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剛剛駛入山東省的地界,李斌已經把一千五百萬噸糧食的事情搞定了。都說國家機關辦事效率低,那得分人分事。這不,譚磊幾個電話打下去,那些正在放假的公務員們就忙了起來,沒過半個小時,電話就已經打到了李斌的手機上。

糧食?先從省國家儲備庫裏麵提,要多少?一千五百噸?夠不?不夠咱這兒還有。錢?不急,現在不都講究貨到付款麽,等你什麽時候方便的時候把錢匯過來就行。大米白麵限運?嗬嗬,那是在別的省,我們海南省就這兩樣糧食儲備的多,還得要謝謝您呢,這些糧食儲備了這麽長時間,還得耗費人力物力翻庫,不然的話就發黴了,到那時損失可就大了。謝謝?說啥呢,您這不也是為國分憂,救助災民麽?我個人捐贈饑民五十噸大米,嗬嗬,財力有限,聊表心意罷了,麻煩您一起捎過去,表達我對索馬裏人民的一點兒心意。

直到電話快掛斷的時候,對方的領導還不忘再次表達對李斌的敬意,盛情的邀請李斌有時間到海南嚐一嚐東山羊、文昌雞。李斌自然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聽到李斌掛斷了電話,於強一直收斂在嘴角的笑容這才擴散開來。有特權真是好,隻要你辦的事兒光明正大問心無愧,這種特權還是越多越好。自從自己給李斌開車以來,也隨著李斌水漲船高,現在偶爾回趟家,連那個弟弟在縣裏當局長的村支書都跑過來巴結,想托於強的後門給自己的閨女搞個樂福便利店幹幹。小事兒一樁,於強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這算啥,中南海咱一個月都去好幾趟,連門口站崗的武警都給咱敬禮呢。知道這是啥不?特別通行證,國務院發的,走高速公路都不用花錢,哪個衙門口咱這車都能進去。

正在於強還在意.銀的時候,張銳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想啥呢?跟吃了蜜蜂屎一樣,靠邊停車。”

“哦”,於強收斂了笑容,慢慢的把車靠到了路旁。

在高速公路上行車這是常有的事兒,人有三急,誰也避免不了。

車停穩了,李斌收起電話,抬眼看了張銳一眼,也沒有在意,伸手就去拉車門。既然張銳要方便,自己也跟著方便一下,省得一會兒萬一要是來了還得找地方停車。

張銳一伸手拉住了李斌,卻絲毫沒有要回頭解釋的意思,眼睛一直盯著後視鏡,似乎是在觀察什麽。

李斌神色一凜,也調整了一下坐的位置,眼睛盯上了車內的後視鏡。

“怎麽啦?”於強詫異的開口問道。

“閉嘴”,張銳低聲說道。

‘呼’,一輛滿載著麵包車的大貨車呼嘯而過。

‘呼、呼、呼’,又有幾輛各式的車輛開了過去。

張銳的眼睛隨著一輛烏黑的帕薩特慢慢的移到了前方。車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帕薩特,掛著普普通通的天津市的車牌照,看不出來有一點兒的異樣。

在那輛車與李斌的路虎一錯而過的時候,李斌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輛車裏坐著三個男人,而那三個人很明顯對這輛停在路邊的路虎很感興趣,包括那個司機在內,三個人的眼睛都轉了過來。

是一個亞洲人和兩個歐洲人,很顯然那個亞洲人的身份比較高,獨自一人坐在汽車後座上。在國內,請外國人給自己當司機的人不是沒有,可是卻是鳳毛麟爪,少之又少,最少李斌不知道天津有這麽一號人物。李斌腦子裏已經大概猜出了他們的來路,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應該是響尾蛇的人。看來他們應該和那三個殺手有約定的聯絡,現在已經中斷聯絡三天了,他們肯定也已經知道了那三個殺手出了意外,這樣的話找上門來就不覺得稀奇了。看來,響尾蛇也不是吃幹飯的,這麽短的時間就可以再次找上自己,估計那個懸賞令他們也猜出是自己幹的了吧。

李斌掏出電話直接給齊連平撥了過去,連寒暄都免了:“給我查一個車牌號,津CXXXXX。”

幾分鍾之後,齊連平的電話打了過來:“是幸福租賃公司的車,怎麽啦?”

“沒啥事,回頭再跟你說。”,李斌淡淡的說道。

又等了有四五分鍾,張銳伸手一捅於強:“下車,我開。”

“哦”,於強不明所以,鬆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坐到了張銳剛才做的副駕駛位上。對於這位‘師叔’,他可不敢違拗他的意思。

張銳瞟了一眼正忙著給自己綁安全帶的於強,淡淡的說道:“你最好不要綁安全帶。”

於強愣了一下。張銳開車那麽猛,綁上安全帶自己還膽戰心驚的呢,不綁安全帶還要不要自己活呀?

李斌淡淡的一笑,伸手拍了一下於強的肩膀:“聽他的,為你好。”

車裏麵的空氣登時變得緊張了起來。於強雖然知道的事兒沒有張銳那麽多,可是他也知道最近應該是有人要對付李斌,難道他們發現有什麽狀況了麽?

“從什麽時候跟上的?”李斌開口問道。

“應該是在市裏就跟上了,當時沒注意,他們很擅長隱藏。”張銳頭也沒回的說道。

李斌嗯了一聲,路虎重新啟動了,車速並不快,最少比於強剛才開的慢多了,隻保持了八十公裏的時速。

公路兩側光禿禿的樹木飛快的向車後跑著,帶著一絲蕭條。

冬季也有冬季的好處,最少視野要比其他的季節開闊得多。車還沒到禹城服務區,李斌就看到一輛帕薩特停靠在服務區的一個小超市旁,雖然是側對著公路,李斌還是確定這輛車就是那輛車,憑的是直覺。

一般司機在服務區臨時停車都是尋找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等到一會兒重新上路的時候不會有什麽阻礙。而這輛帕薩特停車的位置卻有些奇怪,遮遮掩掩的,似乎在隱藏著什麽。

張銳的眼神不好,直到此時才看到那輛車,他的一雙眼睛側瞟著那輛車,頭也不回地開口問道:“怎麽辦?”

車裏,隻有李斌知道他詢問的是什麽意思。於強根本連那輛帕薩特都沒有注意到,自然不知道張銳打的什麽啞謎。

李斌想了一下,對方三個人,自己這一方兩個人,麵對這種對手他已經把於強忽略了,如果是赤手空拳的話,自己倒是可以不用考慮他們,但是李斌相信他們的身上一定會有武器。中國雖然對武器的管製非常嚴格,可是先前那些傭兵們不也是把武器帶過來了麽,而且還有一把目標頗大的狙擊步槍,想來他們是有自己的運輸渠道。

如果他們手中有武器的話,自己如果貿貿然的上前很可能會發生危險,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這條命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一直向前開,正常駕駛,注意觀察。”李斌沉聲說道,手已經摸向了電話。

張銳默不作聲的開著車駛過了服務區,就算對方手中有槍,他也有把握甩掉他們。

果不其然,路虎駛過服務區不遠,那輛帕薩特又不緊不慢的從後麵跟了上來,一直保持著三四百米的距離。

李斌掃了一眼後視鏡,沉思了一下,把電話給青島公安局市局的鄧肯打了過去。

“嗬嗬,史總,今天怎麽這麽清閑,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電話裏傳來了鄧肯爽朗的笑聲。

李斌微微有些赫澀,有事兒了想起給人家打電話了,顯得自己有些太勢力了:“鄧局,我今天來青島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出了一點兒狀況。”

“嗬嗬,是不是小偉的婚禮呀?晚上咱們好好地喝一頓,等等,出了一點兒狀況?什麽狀況?”鄧肯的笑聲戛然而止。在青島,誰還敢找‘俊哥’的麻煩?

“是這樣鄧局,前幾天天津市公安局的齊局抓了三個刺殺我的國際傭兵組織成員、、、我現在還在駛往青島的路上,有一輛帕薩特一直跟在我的後麵,有兩個是外國人,另一個不知道國籍,應該是亞洲人、、、、、、”李斌把在天津抓到殺手的事情說出來,隻是想告訴鄧肯這件事情的真實姓。不然的話隨便有輛車跟在自己車後就直接給公安局長打電話報警就有些太過份了,萬一是你自己草木皆兵呢?你‘俊哥’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名人,保不齊也會有兩個狂熱的追星族啥的,總不能拿著警察當你自家的保鏢使吧?

聽到李斌的話,鄧肯腦袋門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不僅是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於強冷汗也下來了。媽呀,這都是啥呀,國際傭兵?殺手?

“啪”的一聲,張銳一巴掌把於強正要扭過去張望後麵的腦袋扇了回來:“不許回頭,想看就從後視鏡裏麵看。”

於強咧了咧嘴,一邊揉著隱隱生痛的腦袋,一邊向後視鏡看去。

果然,隔著兩三輛車,有一輛烏黑鋥亮的帕薩特跟在他們的車後,隻是車裏麵坐的是什麽人他已經看不清楚了。

於強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殺手,這個隻在小說裏麵看到過的詞語,終於活生生的擺在他的眼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