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壓在身下
一聽牛局長說出了這樣的話，方雨琦一骨碌爬起來，十分驚恐地問道：“咋了，咋起火了？”
“你旁邊有人嗎，說話方便嗎？”牛局長還怕別人聽見。
“惠芳嫂，您出去買兩桶方便麵回來當咱倆的晚飯吧……”方雨琦馬上將惠芳嫂給支了出去，然後，才對手機另一頭的牛局長說：“好了，有啥話您快說吧。”
“這話也就是你，換了任何人我都不會告訴你的……”牛局長還在鋪墊。
“您就快說吧，我都快窒息了呀！”
“我問你，你的小金庫裏，到底有多少錢？”牛局長居然開口就問這個。
“您問這個幹啥呀？”方雨琦一時有點發懵。
“還能幹啥——有人實名舉報你挪用小金庫的錢，給自己買了高檔小區的豪華住宅，舉報信寫到了教育局紀委，紀委書記跟我是鐵哥們，所以，才悄悄拿給我看，還說今天下班之前，就要帶著紀委的幾個幹部，由我牽頭到你們學校去直接檢查小金庫——你可一定要跟我說實話，你的小金庫裏，可查的到底有多少錢，讓我心中有數，不然的話，到時候對不上賬，你可就陰溝翻船了呀！”牛局長還真是為方雨琦著想，換了一般的關係，絕對不會向她透露這麽絕密消息的。
“小金庫是教育係統允許的呀，從老校長那個時候開始，計劃外的收益就都由學校自收自支呀……”方雨琦以為那個舉報的人，就是要查小金庫是否存在合理呢。
“小金庫沒毛病，但你動用了小金庫的錢給自己買豪宅，就被人嫉妒眼紅實名告你狀了——而且紀委也十分重視，與舉報人溝通後，怕你知道消息采取反偵察措施，所以，想在下班之前，也就是你從興城趕回來之前，派人守住你的辦公室，等你回來，立即當眾查驗你的小金庫和使用賬目，如果跟大家認同的數據不相符，立即對你進行停職調查，如果真有問題，可能就要將你移送到相關司法部門去查辦了，你說，這不是你後院起火了還是什麽？”牛局長似乎都為方雨琦著急上火了。
“天哪，這是誰呀如此陰損歹毒，背後 捅我一刀啊？”方雨琦一時還有點發懵，不知道是誰實名舉報了自己。
“具體是誰不用我說，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你住上了大房子，但有人一直沒解決學校承諾的住房問題，而且，也總想上位成為一把手——你想啊，換了你，是不是發現問題也會站出來捅他一刀啊！”牛局長其實已經相當於告訴方雨琦舉報人是誰了。
“常寶強？！我對他不薄啊！我今天還跟馬萬峰說，解決他殘疾兒子編製問題的時候，同時考慮到常寶強愛人轉正的問題呢，他咋還背後他捅我一刀呢！”方雨琦真是想不明白。
“這就是你天真幼稚了，他哪裏在乎你幫他愛人轉正的問題呀，他認為那都是他應該獲得的！而且，他主要的火氣來自你買了大房子，他的房子問題卻遲遲沒得到解決，還道聽途說你挪用了公款，所以，才會這樣鬥膽舉報你，想一舉幹掉你，他好順利上位呀……”牛局長的話都說到家了。
“哎呀，牛局長呀，現在我該怎麽辦呀，老校長這邊辦的也不順利呀……”方雨琦有點束手無措了。
“老校長那邊先擱置一下子吧，先解決燃眉之急吧——你告訴我，你到底動沒動小金庫的錢為自己買房子或者謀取其他私利，一定要跟我說真話說實話，我好知道如何幫你！”牛局長是想問出真實情況，然後，好心裏有數，如何幫助方雨琦度過難關。
“這個呀……”方雨琦到了這個時候，卻一下子停頓下來，若是換了之前的她，跟牛局長已經到了那樣的一層關係了，肯定就實話實說了。可是在經曆了雷陣冬事件之後，加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端，當然也包括今天老校長對自己態度，方雨琦忽然意識到有點四麵楚歌的感覺——本能加理性，讓她立即形成了一道無形的自我保護膜，輕易不能將自己最核心的秘密告訴還沒有真正建立利害關係的人！
所以，聽了牛局長的逼問，方雨琦居然咬牙堅持這樣說道：“牛局長，我用黨性發誓，沒動用學校小金庫裏一分錢給自己謀取私利……”
“那好，那我問你，你購房的房款來自哪裏？”
“這個大家都知道啊，我男人的年薪三十多萬，再加上每年都有幾十萬的年終獎，三年下來就能買得起我現在住的房子呀，這還用我到處解釋嗎？”
“好，房款來源說清楚了，那你小金庫裏可查的金額到底有多少？”牛局長還是想知道這個最想知道的數字。
“一共不到200萬——都是合理收入，其中的開支也都有據可查，比如今天我給老校長帶來的十萬，和最近給馮二鐵配車花的十多萬，還有……”方雨琦開始解釋小金庫的錢都花在了哪裏。
“我勸你一句話，給馮二鐵配車這件事兒千萬別提，你的副校長們都沒有專車，咋會給馮二鐵配車呢，盡管他是我的準女婿，但最好也不要提及為好。”牛局長馬上好意提醒方雨琦，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說。
“好，我聽牛局長的，不提這一筆……”方雨琦馬上意識到，問題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得多，因為，牛局長跟自己關係到了這樣的程度，還要對自己如此苛刻呢，何況是別人呢？
“小方啊，你的對手就是發覺你近期在為自己上位行動了，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會趁你離開學校去看老校長，對你下手的——記住了，隻要你的房款來源沒問題，隻要你的小金庫裏可查的錢數賬目沒問題，那就不怕你的對手捅你這刀……”牛局長趕緊給方雨琦吃定心丸。
“好了，我記住了牛局長，我這就往回趕，但也要三四個小時才會到家……”
“我估計，紀委書記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帶人到學校去將你的辦公室給封住不許任何人進出，然後就會在那裏親自坐鎮，等你回來，當眾檢查……”牛局長又說出了這樣的信息。
“好，我接受組織上的檢查，也禁得住組織上的考驗……”方雨琦掛斷牛局長的電話，馬不停蹄，立即給馮二鐵打去電話：“在哪裏呢？”
“我在……在給馬主任挖菜窖呢！”其實馮二鐵此刻正被大洋馬壓在身下呢。
“好了，你不用說話，隻管聽姐說好了，姐出大事兒了，你必須立即幫姐這個大忙！”方雨琦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