所以這也是本宮一直遲疑的地方。”賈麗華揉了揉太陽穴,蹙眉道,“懷疑卻又沒證據,而且也不願意相信她有這個本事。不過若是本宮的兒子都出乎本宮意料之外的有能力,那麽王姝盼有這個能力做幕後黑手也就不能否認了。”

王旭:“母妃,若是她有這個能力扳倒你,那為何早些年她不動手呢?”

“誰知道呢?”賈麗華眸中帶著嗜血的光芒,“本宮也不知道她早些年為什麽不動手,偏偏在自己嫁人後才動手。但是不重要了,因為長孫念慈和城陽兩人,本宮與她本來就不死不休,加上她礙了你登基為帝的路,本宮更是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王旭沉默了片刻:“母妃,如今還不是長樂死的時機,請你為兒臣再忍耐些日子吧。”

賈麗華臉上掙紮,遲疑,不快等情緒一一變換,“好,為了你,我暫且再忍她一忍。”

“母妃,兒臣已命人從全國各地網羅名醫,有幾個已經安排在皇城外的皇莊裏,兒臣等會兒就命人送您和城陽過去,讓他們想辦法解了母妃您中的毒,還有,城陽的瘋病。”

賈麗華臉色微僵,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城陽的精神是有些失常了,“行,聽你的。”

王旭鬆了口氣,他最害怕的還是賈麗華不聽勸。

“這塊海棠花玉佩還你。”賈麗華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王旭,“你行軍在外肯定有很多危險,有這些人在手也能給你多幾分生機。”

“母妃,不可。”王旭搖了搖頭,“您還是留著,皇城裏並不太平,有這些人在,才能護住你們的安全。”

“不用。我活了這麽些年也不是沒留後手的,而且,不是還有顧嵐嗎!雖說他如今已經不是顧家家主,但是前任家主的餘威仍在。”賈麗華眸底帶著淡淡的嘲諷,“有他在,一些不長眼的東西還是不敢惹我的!”

王旭想了想也是這個理,而且行軍在外,他太需要人手了。

“那兒臣謝過母妃。”王旭恭敬的接過賈麗華手中的玉佩。

翌日清晨,王姝盼站在城牆上,看著王旭領著大軍浩浩****的遠去。

“公主,二十萬大軍就這麽給平王了,真的不要緊嗎?”李牧眸中難掩擔憂。“屬下擔心,他轉頭利用這二十萬大軍來對付公主。”

“等平王勝仗歸來,他手中的二十萬大軍自然會成為他對付我的利器。”

“那公主您為何還堅定反駁陛下,據理力爭,把二十萬大軍的虎符交給平王呢?”

“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隻有隆德皇朝好了,無外敵虎視眈眈了,其它的事情就是關起門來,自己的事情了。到時後本宮和平王會鹿死誰手,再一決雌雄就是了。”

李牧啞然,心頭湧出一股慚愧。

漠北的皇城—

“懷上了?”南宮樞手中緊緊攥著隆德來的國書,嗓音沙啞又難以抑製的顫抖,“孤有孩子了。”滾燙的淚珠悄然滑落。

“殿下……”一旁的黑鷹被南宮樞的眼淚嚇到了。

半晌,南宮樞的聲音裏帶著顫抖,“黑鷹,孤的孩子差點兒就死在了完顏夢的手中!完顏氏該到清理的時候了!”

“什麽?”黑鷹瞳孔猛的擴大,大驚失色到,“那可是殿下您的孩子,完顏氏如何敢?”

“是啊,他們如何敢?”南宮樞一拳狠狠地捶在書案上,書案上瞬間出現了裂痕。隻見他神情冰冷,眸中盡是殺氣,“孤早該想到的,既然他們有膽子敢對父皇下手,那麽就會有膽子對付孤尚未出世的孩子!”

黑鷹沉默以對,他嗅到了腥風血雨的味道。

“這個朝堂該大清洗一番了!”南宮樞的話音剛落,整個禦書房便如同被凍住般冰冷!

不出一個時辰,南宮樞奉旨和完顏夢下月初五成婚的消息傳遍朝堂,‘喜訊’更是如春風般,吹遍了整個漠北大地。

這個‘喜訊’同樣傳入了各國的耳目當中。其中就有隆德的人。

未央宮——

等得南宮樞的喜訊傳入皇宮,王姝盼的肚子已微微顯懷了。

“殿下,您沒事嗎?”

香草和李牧麵麵相覷地看著彼此,他們擔憂地看著麵無表情的王姝盼。

王姝盼正伏案批閱著奏章,抬頭,聲音無波無瀾,“本宮不是好著嗎,能有什麽事?”

“南宮樞到底是孩子的父親,您?”

“本宮不會否認南宮樞是孩子父親的身份,但是孩子也是本宮的孩子,所以以後孩子長大了,若是她想去漠北探親,本宮會派護衛隊護送她去漠北見見她父親的。”

香草和李牧啞然,竟是無言以對。

“殿下。”

“何事?”

“陛下召見。”

王姝盼眉頭微擰:“本宮立即過去。”

“諾!”李德海恭敬地侯在一旁。

王姝盼把書案上的奏章抽出了幾份遞給一旁的李牧:“帶上。”

“諾!”

在去太極殿的路上——

“父皇又要鬧啥幺蛾子了?”王姝盼微微側頭看著朝著前頭帶路的李德海開口道。

“嗬嗬……”李德海腳拌腳差點兒摔倒,尷尬一笑,“陛下,陛下就是想著他身體好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處理朝政了?”

“就他那身體,還要處理朝政,父皇這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嗎,豈能如此兒戲呢?”王姝盼憂心忡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