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福大酒店咖啡廳服務人員的辦事效率挺高,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諾大的咖啡廳已經被清理一空了,連那些服務人員和樂隊也都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咖啡廳裏頃刻間隻剩下了李斌他們這六個人。

葉劍沒有想到李斌說話會這麽直接,不由得嗬嗬笑了起來:“是呀史總,如果你沒有進入這間咖啡廳我肯定不可信,不過你現在既然已經坐在這裏了,嗬嗬,我想我們還是可以談談的。”

葉劍依舊把自己放在了一個俯視眾生的位置上,幾年的傭兵生活,他見過了太多的生死,如論多麽尊貴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是螻蟻。

李斌答非所問的望著他笑眯眯的說道:“一千八百七十萬美元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要是能夠把蒼蠅全打死了,我倒是不會介意花這筆錢。嗬嗬,葉劍是吧,我看你還是留在國內好了,省得你沒完沒了的鼓噪。嗬嗬,算上你們三個,看來我又可以省下最少一百二十萬美元了。哦,扣完了手續費是九十六萬,也不錯,如果全換成糧食夠那些饑民頂一陣子的了。”

聽到李斌的話,葉劍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好像有些細細密密的東西在努力的往外鑽。他自然明白李斌是什麽意思了。自己今天率先向他出手,看來他已經沒有興趣要和自己繼續談下去了。現在的葉劍已經完全處於了劣勢,李斌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坐在他的麵前,必定已經有了一些依仗。葉劍毫不懷疑李斌有能力把自己這三個人留在這裏。

“史總,你聽我解釋一下。”葉劍稍稍有些慌亂,好多年沒有被人這樣逼迫過了。

“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麽?”李斌緊盯著葉劍開口問道。他已經觸到了李斌的底線,如果不是為了家人的安全,李斌才不會這麽好脾氣的準備跟他坐下來和談,可是眼前這個家夥竟然出爾反爾,竟然利用和談設局想要殺死自己,李斌實在提不起興趣再與他談下去了,還不如趁勢就把響尾蛇抹去,一了百了。

葉劍這一回真的有些慌了,他確定自己已經觸怒了李斌,也是,任誰被別人這樣涮了一把也會坐不住的。如果同樣的事兒發生在他的身上,葉劍可能連句廢話都不會說,直接就安排人把對手幹掉了。

“史總,我是中國人,我也是燕京人。”葉劍壓低了聲音,用純正的燕京話開口說道。他決定賭一把,希望能夠說動李斌。

李斌不屑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自顧自的摸出了一根,啪的一聲,隨著打火機橘紅色的火苗,香煙被點燃了。

“我知道你是中國人,那又怎麽啦?我為你是中國人感到可恥,像你這樣的中國人少一個,這個社會也就會更幹淨一些。”

“史總,您聽我說。”葉劍迫切的打斷了李斌的話,不知不覺之間對李斌的稱呼也用上了敬語:“我當年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流亡到國外的。史總,剛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請您原諒。我,我其實是怕您真的會把懸賞取消了我才這樣做的。”

李斌淡淡的看著他,雖然葉劍的話讓他感到很意外,可是現在這些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不打算再與響尾蛇妥協,對於響尾蛇的人,以後見到一個鏟除一個,直到這個組織徹底不存在為止。李斌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幫垃圾身上。

看到李斌無動於衷的樣子,葉劍的心冰涼冰涼的,可是他還是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接著開口說道:“史總,對不起,我是想借著您的力量把羅翰和他的那些死忠都幹掉,然後我自己再拉起一支隊伍來。因為昨天在高速公路口您已經露出了希望和響尾蛇和解的意思,我怕羅翰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會跟您和解、、、、、、”

李斌吐出一口香煙,伸手打斷了葉劍的話:“這個你永遠不用考慮了,我不會再跟你們和解。當然,這件事情已經與你無關了,你就準備在監獄裏老老實實的呆下半輩子吧。”

葉劍額頭上的汗徹底的流了下來,他知道李斌決心已定,也許,現在已經有大批的警察正在往這兒趕。什麽狗屁的外交部照會,葉劍自己都能找出一百條理由把那些照會搪塞過去,薩爾瓦多政斧也不會為了他們這樣的幾個傭兵真正的與強大的中國政斧交惡。再說回來,就算是交惡又怎麽了?兩國連正式的外交關係都沒有建立,而且,薩爾瓦多政斧還與台灣建立了所謂的外交關係。要知道,這對中國政斧來說是絕對不可容忍的行徑,薩爾瓦多政斧恐怕早就被中國政斧列入了不友好國家的行列之中,到最後哪怕隨便站出來一位官員眼睛一瞪‘啥?薩爾瓦多人到我國了?不可能,沒見到。’,一個不承認你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葉劍知道,像李斌這樣正牌的汰漬檔,而且自身又實力強悍,勾勾小手指頭,恐怕自己也討不了好去。

“史總”,葉劍一咬牙,拋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如果這次您能夠放過我,以後的響尾蛇就是您的響尾蛇。”

李斌呲的一笑,彈了彈煙灰,不屑的說道:“你的口氣倒不小,如果坐在我麵前的人是羅翰,也許我還會相信你的話,你是誰?你不過是響尾蛇的一個頭目罷了,你可以做得了響尾蛇的主?再說我一個正正經經的商人,我要你們傭兵幹什麽?篡黨奪權?我沒有那份野心,你們也幹不了,你還是省省吧。”

說著話,李斌又抽了一口煙,作勢要把手中的半截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裏。葉劍知道,李斌假如把手中的香煙撚滅,就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等待他的將是什麽不用猜也已經知道了。

“史總”,葉劍心如死灰:“我當年是為了我妹妹殺了人才流亡國外的。”

說著話,葉劍頓了一下,他不相信可以用親情打動得了李斌,隻是想提出自己最後的要求:“我殺的那個家夥也是跟你一樣的汰漬檔,哼哼,當然,那個家夥跟你沒法比,那就是一隻牲口,瑪德,我到現在我也不後悔殺了他。行,不說這些了,史總,隻求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見見我妹妹,哪怕隻說幾句話也好。我已經幾年沒有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李斌淡淡的一笑,堅決地把煙頭撚滅在了煙灰缸裏:“這個要求你應該去跟警察提,我想警察會滿足你這個要求的。”

看到李斌站了起來,葉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看來我想回家去看看的希望又落空了。史總,你做得很幹淨,要是我,我也會這樣做。你是燕京人,我跟你掃聽一下,工體那兒井子胡同你熟不熟?我想聽聽我家那兒怎麽樣了。”

李斌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抬腳向咖啡廳的門口走去。因為此時鄧肯已經帶著一大票全副武裝的特警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稍稍搜索之後,已經緊緊地壓迫住了蠢蠢欲動的克裏斯蒂安和安德烈維奇。苗將也不失時機的一躍而起,拔出了自己的配槍指向了麵前的這兩個大塊頭,光輝形象燦爛無比。

李斌正在行走的突然腳步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過了頭望向了葉劍:“你家是東城區三裏屯井子胡同的?”

“嗯”,葉劍點了點頭。在幾十隻槍口的威懾下,他已經放棄了最後的抵抗。

李斌又走回了葉劍的對麵,凝神問道:“你是漢族人?姓葉?”

葉劍苦笑著搖了搖頭,望著李斌說道:“我是滿族人。”

李斌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不會這麽巧吧?李斌試探著問道:“布喜婭瑪拉-馨劍?”

他在那次與證監會審核委的胡盛華秘書長到馨香茶社喝茶的時候,曾經聽葉馨香提及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叫馨劍,不知道怎麽的,這個名字當時就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腦海裏麵,應該也是因為葉馨香的關係吧。

葉劍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猛地向前竄了幾步,伸手抓住了李斌的胳膊:“你認識我?不,不對,你肯定是認識我妹妹,我妹妹她怎麽樣了?”

“放手、放手、、、、、、”七八隻槍口直接捅到了葉劍的臉上,兩個特警上去死死地扭住了葉劍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從李斌的身旁拉開。

“告訴我,告訴我,我妹妹怎麽樣啦、、、、、、”葉劍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身上蓬蓬的挨了好幾腳。

李斌揉了揉自己被抓的生疼的胳膊,扭頭轉向了鄧肯:“鄧局,我想先跟他聊幾句,您看是不是、、、、、、”

鄧肯大度的揮了揮手:“沒事兒,你去吧。”

幾個特警放開了葉劍,他們已經搜過葉劍的身了,身上沒有武器,可是他們還是不放心,依舊為葉劍帶上了手銬。

李斌又坐回了剛才坐過的地方,望著迫切的坐在他對麵的葉劍,拿起小桌上的香煙拋給了葉劍一支,自己也重新點燃了一支:“你妹妹已經嫁人了,老公是南方一家大集團的老總,叫化國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