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幾乎是奪門而出的,我知她因為哈爾的事情慌了神,定是要安排無相樓的人去探個究竟。

我想讓雪兒給賽婭捎去一封信,才想起雪兒還被養在西疆。便立刻起身,給秦桑去了封信,簡短說了當前形勢,告知他西疆也要未雨綢繆起來。

把信交給了王府上的小廝,我下意識問了一句,王爺去了哪裏?

那小廝愣了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聖女,王爺,上朝去了啊。”

我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的蠢笨。

這時候,慕珩當時是去上朝了啊。

想來又奇怪得很,最近的日子,我好像想慕珩想得越發頻繁了…

“阿憂,我聽下人說你找我?”

慕珩手裏抱著官帽,身上還是藏藍的朝服,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周身有光,那光溫暖柔和,讓我有些向往,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去觸摸,去被洗禮。

“沒什麽,隻是很想你。”

我的胳膊從寬大的袖口伸出,環在了慕珩的腰上。

從沈宅回來,我就換上了天佑的著裝,而慕珩身上,還帶著外麵天氣的涼意。

慕珩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門口涼,你剛好些,別惹了寒氣。”

“抱我…”

我在慕珩麵前抬起手,眼神中有些期待。這一切都真的是此刻我最真實的舉動和想法,可我卻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我能做出這般舉動。

越活越像小孩子了?

慕珩的眉目始終溫柔,他把手中的官帽重新戴在了頭上,俯身一勾,把我抱進了懷裏。

天域城駐守的這幾個月,讓慕珩的輪廓變得更寬廣了些,手臂也顯得更加結實有力,甚至連下頜的線條,都平添了一份剛毅。

我抬手勾出了慕珩的一縷頭發,烏黑濃亮,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我真的好喜歡他身上的梔子香。

“阿珩,你好香…”

我能感受到慕珩抱著我手一僵,我抬頭看他,想著他看向我會是什麽眼神,可他的眸始終沒有落下。

而這更讓我肆無忌憚起來,抬手附在了他的喉結上,輕輕摩挲,看著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不知怎地,我總有種歡喜,控製不住地想要做些別的事情。

“阿憂,可是極樂香發作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極樂香發作了…

慕珩把我輕輕放在了**。

“我去讓人準備涼水。”

“不要…”

我拽住了慕珩的衣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臉頰的滾燙。

慕珩看向我,那目光中糾結、矛盾、隱忍,我覺得他真的不知道該拿我怎麽辦。

“阿憂,聽話。”

“我不要,我想要…你…”

我震駭,我這究竟是什麽虎狼之詞…極樂香還有這功效嗎?

但話已經說出了口,我便索性執拗起來,就是不鬆手。

慕珩又坐回了我床邊,我卻直接勾上了他的脖子,像一隻不安分的雛貓,在他的懷裏上躥下跳。

我覺得他的喉結很好看,像平丘而立的青峰,忍不住想用鼻尖去蹭,我也覺得他的唇好看,如春日含苞的粉杏,忍不住又想用手摸一摸。

驀的,慕珩卻雙手押著我的腰,將我直接反按在了**,他那頭上的帽子也隨之滾落在了**。

我眼底的情欲熱烈滾燙,毫不掩飾地落在慕珩的臉上。

他的眼神裏裹挾著一絲強勢的侵略,溫熱的氣息嗬在了我的臉頰上。

“阿憂,不要亂動。”

可慕珩呼出的熱氣讓我有些發癢,我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手依舊在他胸前胡亂的摸著。

“我說了,不要亂動。”

唇齒相碰的那一刻,我覺得渾身都清涼起來。

那太醫的藥似乎有奇效,我的舌頭沒兩天就愈合了傷口,而此刻這個吻,是那日我本想做而不能做的。

慕珩的手穿過我的發絲,撐在了我的腦袋下,將我的頭往上抬了抬,而另一隻手則撐在了我的耳邊,有意減輕了壓在我身上的重量。

我徹底淪陷在了這個吻裏,

即便我是帶著情欲去的,可慕珩回應我的,卻是無盡的相思。

他的吻細膩綿長,舌尖輕輕纏繞著我,就如同在訴說一個故事,每一次的碰觸,交纏,都是他積蓄已久的思念。

我從來不知,僅僅一個吻,就會讓人如此忘乎所以。

睜開眼,我看到慕珩也正看著我。

他似乎壓抑著滾燙的欲望,那眼底的情緒湧動如同岩漿一般的張揚,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一樣。

此刻我更是心如擂鼓,帶著莫名的期待和緊張…

可直到慕珩不舍地放開我,直到我被吻得暈頭轉向,輕輕喘著氣,我也沒等來那所期待的事情。

他隻是抬手幫我整理了衣服,又將我拉進了懷裏。

“阿憂,你可知我回來聽到你消失的消息,我有多怕,有多怕你出事。”

“阿憂,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也會隨你而去的。”

這句話,讓我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為之震顫,我知慕珩愛我,但我不知這份愛被他承載在骨血裏…

或許是這句話來的衝擊太大,又或許是被慕珩剛剛的吻滿足了些情緒,我覺得此刻羞恥心又回來了,連帶著腦子都清醒了些。

當我的臉如同一個熟透的桃子,局促而慌亂的摳著慕珩衣服胸前的紋繡時,他卻端著我的臉笑得毫不遮掩。

“現在,不想那些不該想的了?”

我一愣。

“慕珩,剛剛那些話!是不是你故意說的!就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

慕珩笑而不語,在我的手還沒來得及抓到他時,他就已快速站了起來,就如同我此刻像極了吃人的妖怪一般。

“我去和廚娘說一聲,今兒做你愛吃的藕盒,下午,我們去丞相府。”

我甚至都還沒回應他,房內就早已沒了慕珩的身影…

後來的後來,我無意中又問過慕珩。

他說那日他說的全是真的。

他說:

情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阿憂,當時世道雖萬象和平,但實則滿目瘡痍,你是我不得不為又無法拒絕宿命裏的,唯一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