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成為安娜以後,我總是做夢,然後醒來。

現在也是,明明看到了霍焰朝我走來,然後我現在又躺在了**。

安峰焦慮的在跟家庭醫生說著:“情況怎麽會這麽反複,這已經暈倒第幾次了?”

“到底是哪裏有問題?”

重生後,幾乎沒有看到安峰發脾氣,第一次看到安峰這麽著急的模樣。

我摸摸自己的額頭,很涼,看來是剛剛出了很多汗。

“娜娜,你醒了嗎?”

安峰都要急哭了,轉過頭,偷偷抹眼淚。

“霍焰抱你回來的時候,我都快嚇壞了。你還在那裏說什麽胡話,說不要帶走你的靈魂。你是安娜,不是虞星禾。”

安峰的話讓我有些迷糊。

我到底是誰.....

“那霍焰說我是誰?”

安峰愣了一下對著家庭醫生罵道:“這就是你說的沒問題?這都要失憶了!”

家庭醫生就差要跪下了。

“霍焰說不管你是誰,他都不會改變。”

安峰的話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這句不會改變是什麽意思。

我能感覺我臉上的神色都變蒼白了。

“爸爸,我們去環球旅行好不好,不要告訴別人我們的行蹤。”

我想走,不走,我萬一被霍焰抽走了靈魂怎麽辦.....

“娜娜,你以前最不喜歡出門了。”安峰的眼神有些遲疑的看向了家庭醫生,家庭醫生也是搖頭:“娜娜小姐可能是受了什麽刺激,換一種環境和方式生活有助於恢複。”

醫生的話剛說完,安峰就下令:“收拾行李,現在出發。”

果然這一世的我是有人疼愛的,我抱住安峰撒嬌道:“謝謝爸爸。”

我們要快點走,不然霍焰發現了。

離開的時候,安峰讓他的私人飛機往另一個航線離開。

然後我們弄了一條遊輪從海路出發。

但是我一直在發燒,醫生也是想了很多辦法,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到了哪裏船靠岸了。

安峰變得很憂慮,胡子拉雜的不剃,頭發也變得很亂了。

然後他以為我還沒有醒來,接了一個電話。

“我說過,她是我的娜娜,我不允許!”

就掛斷了電話,我不知道他跟誰通話,但是能看出安峰的痛苦。

回頭看到我醒了,小跑過來道:“娜娜,有沒有感覺好點。”

我點頭,我都快懷疑,我是不是靈魂被霍焰抽走了。

隻是我要是說出來,會不會被人覺得神神乎,應該沒人相信。

“爸爸,是霍焰打來的嗎?”

安峰沒看我,隻是輕聲說了一句不是。

但是我卻懂了,就是。

“靠岸去玩幾天,酒店會有新的醫生來給你看看。”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峰都有點心虛,起身就偷偷抹了眼淚,然後回頭給我蓋上了被子。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船上了。

而是在一個全是儀器的病房,沒有安峰,全是冰冷的儀器。

我想掙紮,才發現身上被冰冷的不鏽鋼拷住了手腳無法動彈。

“爸爸.....”

我驚呼。

沒有人回答我。

“霍焰,是不是你.....不要傷害我。”

我都快被這前世今生折磨的精神分裂了。

“霍焰,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虞星禾的人魂合一,但是你想過了嗎?這三世,你強求的東西,搭上了這麽多人的性命,我情願我死在了第一世的火海裏,不要去尋找什麽真相,更不要跟你有孩子,有瓜葛。”

我以為我這樣刺激他,他就會出現,可是依然隻有我自己的聲音回聲。

什麽都沒有。

“霍焰,假如這一次,你要是失敗了,我還是在安娜的身體裏,我你會不會又讓我重生一次?我累了。”

“又或者我記得這一世不開心的回憶,哪怕重生了,我會不會一次次的自殺呢?我活不下去了啊。”

我看不到我人生的盡頭。

說到這裏的時候,門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霍焰,是安峰。

他拿出手帕給我擦眼淚。

“娜娜,醫生說你可能精神出現了問題,沒想到這麽嚴重,什麽時候又什麽重生,前世今生,從來沒有,一直以來都是安娜,沒有什麽其他人,霍焰也沒有想要你的命啊。”

安峰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了。

那我曾經的那些記憶真的都是假的嗎?

是我精神出現了問題嗎?

那我才十八歲啊。

如果帶著這些零零散散的記憶,我怎麽活下去。

“爸爸,我好累,我要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儀器的作用,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聽到了笑聲就醒來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洲際國的床,金碧輝煌的裝飾,古典歐式建築,然後身邊有安峰。

然後我努力回憶我是誰。

隻看到了我的記憶長河裏,我是安娜,安峰唯一的女兒,我的人生一帆風順,掌上明珠,我的未婚夫叫西瑞爾。

我的記憶被洗幹淨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記憶被洗幹淨了。

但是身體異常的輕鬆。

“娜娜,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有什麽生日願望嗎?”

安峰捧著一束紫色係的繡球花走了進來,給我放在了床頭:“你最喜歡紫色了。”

紫色?

我最喜歡紫色?

好像是吧。

“繡球花,你最喜歡的。”

繡球花?

我最喜歡繡球花?

好像是吧?

“爸爸,我想照鏡子。”

我想看看我的臉到底長什麽樣子。

可是我看到的樣子好像對了又好像不對。

“爸爸,我就長這個樣子嗎?”我指了指臉上白皙的自己,又看看眼角有顆小小的淚痣。

真的是我嗎?

“很好看。”

“今天洲際國的女皇給你準備了一場生日宴,她從小就最疼你,把你當自己親閨女一樣。”

安峰說著打了一個響指,傭人們就推著禮服車子,還有各種珠寶給我。

其中有個寶藍色的皇冠,我好像又記憶又好像沒有記憶。

“喜歡嗎?”

我點頭,好像是從骨子裏開始喜歡的。

“爸爸,這個皇冠有什麽意義嗎?”

“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我母親?

所以我的母親在哪?又是誰,在我的記憶片段了,好像沒有這個人啊。

“我母親一定很愛我。”

已經搞不清自己是誰的話,又何必再糾結,如果一切都是新的開始,那就讓生活變得自己喜歡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