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我們需不需要從其它地方再調派人手過來?”

女子姣好的容顏麵露遲疑之色:“王姝盼身邊太多人護衛了。傳信回去,讓陛下還是再調派些人過來吧。”

“諾!”

“殿下,請慢!”華冥一進花廳就看到正打算飲茶的王姝盼,忙開口阻止。

王姝盼心裏一咯噔,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手中的茶盞,眸中集聚起旋風般的怒火。

“殿下,把這茶盞給老朽吧。”華冥快步的走到王姝盼跟前,朝她伸手。

“給。”王姝盼將手中沉重的茶盞遞了過去。

華冥將茶盞端起放到鼻尖一嗅:“果然是這個味。”

“什麽味?”

“睡美人的味!”華冥臉色極其凝重,“這藥是老朽的師弟早些年研究出來的。不過因為其太過殘忍,毒藥剛出來沒多久就被銷毀了。老朽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打算對公主您用上睡美人!”

“中了睡美人之後會怎樣?”王姝盼的指甲掐進了肉裏。

“會長睡不醒直至變成一具骨架!而從活生生的人變成皚皚白骨的過程,隻需要三個月!”

王姝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份心思夠歹毒的。這背後的人不單單是打算要了本宮的性命,還打算讓本宮帶著腹中的孩子,絕望的死去!”

她食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而會這樣對本宮的人,想必是女人無疑!”王姝盼眼睛微微眯起,讓人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緒,“華神醫,本宮的未央宮勞煩您再地毯式的檢查一遍了,稍後定有豐厚的賞賜奉上。”

“好,那老朽這就去了!”

“辛苦了。”

華冥離開後,王姝盼抬頭朝著門外喊道,“李牧,進來。”

守在門口處的李牧快速的步入花廳,“屬下在。”

“剛才本宮和華冥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是的。”李牧同樣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對未央宮進行森嚴把控了,還有人能鑽了縫隙給王姝盼下毒。

“李牧,事不過三!本宮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王姝盼神色平靜得令人心驚膽戰。

“再有下一次,屬下提頭來見!”李牧擲地有聲道。

“希望你說到做到。”王姝盼掃了一眼門邊的裙擺,“行了,你下去吧。跟著華冥一塊,把這個未央宮再給本宮清理一遍。”

“諾!”

李牧離開後,香草端著新的茶盞進來。

“殿下,請用茶。”香草將茶端到王姝盼的手邊,“這茶剛才奴婢已經請華神醫檢查過了。”

“聽到了?”王姝盼一邊吹著滾燙的茶水,一邊開口道。

“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香草把頭垂得很低。

“本宮知道。”王姝盼輕輕抿了一口茶湯,“你不過是恰巧聽到罷了。”

香草有些局促。

“怨本宮嗎?”

“殿下?”香草抬起頭,一臉惶恐又震驚的表情。

“香草。”王姝盼眼神幽深地看著香草的眼底,“因你跟本宮從小一起長大。本宮給你一句忠告,男人這種東西,可重要也可不重要。即使重要也沒有自己重要!自愛者人恒愛之。懂嗎?”

王姝盼的話如響雷在香草的心中響起,振聾發聵。

“殿下?”香草臉色慘白,雙唇蠕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開口道:“殿下,你能放得下南宮太子嗎?”

王姝盼沉吟了半晌:“香草,如果本宮跟你說本宮能放得下南宮樞,那是在騙你。但是本宮可以跟你說,若是南宮樞真的違背了跟本宮的承諾,那麽本宮會將他棄之如履。”

“那現在您?”

“現在孩子排第一,本宮排第二,朝政排第三。至於南宮樞,是棄是留,看他的表現。”王姝盼想起那個孤苦無依的自己,“本宮現在有比南宮樞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南宮樞那個人,本宮已經顧不上想起了!”

“殿下,你真厲害,能把自己的心控製住。”香草隻覺得難過又欽佩。

“不是本宮厲害,而是端看我們去不去做!香草!”王姝盼神情懇切道,“本宮不希望我們二人會因為一個男人而疏遠!”

上一世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人啊,她舍不得!

“嗚嗚~~~”香草壓低著聲音,痛苦地抽泣著。“殿下,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麽?”王姝盼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下方的李牧。

“回稟殿下,今日對您下毒的是魯國人,他對您下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過途中被漠北完顏夢的人換成了睡美人。”

“所以這一次對本宮下藥的人有來自魯國的,也有來自漠北的?”

“是的。”李牧的身子微微有些彎曲,“因為這些線人在隆德生活了幾代人,所以之前的幾次清理都被他們逃了過去。”

“這件事情已經不單單是未央宮的事了。你命人將審出來的罪證遞一份給父皇。將一份呈上來。然後召集三公九卿,一塊兒到未央宮議事。”

“諾!”

未央宮裏吵吵嚷嚷,王姝盼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閉嘴——”王姝盼大聲喝道,“討論了這麽久,你們討論出了什麽來了,一個個回答,別整得跟逛集市似的,鬧哄哄的!”

三公九卿皆紅著臉,閉上了嘴巴。

“大司馬顧長卿先說。”

“殿下,魯國的人之所以會對殿下下手,想必他們最主要衝的是小殿下。”顧長卿微微俯身回稟著,“小殿下畢竟是殿下您跟南宮太子的血脈,她是隆德和漠北聯姻的證明,友好關係的紐帶。他們會對小殿下下手,就不稀奇了。”

顧長卿沉吟了一下:“至於漠北完顏夢的人,不知道她會對殿下您下手,是個人行為,還是家族行為。如果僅是個人行為,那麽我們將此事傳訊給漠北皇帝,看漠北皇帝會不會給殿下一個交代?”

“若是家族行為呢?”

“如果是家族行為,那他們應該是在覬覦漠北的太子妃之位。想必漠北那邊對太子妃之位有爭議!”

“其他人有和大司馬不一樣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