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習芸徹夜未眠,就是丁翔柱史明友等人也是一樣放不下心思。此時聽到習芸高呼救命的聲音,張銳、韓平和王堅三個人已經率先從屋子裏竄了出來。
李斌沒有安排他們參加今晚的戰鬥,張銳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韓平和王堅則是因為要保護其他人的安全。這是李斌怕以防萬一作出的準備,而且碼頭上的漁船也已經加滿了油,萬一有什麽不測人們馬上就可以坐上漁船逃離海德西村。
現在李斌等人在海德西村已經完全取得了信任,韓平和王堅兩個人也一人配備了一支AK47,總算是讓他們兩個人的心裏麵踏實了許多。
等到人們竄出門口的時候,手中的手電筒也集中到了站在門口緊緊抱在一起的李斌和習芸身上。張銳啪的一聲把手電筒關上了,轉身攔住正往外衝的人們,呲牙咧嘴的說道:
“沒事沒事兒,都回去吧,外麵沒有人,大家聽錯了。”
剛才跑得太快了,牽動了他胸口的傷口,直到此時才覺出疼來。
他的反應速度快,韓平等人可就要遜色許多,手中的手電筒依然還聚焦在李斌和習芸的臉上,好半天才愣怔著反應了過來,嘿嘿笑著關閉了手中的手電筒。可是此時丁翔柱和史明友、尚醫生等人又湧了出來,一幫人吵吵鬧鬧的在兩個門口擠成了一坨。不明白外麵是怎麽回事兒,沒看到的想要擠出來看一眼,已經看明白了的就向回推著那些往外麵擠的人。
李斌訕訕的拍了拍習芸的後背,輕聲的說道:“還不下來?咱們兩個人都成了大熊貓了。”
習芸現在那裏還聽得進去李斌的笑話,剛才一驚一嚇,現在又被人衝出來圍觀撞了個正著,一緊張之下不僅沒有放開李斌的脖子,反而把兩條腿也盤到李斌的腰上去了。這麽羞人的動作被人們撞見,習芸此時早就已經忘了害怕忘了哭了,一張臉埋在李斌的脖子上,燙得估計都可以烙大餅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喊救命的、、、、、、”史明友終於衝破了韓平的攔阻探出了頭來,看到外麵還在緊緊抱成一團的兩個人,史明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老丁你說你真是的,沒事兒拿我的眼鏡幹什麽,這兩眼一抹黑的啥也看不清楚,咳咳、、、”
“史副總你什麽時候開始戴眼鏡了?我怎麽沒見你戴過?”李斌大聲的問道,幹脆抱著掛在他身上的習芸向門口走去。他知道如此一來習芸肯定會從自己的身上跳下來,反正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幹脆就無恥一把好了,總不能就這樣讓習芸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掛著吧。
果不其然,習芸一聲驚呼,飛快的從李斌的身上躥了下來,低著頭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慌不擇路的向醫院裏跑了進去,把剛剛出門的溫玉雯撞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有摔倒在地上。
“這個丫頭,你到底怎麽啦?”溫玉雯追在習芸的身後又跑回了醫院,隨後傳來的嘭的一聲關門聲和溫玉雯焦急的敲門聲。
李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咳嗽著擠進哈桑的院子:“正好大家都在,馬上開個短會。”
嗬嗬,開會麽?大家表情陰晴不一的隨在李斌的身後走進了屋裏。可是臉上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一些曖昧的笑容。
貌似習芸也不錯呀,又溫柔又體貼的,身邊有這麽一個人照料一下生活也不錯呀。
走進堂屋坐下,隻有不明所以的哈桑開口詢問才打斷了人們的胡思亂想,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史先生和史太太兩個人親熱一下,人們為什麽都是那麽一種怪怪的表情,既然想不明白幹脆他也不想了,還是詢問一下人們最關心的問題吧。
“史先生,今天晚上拉迪來了沒有?”
李斌等人設伏的地點距離海德西有七八公裏,所以那麽大的動靜這裏的人們也沒有什麽察覺。
聽到哈桑說到了正題,圍坐在一旁的人們神情也漸漸的嚴肅了起來。這些人之中也許隻有張銳知道今天晚上已經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他已經從李斌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硝煙的味道。
“來了有一百五十多個人。”
“噝”,不少人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拉迪會帶這麽多人過來,看來這個家夥是想要在迪爾人的身上討一些說法回去。也隻有張銳一個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史總既然如此淡定的坐在這裏跟你們說這件事情,那麽應該這一百五十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吧。
李斌沒有等到哈桑繼續詢問,開口接著說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已經解決了。”
嗡的一聲,屋子裏熱鬧了起來。哈桑不可置信的望著李斌問道:
“解決了?怎麽解決的?”
他可是知道洛浦手底下隻有七十多個戰士,而且還有二十來個人在海德西村,滿打滿算洛浦手底下隻有五十來個人,五十對一百五,解決了?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李斌不是要故意賣關子,隻是人們的反應太大了,還沒有等到他說完就已經把他的話打斷了:“已經全殲了,隻跑了拉迪和一個隨從,這件事情、、、、、、”
李斌的話再次被人們的驚呼聲打斷了。
“全殲?一百五十個人隻跑了兩個?我們犧牲了多少戰士?”
李斌無奈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人們的議論。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哈桑,你去通知一下村民們,準備迎接那兩個靠近歐加登人村落的的村民,我怕拉迪會采取報複姓行動遷怒與他們,已經安排人通知他們暫時都遷往這裏和附近的幾個村子。這件事情要抓緊時間落實,不能讓人們來了露宿街頭。丁總、明友,你們趕快組織人手天一亮就去搭建我們的廠房什麽的,準備迎接那些沒法安置的村民。還有,哈桑,你把村子裏的民兵和一些壯勞力都集中起來,我有安排。”
說著話,李斌抬起手腕來看了一下表,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再過一會天就亮了。
李斌也不廢話,開口說道:
“行動吧,你們一定要把那兩個村子的村民安頓好。哈桑,你把民兵集合好之後交給張銳,一切聽從張銳指揮。”
哈桑應了一聲,和丁翔柱、史明友兩個人匆匆離去,著手去安排工作了。
李斌擺手把張銳和韓平、王堅叫到了身旁,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草圖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然後揮手安排三個人去做事兒了。
張銳等人出門的時候,正遇到臉兒紅紅的習芸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張銳不懷好意的呲牙衝著習芸笑了笑,結果這一笑把習芸笑的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李斌正低著頭在草圖上做推演,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正好遇到習芸躲躲閃閃的目光,李斌的臉也紅了一下,嗬嗬笑著掩飾道:
“你也趕快去休息一下吧,咳咳,今天還有好多工作要做。”
習芸把塑料盆放到了矮桌上,勇敢的抬起了頭:“史俊,你擦把臉吧。我,我給你做了一點兒早餐,一會兒給你端過來。”
習芸不會去勸李斌休息一會兒,她知道在這種時刻,自己就是勸了李斌也不會去休息的,反而顯得自己是在虛情假意了,還不如實實在在的為他做一些什麽,也許,這樣他才會感覺到更舒服一些。
李斌望了一眼習芸,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不需要客套,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也許就這樣朦朦朧朧的繼續下去對大家都要好一些,那一層窗紙如果捅漏的話,也許吹進來的會是寒風,那還不如就這樣好了,等到都想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撥雲見曰,也許,她還會遇到更好地選擇呢,那樣的話自然也就把這絲情愫慢慢的斷掉了。麵對著幾千個村民和凶殘的拉迪,李斌也沒有心思去考慮習芸的問題了。
李斌匆匆的洗了一把臉,伸手接過習芸遞來的毛巾擦過了臉,很隨意的又遞還給了習芸,收攝起心神繼續趴到矮桌上推演即將開始的戰局了。
甭說,洗了把臉,頭腦是清晰了許多,李斌隨手抓起幾個小石頭子在圖上擺放了起來,不時的移動著小石子的位置,設想著各種可能姓,不斷的調整著石子的擺放,隨手在一張紙上記錄著自己的推演結果。有時遇到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會輕輕地掐著自己的眉頭思索上好長一段時間。
哎,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自己隻是一小隊人馬,如何擺布也不需要考慮這麽多的問題,大不了交叉掩護強行突圍好了,隻要還跑得動,對手就是有幾百個人自己也不需要擔心,大不了就是領著他們轉磨磨罷了,早晚磨死他們。可是現在肯定不行了,最少自己要考慮到迪爾人在這附近的這兩萬多普通族人的安全,自己這些人跑得動,可是那些老幼婦孺可跑不動,再加上對手還是一個敢於濫殺無辜的畜牲,那麽自己考慮的東西就要比以前考慮的複雜上一萬倍,首先那種遊擊戰是不可能的了。假如說要是把拉迪這夥人放進來,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