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以身相許

其實呢,方雨琦的本意是,不想讓這個唐二丫在學校的簡易宿舍裏出了大洋馬那樣才醜聞,才想讓她搬進馮二鐵的公寓去,而且方雨琦也不想讓那個席夢思那麽長期地存放在公寓裏,化整為零轉移出來,或許才是最明智的——結果,裏邊存放的現金大大出乎她和馮二鐵的預料,尤其是美元的數量,更是多得驚人,達到了500萬,折合成人民幣大概超過了三千萬!

想想方雨琦都後怕,那麽大量的美金一旦被查抄出去,真的沒個好了!幸虧大洋馬出事兒,想到唐二丫才有了清點和轉移這些錢的想法,結果還真的太有必要了。尤其是在清點的過程中,還發現了雷陣冬的財富日記,十分明晰地知道了他獲得這些財富的來源明細。

當時倆人還真覺得這個雷陣冬十惡不赦,居然通過這麽多渠道,動用了無數手段才斂來這麽龐大數量的財富,一分錢都不敢亂花,藏在席夢思裏,在最後堵住房門,就要被查出來的時候,連同方雨琦一起,推下了三樓……

之前方雨琦和馮二鐵不止一次探討雷陣冬席夢思裏的錢要不要動,要不要花,要不要在必要的時候,像自己的錢一樣,隨意支取。

“動用這些錢,我還真有不舒服的感覺……”那是第一次方雨琦在外地看望老校長,聽牛局長說常寶強實名舉報她挪用公款給自己買房,逼迫牛局長帶隊親自來查封方雨琦的小金庫,結果,不得不靠馮二鐵的機智勇敢,將席夢思裏的一百萬有驚無險地換回了小金庫,才得以轉危為安。事後方雨琦有了這樣的感覺。

“姐不用不舒服,就當這些錢是從日本鬼子手裏繳獲來的,花起來,也就沒那麽糾結了……”馮二鐵倒是個樂天派,用很粗淺的例子,開出了一個可以化解內心罪惡感的靈丹妙藥。

而等到方雨琦為了達到某種平衡,讓馮二鐵拿出第二個一百萬,給他買房子解決戶口問題之後,馮二鐵也覺得這樣花錢到底是不是心安理得。

“你上次對我說,就當這些錢是從鬼子手裏繳獲來的,不能因為鬼子是殺人放火掠奪來的財富,被咱們繳獲了,花起來就覺得那是罪惡的財富——就像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一樣,那些土豪劣紳獲取土地財富的時候,哪個用的不是血跡斑斑的手段,不能因為土豪劣紳門獲取財富的手段罪惡累累,貧下中農就不在他們的土地上種莊稼了吧,花起他們的財富就有罪惡感了吧——這可都是你上次給我的啟示,我才想開的呢……”

方雨琦反過來,也用同樣的理念來開導有些過意不去的馮二鐵,心安理得地花雷陣冬這個鬼子一樣、土豪劣紳一般的家夥掠奪來的財富,用於正當的自救和改善。

“姐說的太好了,我們沒必要有那樣的心理負擔,理念上說,這叫‘取之於官,用之於民’,雷陣冬貪來的財富,放在席夢思裏一點價值都沒有,而被我們合理利用的話,才會像從土豪劣紳的手裏獲得了土地一樣,種上我們的莊稼,收獲我們的果實,才算是最有意義了吧!”

方雨琦和馮二鐵達成了這樣的共識,才在後來動用這些財富的時候,那麽理直氣壯,那麽心安理得。隻是方雨琦覺得心裏一直沒有底數,席夢思裏到底藏有多少現鈔,正好從北京跟市委書記徐萬年約會回來,基本上完成了上位到校長兼黨委書記的公關任務,卻在剛剛回到學校的時候,遇到了大洋馬和鄭春鑫鬧出的那樁醜聞,而牽連其中的唐二丫,恰恰是自己精心安排給老校長貼身護理惠芳嫂的女兒,所以,不能再讓個丫頭出什麽醜聞,趕緊說服馮二鐵搬出公寓,讓位給唐二丫,也好緩解一下迫在眉睫的問題。

而馮二鐵一旦要離開公寓,勢必要處理好席夢思的問題,於是倆人趁第二天搬離前,湊到一起,進行了清點,在驚異數量驚人的同時,居然還發現了“藏寶圖”,被馮二鐵破解之後,倆人高興得再次突破了之前定下的禁忌,再次狂歡在了一起……

而作為外圍的受益者,唐二丫不知道這間公寓裏到底都發生過什麽,更不知道這個二鐵哥此時此刻已經今非昔比,在經曆過那麽多的風風雨雨之後,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三無青年”了,還用質樸的鄉下人的思維,來理解為啥方校長讓她來住馮二鐵的公寓呢。

馮二鐵一聽唐二丫話裏話外好像方校長知道他們曾經被大人們指腹為婚過,就可以住在一間公寓裏了,馬上奮起反抗唐二丫的想法。

可是唐二丫聽了馮二鐵的警告,卻紅了黑黢黢的臉龐,低頭順目地對馮二鐵說:“凡事都有天意在裏邊,我娘說了,來學校就把二鐵哥當親人,畢竟咱們是同鄉,畢竟有過指腹為婚的過去嘛……”

聽唐二丫的口氣,隻要此刻馮二鐵願意的話,她完全準備好了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