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場夢。

夢裏仍然是刀疤男醜惡的嘴臉,我蜷縮在角落,一遍遍的喊著傅司南的名字。

“救我,傅司南。”

可是夢裏是無盡的黑暗,任憑我怎麽呼喊,都不會有人回應我。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哪怕流幹了,傅司南也沒來。

“傅司南,你為什麽不來。”

哭著哭著我就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是濕潤的,枕頭也被我哭的濕透了。

又是那些夢,就算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隻是出現在夢裏都讓我覺得悲傷。

上一世,傅司南沒有來救自己,原來會變成永遠紮在心上拔不掉的刺。

“醒了?”一聲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把我的思緒拉回,這才想起,剛剛自己在電梯開門的時候暈了過去。

這裏是霍焰的公寓?我正躺在他公寓的沙發上。

他的公寓風格跟我那不一樣,我的是統一裝修的,他的事另外自己裝修的,暗黑色係的裝修風格,簡約又舒服。

而且房子很幹淨,每一樣東西都擺放的整齊,甚至能感覺到每個物品都是45°角擺放。

就像霍焰本人,一絲不苟,一塵不染。

沙發是白色的,現在因為我的眼淚還把他沙發上的枕頭哭了一個淚水印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淚水和口水印子。

“我會幫你洗幹淨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抬眸望向聲音方向,霍焰一身休閑服,單手拿著一杯溫開水,走過來遞給我道:“喝水。”

他沒有嫌棄我弄髒他的沙發,反而給我一杯水。

握著玻璃杯上傳來的溫度,我覺得霍焰跟他名字一樣,其實是一個有溫度的人,隻是看起來冷冰冰的。

“喝完了?”

我連忙點點頭。

他就起身打開了大門:“你該走了。”

原來是下逐客令了。

我起身將杯子小心放回他的桌子,說了謝謝就準備離開了他的公寓。

然後聽到一聲哢噠聲:“霍焰,借你襯衫穿一下。”

這熟悉的聲音,是刑海的。

隻見刑海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頭上還蓋著一件毛巾,頭發濕漉漉的,滴答的滴下水。

我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臉:“對不起,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轉身就立馬離開了。

他們兩個真的是同居了啊!

可是就在霍焰關門的時候,我還聽到刑海說了一句:“那小姑娘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誤會。”

我嘀咕著能有什麽誤會,醫生配刑警,絕配。

想著想著,一聲響雷劈下來,原來外麵下雨了。

次日一早,我打開門,叼著一塊吐司準備去上課的時候,正好霍焰也打開門。

他穿的西裝,各處細節都精致的無可挑剔。

而我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外加一雙帆布鞋,相比較起來就是很邋遢的存在。

下意識的將麵包從嘴裏拿出來放在身後,朝他禮貌的打招呼。

還不忘伸頭去看看他身後會不會出現刑海。

可是霍焰哢噠就關上了門,先一步走到了電梯門口。

等我們都進了電梯以後,我還看著他門口,怎麽不見刑海出來。

可能是他感覺到了我的疑惑。

居然先開口說道:“刑海在刑偵隊,可以去那裏找他。”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不找他。”

他便沒有再說話,他去負一樓開車,我到一樓走路就先踏出了電梯。

可是我剛到一樓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傅司南的車子停在了我們公寓的門口。

下意識的就立馬轉身擋住了臉不想被他發現。

可身後已經傳來了他加快的腳步聲。

心下大驚,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這就是你說的回學校?”

大概是因為我對他不僅有憎恨,還有上一世的恐懼。

聲音難免哆嗦了一下:“我...我搬出來是因為學校的環境不好,所以就自己在外麵.....”

在我猶豫是告訴他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時候。

他接話道:“你要買房子可以跟我說。”

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問道:“跟你說了,就給我買?”

想到上一世,我想要什麽,他都不會給我,何況是房子。

而且我也不驚訝他這麽快就查到我自己偷偷跑出來外麵買房子的事情,按照他的手段,想找到一個人是很簡單的。

隻是我上一世失蹤的時候,他不曾想要找我。

所以才沒找到我吧。

他沒說話。

我望向他的車,車裏走下來的是林語溪。

她溫柔的笑著跟我打招呼:“星禾,早上好。這是給你帶你的早餐。”

我睨了一眼她手上的早餐,別過臉道:“我吃過了。”

“外麵的早餐沒有家裏的好吃,星禾,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怎麽就自己搬出去住呢?”

林語溪挽著我的手,我本能厭惡的躲開了。

上一世要置我於死地的人,現在怎麽看那張嘴臉都覺得隨時要謀害我的感覺。

“我長大了,不該一直依附傅家。”

“傅家還不缺你這點錢。”

可是我的態度讓傅司南不高興了,他不悅的將林語溪手中地早餐塞到我手裏:“語溪一早起來給你做的。別不識好歹。”

“那語溪姐可以每天都做早餐給我送過來嗎?”

既然她喜歡做,喜歡在傅司南麵前表現的很疼愛我,那我就順勢而為。

“這...如果星禾喜歡,你可以搬回來住,我每天給你做。”

她的話有多違心,大概隻有我知道吧。

“語溪姐你和司南哥哥什麽時候結婚?”

“這...要等伯母同意呢。”她低著頭故作委屈的樣子,我笑著祝福她:“那等你們結婚的時候,請我去喝喜酒。”

說完我看見了傅司南臉上一臉黑線,好像對現在的我有種防備的警惕。

“你又在說什麽胡話。”

就在我不知道怎麽回話的時候,我看到霍焰的車子從地下室出來,小跑著追上去:“霍醫生,等等我。”

霍焰的車子真的停下來了。

我慶幸他又救我一次。

隨後就對著傅司南他們兩個揮手再見:“我先去上課了。”

傅司南想說什麽的時候林語溪搶先道:“好好上課呀。”

傅司南這才沒有阻止我。

我自覺的坐在了後排位置。

霍焰沒有啟動車子而是說道:“把我當網約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