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顧斯年還是拗不過我,送我回了公寓,才放心。
公寓樓下,他將一些我愛吃的零食都讓司機送到了樓上。
“我已經不吃零食了。”我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強,他似乎心疼了,摸摸的頭道:“少吃點好,以免蛀牙喊著牙疼讓我帶你去看牙醫。”
小時候我愛吃甜食,總是蛀牙,五六歲就開始要各種補牙,是顧斯年帶著我給我打氣鼓舞。
沒想到他都還記得。
“小林姐姐才是最愛吃甜食的呢,斯年哥哥,這些年你托我找小林姐姐,我都沒有找到。”我想起他入獄之前交代我一定要找到小林姐姐。
小林姐姐是孤兒院的一個姐姐,後來她被收養了,但是收養的信息是假的,沒人能找到。
顧斯年白手起家成了商業的新貴,這麽努力除了為了我就是為了找到小林姐姐。
因為那是他心愛的人。
“沒事,哥哥會繼續找她。海枯石爛,永遠不停止。”
我點點頭,轉身進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從負一樓上來的霍焰正靠在電梯的牆上,閉著眼睛,好像很累的樣子。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睜開雙眸站直後才看到是我。
隻是他看了我一眼就看向了我身後的顧斯年。
他平靜的看著卻沒有打招呼,就像他的性格,他不想說的時候,誰也撬不動他一句話。
隻是顧斯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手裏拿著的零食袋,本來要遞給我的,在這一瞬間僵住了。
我想問他是不是認識霍焰的時候,霍焰先開了口:“出獄了?”
顧斯年站直了身子對他鞠躬道:“是。”
這是我第一次見顧斯年對人恭敬的模樣,他瘦瘦的身子好像將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這一次的鞠躬上麵。
“還不進來?”霍焰沒有繼續跟他說話,而是睨了我一眼,讓我進去。
我這才接過顧斯年的手上的零食,他好像在這一刻,放心了很多。
“原來你們是鄰居,那我就放心了,快上去。”說話間他揉揉我得頭發。
我也乖巧的點頭就進了電梯。
可是霍焰的臉色好像比剛剛難看了很多、
關上電梯門的時候,我好奇的問道:“你跟斯年哥哥認識?”
“不熟。”他回答的很冷漠。
可是不熟的人怎麽會知道他入獄呢?
還想繼續問,電梯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電梯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我抓著霍焰的手臂防止電梯墜落的時候摔跤、
直到哐的一聲巨響,電梯重重的掉下去,霍焰反手握住我的手,順順勢將我抱進了懷裏。
頭頂上很多灰落下,他給我蓋住了頭發,不讓灰塵落在我得頭上。
我們兩個都很冷靜的麵對電梯壞了這件事。
就好像都經曆過生死那般。
已經不害怕了。
他一手抱住我,一手伸出去按電梯的急救鈴,但是沒有什麽反應。
拿出手機也沒有信號。
我打趣的說道:“正好斯年哥哥給我準備了很多零食,應該能讓我們撐幾天。”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將一個麵包遞給他的時候他沉聲道:“你倒是冷靜。”
“霍醫生教的好,在手術台上,哪怕是傷害自己的人,都要替他手術,這過硬的心理素質,誰有我強大。”
我自嘲的話,讓他擁著我的那個手臂收緊了一些。
我把麵包遞到他嘴邊的時候,電梯的燈在這一瞬間全暗了下來。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往哪裏給他塞麵包。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柔軟又濕熱的地方,我的臉在黑暗中一下子通紅了,還好熄燈了他什麽都看不見。
那個地方是上次我好像嚐過幾口的唇瓣。
漆黑的地方,霍焰還是精準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手中的麵包奪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還沒見到有人來救援。
我開始有些焦慮了,因為越是黑的地方,我會想起在黑色木屋被人傷害的那種感覺。
身體開始有些發冷的顫抖了起來。
“你怎麽了?”霍焰說著伸手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反射性的推開了他喊了一聲:“別碰我!”
是!
這個時候誰也別碰我。
“走遠一些。”我已經顧不上我這忽冷忽熱的樣子會讓霍焰看笑話了。
神誌裏隻有張白波當時欺負我得樣子,耳邊充斥著張白波的狂笑。
我捂著耳朵:“不要笑!滾開!”
世界好像天旋地轉,我甚至感覺到了惡心,害怕,恐懼。
頭皮發麻,都忘了自己在電梯裏。
“虞星禾。”
我也不知道霍焰叫了我幾次。
最後是他修長的手攔住我的腰,然後唇瓣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氣息,再接著就是一股柔軟席卷而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裏的慌張和恐懼被撫平了。
慢慢恢複了神誌的那一刻,電梯的燈亮起來了。
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才看到自己在霍焰的懷裏,正於他相擁而吻。
他的臉比我還紅。
還沒反應過來推開的他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
“霍.....”
外麵的人叫了一聲霍,然後看到我們的狀況連忙轉身道:“霍醫生,電梯沒事了。”
我這才推開他,假裝整理衣服,鼓著腮幫子不停的呼氣。
來的人好像是上次那個開勞斯萊斯幻影的司機。
他怎麽這麽準時就能來找到我們。
“霍焰,你早就知道有人來救我們,所以你才這麽淡定?”
我看著他淡漠卻又高貴的臉,很難想象,他剛剛為了讓我清醒一點用了這麽極端的方法,是怎麽突破這個心理防線的。
“是我剛剛約了霍家人討論一些病情。”霍焰先一步走出了電梯,然後轉身紳士一樣對我伸手,一個輕輕的抬眸看向我,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身後的霍家人,沒有去牽他的手,而是自己走了出去。先一步進了自己的公寓。
隻聽門外一句:“虞小姐是不是對霍家有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