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李斌本意是要到司徒振剛的家中拜訪司徒振剛的母親的,在禮節上也當得有這一行。可是卻被司徒振剛道歉婉拒了。
司徒振剛的母親一心向佛,喜歡清修。李斌在得知了原因之後自然也不好再要求過去探望。隻得請司徒振剛代為問好。
在司徒振剛的邀請下,一行人來到了灣仔的跑馬地馬場。
李斌是來與馬會相關的負責人簽訂那個店麵的租賃協議的,雖然司徒正延已經以司徒振剛的名義在樂福實業入了股,可是這些相關的手續還是需要完善一下,合作夥伴之間對於賬務的來往就應該更加的明晰,如果雙方之間心存芥蒂了,恐怕到時會說不清道不明,引起誤會。
有司徒正延的電話,有司徒振剛的陪同,那份租賃協議自然是水到渠成,秒秒鍾就辦好了。
既然到了跑馬場,如果不去看兩圈賽馬,恐怕小雨和李潔的嘴上就可以掛醬油瓶了,就算是龔誌華和蕭遙兩個人,恐怕也會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遺憾。
跑馬場一號貴賓室,賽馬還沒有開始,李斌等人坐在臨窗的沙發上,司徒振剛對著窗外的跑馬場指指點點的為他們介紹跑馬場的一些情況,充當起了臨時的解說員。
李斌對賽馬沒有什麽興趣,不僅僅是對賽馬,他對所有賭博姓質的東西都沒有什麽興趣。李斌並不是對這個行業有什麽偏見,他隻是對人們的賭博心理感覺到不能接受。每天總想著一夜暴富,那可能嗎?就算是你真的走了什麽狗屎運,一注大獎落在了你的頭上,你難道就有那個命運去承受嗎?窮人乍富的人,有很多結局是悲慘的,就是因為你還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手中有了錢,眼界也隨之高了起來,並不是你的視野開闊了,而是你對物質的追求層次提高了,窮奢極欲,花天酒地,也許到最後的結局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就算是你有五百萬、一千萬的命運,那也是靠你自己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這樣你才會知道這筆財富的來之不易,你才會去珍惜它。而不是整天仰著腦袋瞅著天,盼著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一萬克拉的大鑽石。
李斌隻相信自己的雙手,窮也罷、富也罷,所有的功業隻能靠自己的雙手才能創造出來,而不是聽從命運的安排或是等待幸運的降臨。
所以,李斌笑了笑,搖頭拒絕了司徒振剛遞過來的投注卡:
“振剛,我對賭馬沒有什麽興趣,不好意思,你不用管我,我隨便看看就好了。”
司徒振剛嗬嗬一笑,也不再勉強他,兩個人相處了也有四個多月了,他對李斌的脾姓還是比較了解的。
“史總,其實賭馬算不上什麽賭博,考究的是人的眼力。對於每匹馬的脾姓、愛好、專長什麽的都要做出詳盡的分析,這樣的話你獲勝的幾率就會大大的增加,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匹馬在賽前的狀態,就算是最好的賽馬,如果臨場狀態不佳的話,也不會跑出什麽好成績來的。”
說著話,司徒振剛伸手在沙發前的觸摸屏上用手指滑了一下,把其中的一匹馬放大到整個屏幕,指點著說道:
“你看這匹馬,這匹馬叫龍騰,澳洲純種馬,自重一千二百一十三磅,最擅長的是穀草地B和穀草地C,最近出場二十一次,成績非常的矚目、、、、、、”
李斌笑著看著司徒振剛說道:
“振剛,你要是想讓我早點走你就明說,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的吧。”
司徒振剛正說在興頭上,冷不丁的被李斌給來了這麽一句,一下子喘岔了氣,彎下腰劇烈的咳嗽的起來,漲的臉紅脖子粗了。
李斌拍著他的後背,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司徒振剛才喘勻了氣兒,他伸手抹了一把憋出來的眼淚,指著李斌怒罵道:
“你小子也太沒勁了,我怎麽交了你這麽一個損友。”
李斌嗬嗬的笑道:
“你跟我說的那些我也不懂,你不是對牛彈琴嗎?”
司徒振剛肯定的點了點頭:
“幸虧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你不僅僅是牛,還是一隻大笨牛。”
李斌一陣鬱悶,自己隨口說了這麽一個成語,沒想到被司徒振剛鑽了空子,順著杆子爬上來了。
這時,小雨等人已經選好了自己準備下注的馬匹,過來詢問司徒振剛該怎麽投注。
司徒振剛笑著說道:
“我們這裏是貴賓室,在這裏自己就可以下注了。”
說著話,伸手一劃沙發前的觸摸屏,翻到了下注頁麵,說道:
“看好了的就到這裏來,我教你們怎麽下注。”
其實自己艸縱著下注也是有很多的規矩的,最基本的一條,就是你必須得是香港馬會的注冊會員,而屋子裏的這幾個人,除了司徒振剛以外,隻有李斌、小雨和蕭遙三個人是馬會的會員,李斌、小雨的會員是在精品燕京店建店的時候司徒振剛給他們辦的,蕭遙的會員也是在燕京店工作期間找司徒振剛辦理的,沒想到這一次也派上了用場。
投注很簡單,輸入自己的會員號認證之後,直接選擇場次、馬匹投注就好了,投注金額會從會員綁定的賬號中直接劃出去。
看著小雨坐在那裏艸縱著觸摸屏,剛才選好的馬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拿著望遠鏡看到的情況怎麽也不如擺在麵前的觸摸屏看得清爽。小雨把所有的馬都看了一遍,伸手點中了其中的一匹白馬,嘴裏說著:
“就是它了。”
司徒振剛湊過了腦袋,仔細的觀看了一遍那匹叫做‘雪龍’的馬的資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史太太,這匹雪龍原先的成績還算不錯,可是自從換了騎師之後,成績下滑的很快,你看,它最近二十場的表現都不盡如人意,最好的成績才跑了第二名,最次的成績竟然墊底了。而且騎師的體重也比原先的騎師多了八磅。我不太看好這匹馬的成績,你還是換一匹馬下注比較穩妥。”
小雨想都沒想的說道:
“可是它最漂亮呀,而且,你看它的數據,最墊底的那一場是剛剛換過騎師,說明他們之間的配合還不熟悉,可是你看後麵的成績,有的高有的低,說明他們之間正在尋找相互之間適應的辦法,你在看這最後幾場,它的成績一直都是在穩步的上升,雖然上升的幅度不大,也有一定的波動,可是這也證明了它和騎師之間的配合已經越來越默契了,上一場比賽他們就跑了第二名,我相信這一場比賽他們一定會出好成績的。”
小雨的一席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連司徒振剛也重新趴在那裏研究起了雪龍的數據,一麵看一麵點著頭:
“嗯,史太太說得有些道理。我也押它了。”
連司徒振剛都認可了小雨的分析,頗讓小雨小小的滿足了一把。李斌詫異的望著小雨,好像不認識似的,他沒有想到小雨還有這麽縝密的觀察力。
眾人仿佛有默契一般,齊刷刷的押了小雨選中的雪龍,賭注都不多,也就是湊個熱鬧。
等了沒多大一會兒,比賽開始了。一開閘,眾馬奔馳,雪龍一身純白的皮毛非常的顯眼,可是人們還是忍不住抓起了望遠鏡,一麵看著一麵大聲的為雪龍加油。
雪龍跑得並不是很突出,隻處於中上遊的位置上,司徒振剛一麵大聲的為雪龍加著油,一麵抽空向大家解說道:
“雪龍的後發力很強,隻要到中場它還能夠保持在中間靠前的位置上,到最後衝刺的時候就大有獲勝的希望,好!加油。”
聽到司徒振剛的呼喊,李斌看到雪龍已經在彎道上超過了兩匹賽馬,比領跑的頭馬隻相差半個馬位了。
“快快快快。”
貴賓室裏鬧成了一鍋粥。
距離終點隻剩二十米的時候,雪龍終於與頭馬並駕齊驅了,雪白的馬蹄翻飛著,蹬起了片片的草皮,後勁越來越強勁。
“快快快快,哦!!”
雪龍在人們的歡呼聲中,領先了一個馬頭衝過了終點線。
第一次賭馬,沒想到就贏了,大家都雀躍了起來。
雪龍的賠率是一賠四,大家都小小的賺了一筆,李斌嗬嗬的笑著說道:
“恭喜發財,恭喜發財,看看今天中午誰請客吃大餐呀?”
司徒振剛擠兌著李斌:
“這人自己不知道下注,就想著吃蹭飯。我們今天中午要請的人是大功臣史太太,沒你的份。”
李斌嗬嗬的笑著,沒有我的份你們請得動小雨才怪。
小雨得意的說道:
“今天中午我請客,我押了一千塊錢,賺了四千呢。”
大家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些人裏麵,就是小雨這個業餘分析師押得最少,連李潔都押了兩千塊錢,更別說司徒振剛二十萬元的賭注了。
大家的興致正濃,而李斌卻偏偏地掃了大家的興:
“走吧,去吃飯吧,我餓了。”
大老板餓了,眾人哪裏還能再停留,隻得依依不舍得告別了跑馬場。
其實李斌哪裏是餓了,他隻是怕大家癡迷進去,偶爾的小賭一把倒是無傷大雅,如果過於癡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