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本來對顧長卿這個年輕人還是頗為看好的,如今見自己兩個女兒都在他身上栽了跟頭,他不由得遷怒了。皇家公主的親事也是他想不承認就不承認的?雖說也是因為自己太過冷待長樂的緣故,可是長樂到底還是他這個一國之君的女兒呢。

至於城陽,王策臉黑得一塌糊塗,不由得暗罵到,不爭氣的東西。

“長樂的親事寡人自有打算。城陽那裏你好好把她管住,整日圍著個男人轉,皇家公主的臉麵都丟盡了!”

“陛下?”賈麗華被王策的話給刺激了,不由得惱羞成怒,“城陽再怎麽樣失分寸,她夜晚宮中也沒進男人!”

“賈麗華,你有完沒完了?這事兒誰知是真是假,可別又是你的算計,你以為你的心思寡人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著讓長樂代替城陽嫁去漠北嗎?如今漠北的太子都說了,不打算跟隆德聯姻了,你還有什麽好較真的?”

“本宮說的是實話,這個事情千真萬確。陛下您愛信不信。至於城陽,本宮確實是舍不得她嫁去漠北那野蠻之地的。而且本宮就不信了,陛下您真的願意舍了城陽嫁去漠北!”

賈麗華跟王策同床共枕二十年,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嗎,他還想著利用城陽拉攏清流世家。

“你?”王策惱極了,被一個女人這麽頂撞,他臉上無光,“長樂,你先退下,這個事情自有父皇為你做主,你不用擔心。”

“兒臣遵旨。”長樂快速地退了出去。

到了太極殿外頭,王姝盼仍舊能聽到大殿裏傳出來的爭吵聲。她心裏雖然羨慕王怡然有這樣為她著想的母親,但是臉上是一派的冷然。

“公主,用不用老奴派個人送您回去?”

“李公公,不用了。本宮的侍衛和婢女都在外頭等著呢,本宮可以自己回去,就不勞煩了。”

“諾,那公主您慢走。”

王姝盼朝李德海點了個頭便離開了。她沒有看到李德海看著她背影的雙眸裏帶著濕潤的微紅。

“公主?”一見到王姝盼,焦躁不安的香草終於冷靜了下來,“奴婢聽聞是嘉貴妃娘娘跟陛下稟告,找你茬的。”

“不用擔心,沒事了。這個事情自有嘉貴妃跟父皇處理。我們回去吧。”王姝盼朝香草搖了搖頭。

香草趕緊緊閉雙唇。

“長樂公主。”

長樂一行人在回未央宮的路上被人給堵住了。

“你是誰?”孫昊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上前擋在了王姝盼跟前,身子緊繃。

“奴才小凳子。是替南宮太子跟長樂公主傳個話。”

“你是我們隆德的人,怎去替那漠北來的太子傳話呢?”香草伶牙俐齒道。

“奴才,奴才……”小凳子的臉被漲得通紅。

“南宮太子要你替他傳什麽話?”

小凳子狠狠鬆了口氣:“南宮太子說他在跑馬場等公主殿下您。”

“公主?”香草一臉戒備地看著小凳子,“奴婢不曾看到過這個人。”

“這裏是皇宮,想來他還沒有膽子敢忽悠本宮。”王姝盼理了理袖口,“你前頭帶路吧。”

“諾!”小凳子趕緊殷勤地在前方帶路。

跑馬場上——

南宮樞正穿著一襲鑲金絲祥雲的墨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正在草地上奔馳著。整個人端著一副肆意灑脫的模樣,張揚又令人神往。

“你要不要也上來試試,跑一跑馬,心情都能好上不少?”正在王姝盼失神的片刻,南宮樞騎著馬跑到了王姝盼跟前。

王姝盼看著眼前不停噴著熱氣的汗血寶馬,眸中帶著些許渴望。

“上來?”南宮樞朝王姝盼伸手。

王姝盼伸手,剛想就著南宮樞的手上馬,但是那馬匹卻被嚇得連連後退。

“淩雲?”南宮樞趕緊拉住韁繩,“停下,你這是幹嘛呢?”

王姝盼微愣,她不信邪地朝前走了幾步,那匹叫淩雲的馬被嚇得差點兒腿軟跪下。她趕緊後退了幾步。

王姝盼臉色微白,強顏歡笑,“南宮太子,本宮今日有些不適,先回宮了。有事兒你自找人跟孫昊傳話。告退。”

王姝盼說完趕緊離開。

南宮樞想要開口挽留,但隻能看到王姝盼飛快離開的背影。他擰了擰眉,翻身從馬上一躍而下,伸手摸了摸淩雲的腦袋,安撫它眸底的驚懼。

“長樂公主,你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王姝盼一回到未央宮:“孫昊,你想辦法給本宮弄幾隻動物過來。”

“殿下,現在就要嗎?”

“是的,現在就要。”

王姝盼在椅子上坐下,她越想越不對勁,當天夜裏的閃鱗蛇,似乎也沒敢靠近她。今日的馬匹,竟還被她嚇得連連後退。

可她明明已經返回陽間了啊!

“公主,喝茶。”香草為王姝盼倒了杯熱茶。

王姝盼接過茶盞,微微抿著,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卑職回來了。”

“進來。”

“諾!”

孫昊命侍衛們將一個個籠子放在殿門口後就趕緊退出去。然後他再把籠子移到王姝盼跟前不遠的地方。

“殿下,時間緊急。屬下就隻弄了幾隻寵物回來,夠不夠,不夠的話屬下再去弄些回來。”

“夠了。”王姝盼貝齒緊咬紅唇,“·香草,去守著殿門。”

“諾。”香草心弦緊繃,神情嚴肅。

當大殿的門被關上時,不管是王姝盼還是孫昊都嚴陣以待。

“孫昊,你拿一隻過來。”

“諾!”

孫昊遲疑了一下,將裝著貓的籠子提起朝王姝盼走去,在距離王姝盼十步遠的距離,那隻波斯國上供的貓立即被嚇得毛發炸起,尖叫聲連連。

王姝盼的臉色在貓的尖叫聲中越發的慘白。

孫昊提著籠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孫昊,換一隻。”

“諾!”

貓如此,兔子亦如此。

“殿下,還要試嗎?”孫昊艱難地吞咽著口水道。

“剩下的不用了。”王姝盼朝孫昊擺了擺手,“都拿走吧。”

“諾!”孫昊打開了殿門,讓外頭的侍衛將那些籠子盡數提走。

“殿下,今日跑馬場上的人都需處理了。”孫昊眸底閃著狠厲,“您下令,屬下今夜就將他們盡數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