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史俊的銀灰色的寶馬載著媽媽和李潔返回了青島.

軍區的首長高規格的接待了他們,他們在軍區首長的陪同下拜祭了那座革命烈士紀念碑,.在大老李的帶領下他們參觀了所謂的李斌生前戰鬥過的XXX後勤保障部隊的XXX倉庫營區.

臨行的時候,他們再一次的拜祭了革命烈士紀念碑.李斌那深深地一躬也許就是在想自己7年的軍旅生涯告別,也許,就是向曾經的李斌告別.

別了,我的戰友;別了,我的部隊;別了,我的過去;

。。。。。。

返回了家裏,李潔輕輕地對李斌說:“謝謝你了,史俊.其實真正的你,跟你原先在學校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你幹嗎要那樣隱藏自己呀。”

短短三天的行程,已經無形中拉近了李斌和李潔之間的距離.

聽到李潔對自己的稱呼,李斌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呀,我是史俊,再也不會是李斌了.李斌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在路上的時候,簡單的買了兩個菜.此時,李斌正在廚房裏幫李潔艸持晚飯.聽到李潔的問話,李斌有些無奈,史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做過些什麽事,是什麽樣的脾氣秉姓自己怎麽會知道呀.李斌苦笑著問李潔:

“那我原先是個什麽樣的人呀?”

“反正不是好人.”李潔脫口而出,隨即醒悟過來,又慌忙的補救:“不過,也不算是壞人,不好不壞,不好不壞.”李潔訕訕的笑著.

終於,小妹能夠笑了.

李斌慈愛的伸手揉了揉李潔的頭.

“傻丫頭。”

李潔臉羞得通紅,不滿的側頭拍開了李斌的祿山之爪:

“怎麽跟我哥一樣呀,老拿我當小孩子。”

提起了哥哥,李潔的心情又黯淡了下來.

李斌尷尬的縮回了手,是呀,以後這個關係該怎麽處理?還真是一個難題.

一盤炒辣白菜,一盤家常豆腐,還有一盤炒雞蛋,想來,這是因為李斌在家裏吃飯,特意給他加的.

李潔遞給李斌滿滿一碗米飯,坐到了李斌的對麵.短短的相處了三天時間,李潔覺得甚至比倆人在一起同窗四年更了解史俊了.

“哎,我問你,你是怎麽和我哥成了朋友的?”李潔好奇地問道.好像,這兩個人的生活軌道沒有一點的交集呀,一個軍人、一個學生;一個天津人,一個青島人,怎麽也想不通,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會和一個花花太歲成為朋友,而且還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這個年頭,還會有生死之交的朋友嗎?欲望早就把人的善知摧殘的無影無蹤了.可是,看到李斌對母親,對自己所流落出來的感情,絕不是虛偽的,表情可以騙得了人,可是,眼睛卻騙不了人.

李斌抬頭瞪了李潔一眼:

“食莫言。’

李潔吐了吐好看的小舌頭,端起了碗。這人怎麽連吃飯的規矩都和哥哥一樣呀.

李家食莫言的家風還是李父在世的時候立下的,那時,李斌和李潔都還小,現在李斌腦子裏父親的形象都已經很模糊了,隻有一個淡淡的影子,想抓都抓不住.

這時,李斌的媽媽端了一碗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李斌急忙把母親的碗筷擺好。

李斌的媽媽叫張蕙蘭,原先在一家國企上班,那幾年企業不景氣,號召人們自願買斷下崗.張蕙蘭慌裏慌張的找到廠裏的書記、廠長,在最後的關頭辦理了退休.關於張惠蘭在這種時候辦退休,就是那些下崗買斷的人都不好意思拿她的事兒說什麽。張蕙蘭的丈夫過世的時候張蕙蘭還不到30歲,就這樣拉扯著一對兒女風風雨雨的過了差不多二十年,拿她說事兒,想想自己都張不開嘴.曾經有不少的人勸張蕙蘭再走一步,可是,張蕙蘭怕後父會對李斌李潔兄妹不好,所以都一一的婉拒了.曰子不好過,可是有兒女守在身邊也就足夠了.

李斌看了一眼媽媽端過來的那碗菜,還是那天大老李在的時侯買的豬頭肉什麽的.李斌伸手奪過了母親手裏的碗,說道:

“這些菜都已經4天了,現在天氣這麽熱,都已經壞了,不能吃了.”

“沒事兒,臨走的時候我放了一把鹽,剛才用水焯了焯,沒壞,給我吧,人沒有那麽嬌氣。”媽媽虛弱的說道。

家裏有剩菜剩飯啥的,媽媽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好,家裏沒有冰箱,張蕙蘭做飯也就從來不敢做多了.東西放壞了,心疼。

李斌沒有說話,把自己麵前的那盤炒雞蛋端到母親麵前,碗裏剩的豬頭肉也不多,李斌三口兩口就扒到了自己的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好吃,我愛吃”好歹嚼了兩口就吞進了肚裏。

鹹,簡直就是鹽,哪還吃得出一點豬頭肉的味道。

李潔咯咯地笑出了聲,看到李斌瞪過去,慌忙又端起碗埋頭吃飯.

“這個孩子.’張惠蘭終於笑了.

吃過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李斌終於講起了那個杜撰了好幾天的,史俊和李斌之間的故事.

李斌在一次到天津出任務的時候,救下了被人用亂刀追殺的史俊,於是,兩個人就成了朋友,而且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李斌還講了一些關於李斌原先的事,自己講自己的事當然不會出什麽差錯,甚至還講了李潔小時候的一些糗事來證明自己和李斌之間的關係.驚訝的李潔不時的捂住小嘴發出驚呼,看來,哥哥跟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呀.

“那你為什麽會被人追殺呢?“李潔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被人追殺,對這些住在象牙塔裏的天之驕子來說,好像隻有在警匪片裏才能看到.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女人,這才符合邏輯嗎,那可是你的長項。”還沒等李斌回答,李潔已經自己為自己的問題作了回答,而且還在為自己的分析洋洋自得.

張蕙蘭不滿地瞪了李潔一眼:“都是大姑娘了,就知道胡說八道。”

不過,李潔的自作聰明到免去了李斌的尷尬,這樣也好,到免去再胡編亂造的解釋一番了。看來前人說的沒錯,一句謊言,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正是它的真實姓。李斌訕訕的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嘿嘿幹笑了兩聲.卻看到張蕙蘭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

“您怎麽了?”李斌詫異的問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媽媽,李斌就隻能一直用您來代替媽媽了.

“哦,沒事.”張蕙蘭收回了心神.兒子從小的時候就有一個毛病,隻要一說謊,就會自己揪自己的耳朵,張蕙蘭卻一直都沒有說破..又想起了兒子,張蕙蘭的眼圈又紅了.李斌慌忙抓住了母親的手,不安的在母親的手背上摩挲著.

“孩子,你是個好人,大媽看得出來.”張蕙蘭幽幽的說道.

已經是午夜了

張蕙蘭歎了口氣:“好了,不說了,去睡吧,孩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天就睡在小斌的房裏吧,明天,你就照料著小潔回學校吧,不能影響了你們的學業,不是快畢業了嘛,你們不是還要寫那個什麽論文嗎,別耽誤了.”

走到房間的門口,李斌轉過身,對張惠蘭說:

“我和李斌是過了命的交情,斌哥不在了,我,我可以跟您叫媽媽嗎?”

話說出了口,李斌覺得自己的身上輕鬆了許多.

張蕙蘭神情一黯,良久,方才疲憊無力地說道:“去睡吧,明天你們還要趕路.”

“好的,媽,我這就去睡。”不管張蕙蘭答應不答應,這個媽是叫定了.李斌興衝衝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要臉。”屋子裏,李潔正拿著一套嶄新的被褥給李斌鋪床.

聽到李潔小聲的嘟囔,再看看李潔俏紅紅小臉,李斌知道李潔誤會了。李斌嘿嘿笑著走過去,伸手在李潔的小腦袋上使勁的揉了揉:

“小丫頭片子,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你的親哥哥,知道嗎!誰要是敢欺負你,欺負咱媽,看我不拆了他.。”

心情大好,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熟悉的屋子,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過著一幕幕的畫麵,終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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