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解開疙瘩
經過牛局長的點撥疏導，方雨琦終於認同了他的觀點，也漸漸厘清了自己升遷路上因此清除了常寶強這個絆腳石的契機和重要性，所以，當牛局長提出，培訓中心小金庫裏的那些錢，仍舊給常寶強解決住房問題，而且，下發的編製名額，頭一個就給常寶強的愛人建議的時候，方雨琦也表示同意了。
“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既然你當場就放了綁匪，說明你已經超越了世俗的心胸，這樣做給常寶強心靈的震撼，遠比你妹妹將黃易博送進監獄來得強烈——他捫心自問，絕得無地自容，所以，那麽高傲的人，才會來我這裏遞交辭職報告，而一旦在這樣的情況下，非但沒同意他辭職，反倒將住房問題，愛人的編製問題都解決了——你想啊，今後他還好意思跟你爭校長的位置，還好意思給你的升遷設置障礙嗎？恨不能把你當成有求必應的仙姑來供奉都來不及吧……”
“哎呀，聽牛局長這麽說，我還真的豁然開朗了。其實常寶強本人我並沒有那麽痛恨，因為並非他本人所為，而且之前他舉報小金庫的事兒，也是培訓中心多年沒給他解決承諾的住房問題，才會那麽氣急敗壞實名舉報的，我都能原諒他——現在看來，牛局長當初說的，我想當校長，做黨委書記，最難過的是群眾關，還沒太在意，通過常寶強的一係列事件，真讓我領教了其中的道理——牛局長真是我的良師益友啊，謝謝您了……”方雨琦到此才算真正解開了思想疙瘩。
“應該說，群眾關到此你已經過關了，下一步，就是過老校長那一關了，不過已經有好消息了……”牛局長馬上轉移了話題。
“是嗎？什麽好消息呀……”方雨琦也開始感興趣了。
“我秘書的愛人在老校長兒子的手下工作，最近傳來消息說，老校長的兒子段衛東正想趁市政府秘書長上位到副市長的機會，自己當上秘書長呢，可是，另一個副秘書長卻跟他形成了絕對的競爭態勢，倆人爭得你死我活，對方居然想抓住段衛東孩子出國這件事兒來整垮他……”
“孩子出國有什麽不對的嗎？”
“沒什麽不對的，隻是對方抓住其中一個細節，說段衛東的孩子留學必須提供一百萬的存款證明，而根據對手的推算，段衛東剛剛貸款買了房子，加上裝修什麽的，估計也有百八十萬的，將他們兩口子的工資獎金都加上，勉強夠數，如果還能拿出一百萬的存款證明，一定是有了什麽不正當的灰色收入，一旦徹查，段衛東還真是說不清楚，估計通過上位秘書長，最終升遷到副市長的美夢就此也就破滅了。甚至，連現在的官職都丟掉了。對手一旦證明段衛東的財產來曆不明，紀檢部門雙規他，他半句話都沒有，一旦到了那一步，也就徹底玩完了……”牛局長將這麽秘密的情報都搞到手了。
“您說了半天，我咋不知道對於咱們來說，算啥好消息呢？”方雨琦居然沒聽明白。
“假如有人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說，為了幫助段衛東的孩子出國留學，合情合理地借給他一百萬作為存款證明，估計立馬就能解了段衛東的圍，因為誰都知道，那種存款證明隻需要在簽證階段使用，一旦簽證成功，也就沒什麽用途，也就可以歸還對方了……”牛局長說出了其中的道道。
“牛局長是說，我可以趁機擔當這個角色，就說是我借給了段衛東一百萬，作為孩子申請留學的存款證明，從而讓段衛東化解目前的危機？”方雨琦也懂了其中的意味。
“是啊，正好你的小金庫裏有一百萬，可以借給段衛東用一兩個月，等這陣風過了，再還給你也不遲嘛……”牛局長給出了這樣的建議。
“可是小金庫裏的錢，牛局長不是打算給常寶強解決住房問題嗎？”方雨琦馬上提出了異議。
“給常寶強解決住房問題，隻是培訓中心給出的一種非官方的承諾，是用小金庫的錢來解決的，也就是不能公開進行的，一定要常寶強先自己貸款買了房子，然後，培訓中心以別的名義，慢慢獎勵給他而已，這就是所謂的‘暗補’不能拿到桌麵上來說的，局班子開會，也隻是默許而已，很難形成文件來執行的……”牛局長又說出了這樣的內幕情況。
“那常寶強會不會覺得，咱們又是出爾反爾了呀……”方雨琦擔心的是這個。
“應該不會吧，他現在，即便是不給他解決住房問題，他都沒話可說吧……”牛局長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我覺得還是不好，既然答應給他買房，那就痛痛快快，把錢給到他手裏，讓他覺得，咱們說話算數，今後他才會死心塌地不再有什麽反骨叛逆……”方雨琦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比牛局長看得更深更遠一些。
“可說，你要是把小金庫的錢給了常寶強，段衛東這邊咋解決呢？”牛局長不知道方雨琦的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