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良如此篤定,曹稟自是喜出望外。

趕緊安排兵士將這附近礙事的樹木清理掉,連夜開始挖掘不說,還直接命人將山下的臨時軍帳也給挪了上來。

如此既可免去每日上山的時間,還可以日夜守護即將挖掘出來的墓穴。

不得不承認,曹稟還真挺有想法,這樣的安排相當周全,正好解決了吳良對“守墓人”的擔憂。

曹稟與兵士們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吳良反倒清閑了下來。

一陣冷颼颼的山風吹過,“女人的哭聲”再次響起,吳良打了個寒顫,一回頭便又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看不到表情的白菁菁。

於是。

“白姑娘,你好像有什麽心事啊?”

吳良又笑眯眯的晃了過來。

長得漂不漂亮無所謂,L不LSP什麽的也無所謂,主要是想再套套白菁菁的話,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漏洞。

畢竟他現在已經找到墓了,如果白晶晶真是守墓人的話,心裏肯定已經亂了分寸,人呐不是機器,心一旦亂了就容易失言。

“倒也沒什麽心事,隻是離家已有數日,有些想家了,不知爹爹娘親現在如何,希望沒有急壞了身子才好。”

白菁菁吸了吸鼻子,眼睛微微泛紅道。

“不必憂心,公子我可是神醫,咱爹娘要是真急壞了身子,不是還有我麽?”

吳良伸手攬住白菁菁的肩膀,一臉享受的說道。

“請公子自重。”

白菁菁眼疾手快,立刻抖掉他的胳膊躲開,俏臉微微泛紅的道。

典韋則尷尬的將臉扭到了一邊。

尷尬麽?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吳良嘿嘿笑著搓了搓手,又腆著臉說道:“與白姑娘開個玩笑嘛,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解解悶如何?Emmm……既然你是上山采菇的,那我就講個采菇的笑話,你聽過之後必能暫時忘卻煩惱。”

“難得公子由此雅興,菁菁洗耳恭聽便是。”

白菁菁微微頷首。

“請好!”

吳良頓時來了精神,騷騷一笑開始講說,“話說曾經有一個獵戶,一日上山打獵時略感疲倦,於是便在河裏洗了個澡,光著身子躺在河邊草叢裏打起盹來,不多時,一個采菇的姑娘經過,就是像白姑娘這麽好看的姑娘,她邊采邊數:‘一朵,兩朵,三朵,三朵,三朵,三朵……’”

“於是傍晚,獵戶全身舒爽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獵戶食髓知味,便又在河裏洗了個澡,又光著身子躺在河邊草叢裏打盹,結果今天卻來了一隻采菇的小熊,小熊也邊采邊數:‘一朵,兩朵,三朵,三朵,三朵,嘿!四朵,五朵,六朵,七朵……’”

“哈哈哈哈哈,白姑娘怎麽不笑,難道不好笑麽?”

吳良一邊拍著大腿大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庫庫庫庫……”

甚至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典韋此刻也有點崩不住,強忍著鼻子裏不停發出怪聲。

但白菁菁卻是一臉茫然,奇怪的望著吳良與典韋二人:“請恕菁菁愚笨,不能理解公子這個笑話中的涵義,因此笑不出來。”

“原來如此,倒怪不著白姑娘,這是教育的缺失!”

吳良這才清了清嗓子止住笑,痛心疾首的道,“以後若是有時間,我倒不介意與姑娘多進行一些這方麵的交流。”

“那就多謝公子了。”

白菁菁不明所以,施禮謝道,“隻是菁菁已與公子相處了多日,卻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又家住何方,請公子示下,日後才好多多交流。”

吳良怎會輕易將自己的信息透露給她,自是當即笑道:“白姑娘願與我交流,那自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不過當今這世道怎好教白姑娘奔波,日後我想交流時,自會來石槽村與姑娘相見,希望到時姑娘能夠……坦誠相見。”

聽到“坦誠相見”這吳良一語雙關的成語,白菁菁小指又是微微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吳良。

“白姑娘似乎又有心事了,又想咱爹娘了?”

吳良咧嘴笑了笑,又道,“請姑娘放心,我們辦事還算有些分寸,向來隻求財不擾民,待事情辦完之後,自會送姑娘下山,也希望咱爹娘能沉住氣,否則若是找進山裏來又撞上我們,少不了也要請咱爹娘在這裏少住幾日,沒準兒還有可能傷了和氣,那就不太好了……哦對了,白姑娘,你這衣裳不錯,一麵黑一麵黃,哪麵髒了還可以替換著穿,回頭我也找人做上一身。”

說完這番話,吳良終於轉身走了。

白菁菁到底還是嫩了點,通過她剛才的反應,吳良已完全確定這姑娘就是守墓人。

再加上白菁菁今天下午到晚上屢次將身上那件外套換麵穿,並且還換了幾種不同的穿法,吳良已經開始懷疑這件衣裳有傳遞消息的作用,也就是說外麵八成還有其他的守墓人負責接應。

希望聽過這番留有餘地的敲打,白菁菁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吧。

實話實說,雖然立場不同,但吳良還是非常希望能夠在不傷和氣,最好沒有傷亡的情況下結束這次行動。

不過這還得看白菁菁和守墓人如何選擇……

“……”

望著他的背影,白菁菁忽然覺得背心有些發涼,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又悄然將身上的衣裳翻了個麵,還將一隻袖子擼了起來……

……

卯時一刻。

“有才賢弟,醒醒!醒醒!快隨我來!”

吳良正在做著與白菁菁有關的好夢,忽然被曹稟那急迫的叫聲吵醒。

“咋了?這麽快就挖到了麽?”

吳良有些失落的起身問道。

“不是,兄弟們挖到了一座石碑,石碑上有字,總之你快隨我來看看吧!”

一邊說著話,曹稟一邊已經拽住吳良胳膊,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向軍帳外麵跑去。

如此來到兵士們挖掘出來的坑洞麵前,沿著斜坡滑到底部,果然看到一座與山穀口上那座無字碑差不多大小的石碑。

“你看這碑上麵寫的是什麽?”

曹稟指著石碑說道。

吳良借著火光細細看去,隻見石碑上隻刻了兩列篆體大字。

右曰:“廣川仙王羽化寶境!”

左曰:“開者即亡入者即死!”

偏偏“開者即亡入者即死”這八個字又被特意用不知名的紅色顏料重重的描了出來,甚至在夜色之中還散發著幽幽的紅色熒光。

乍一看過去這八個大字是那麽的顯眼,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