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繞了一大圈,軍候一職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落入了吳良手中。

由此可見,吳良剛才的那番表演到底還是起了一些作用,這便算是兩根指頭已經揪住了曹老板的腿毛。

當然,曹老板也照樣留了一手。

吳良雖然成了軍候,但曹稟也升了摸金校尉,瓬人軍依舊掌握在曹老板的自己人手中。

這種做法倒挺符合曹老板的性格,畢竟瓬人軍動輒便要過手萬金黃金。

有道是財帛動人心,這麽一大筆資金,莫說是多疑的曹操,便是換了吳良,用人的時候也一定會謹慎謹慎再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可就成了養虎為患。

不過想想自己此行的收獲,吳良還是頗為滿意的。

如今他不但從奴役搖身一變成了小有地位的軍候,還得了美人十名,大宅子一套,粟米兩百石,布帛五十匹……

這要放在二十一世紀,如果沒有父母的資助,光是那一套大宅子,恐怕便已經是許多人傾其一生也未必能夠奮鬥的出來的。

而他現在,簡直是一步登天了有沒有?

還有那美人十名。

Emmm……這更是後世人無法想象的齊人之福,還是合法的!

想到這裏,吳良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憧憬到達陳留之後的生活,嘖嘖嘖,身子漸漸變的充滿了幹勁呢。

“對了,安民,怎麽不見周豐與你一起回來?”

封賞完畢,曹操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

“這……小侄正要與伯父說起此事,那周豐私自挪用黃金陷害忠良,如今已經被我拿下,還要請示伯父如何處置。”

曹稟這才收起那副如喪考妣的表情,抱拳將周豐那晚的所做作為與曹操詳細說了一遍。

聽罷,曹操蹙眉說道,“你做的很好,戲誌才嚴氣正性,自視甚高,周豐又是他所舉薦,若教他知道周豐所為必定羞愧難當,此事便到此為止,不可張揚,不過周豐亦不宜留在軍中,將其革職遣回家中吧,若戲誌才問起來,你便說是我的意思,我自有說法。”

曹操說戲誌才嚴氣正性,吳良也是認同的。

當初曹操刺殺董卓失敗出逃時,與戲誌才一同逃至世交呂氏家中(《三國演義》中說是陳宮,但真實曆史中其實是戲誌才),夜裏聽聞刀劍之聲,曹操以為呂氏要害他,便將呂氏一家殺了個雞犬不留。

當夜戲誌才便認為曹操“中懷虎狼之心,殘刻少恩”,不願與這種人品不好的人交往,遂不辭而別。

後來曹操又找上戲誌才,“淚沾袍袖,衣襟盡濕,尊為上客,與之抗禮”,才終於將戲誌才勸了回來,全力輔佐與他。

也是因此,此前吳良才不太擔心戲誌才會因為周豐的事為難於他,最起碼不會耍什麽陰招。

“是。”

曹稟點頭應道。

“如此一來,你已升了校尉,周豐不能再用,瓬人軍便又空缺了司馬(校尉的副職)一職……”

曹操又沉思起來,眼睛正好瞟見低眉順眼的吳良,當即皺眉又道,“我聽安民所言,知你略有些急智,又已與安民相熟,司馬一職隻能暫時由你來任了。”

哦吼!

躺著又升了一級!

吳良心中自是喜出望外,嘴上卻故意問道:“不知司馬多少俸祿?”

做人便要始終如一,將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形象貫徹到底。

“年五百石!”

曹操果然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那軍候呢?”

吳良又問。

“年三百石,還不快快謝過使君?”

曹稟連忙搶答,曹操與吳良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此刻真怕吳良再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整整多了兩百石呢……謝過使君!”

吳良這才喜滋滋的拜謝。

如今輕鬆出任瓬人軍司馬一職,他距離摸金校尉已僅有一步之遙。

這麽看起來,與傳說中的發丘中郎將之間的距離貌似也沒有那麽遙遠了!

民間傳說,發丘中郎將會得到一方曹老板特製的“發丘天印”。

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字,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也不知是真是假?

至於曹老板,別看他一見自己就吹胡子瞪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其實不過是傲嬌罷了。

倘若真不喜他,司馬一職又如何輪的到他?

由此可見吳良在曹老板麵前樹立的這個小人物形象,還是頗為成功的……

……

如今曹軍正將陶謙圍困於郯縣,隻要糧餉足夠又無外援幹擾,破城隻是時間的問題。

吳良也不確定局勢的改變會對曆史產生什麽樣的影響,比如:劉備提前帶人前來援救陶謙;再比如張邈、陳宮等人提前接應呂布;又或是陶謙真就提前一年被曹操給滅了;亦或是引發了一些其他意想不到的事……

而這些變化之後,又會產生什麽樣的蝴蝶效應,都是未知數。

曹操卻認為已經勝券在握,自然用不上已不足百人的瓬人軍,便在封賞了一番之後,命曹稟暫時將瓬人軍帶回陳留修整。

吳良的賞賜自然也要到了陳留才能兌現,曹稟身上帶著曹操的親筆書信,陳留太守張邈收到書信自會安排。

於是瓬人軍再次開拔。

吳良本就不打算摻和任何戰事,自然也樂於如此。

……

十日之後。

陳留郡內一處名門望族遺留下來的大宅子內,吳良終於見到了屬於自己的十個美人,而後便皺起了眉頭。

“你今年幾歲?”

吳良打量著距離最近的一個一看就知道很有腦子的美人,看著她那張稚氣未消的俏臉,忍不住問道。

“回家主的話,婢子今年十而有三……”

美人略有些緊張,慌忙紅著臉施了一禮,聲若蚊蠅的應道。

“你呢?”

吳良眉頭皺的更緊,又看向下一個。

“婢子年方二七……”

“婢子今年年方二八……”

“婢子今年十而有七……”

“……”

一圈問下來,吳良有些失神。

放在二十一世紀,這些美人還都沒有成年好麽?

就算以漢朝的禮製,女子十五便已成年,這十個美人中也僅有四個達到了成年標準……

不過再想想,古人婚娶本就要早一些,如今又正值亂世,人們的平均壽命進一步被拉低,婚娶年齡自然也會隨之再低一些,這麽去想便又合情合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