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就來了墓園,看著石碑上的名字已經被換成了我父母的名字,虞河和沉星。

便知道這是霍焰的意思。

那他肯定也知道今天是放骨灰的日子。

果然轉身就看到了墓園的正門,霍焰一身黑色經典的西服,手裏捧了兩束花,朝我這邊走來。

這也是我自從上次墓園到現在第一次見他。

他到了,那些放骨灰的工作人員就很默契的將骨灰開始放下去,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了霍焰會來,而且這件事都是霍焰在主導。

我勾勾唇,我重生了,但是好像隻有這件事是利用了霍焰。

其他時候好像都無能為力。

他走下車的那一刻,天就開始下雨了。

隻見他身後的保鏢立馬給他撐了雨傘,然後另一個保鏢則是拿著雨傘,小跑著衝到了我麵前,遞給我一把雨傘。

我沒有接。

霍焰這時候也走過來了,他結果保鏢手裏的傘,他撐著傘,舉高過了我得頭頂。

保鏢則是去給工作人員撐傘,以免骨灰淋雨了。

雨越下越大,工作人員也加快了手腳。

直到骨灰放下去去以後,我隻是和霍焰並排站在雨傘下麵,沒有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虞小姐,儀式已經結束了。”工作人員昨晚了一係列的儀式後就走了。

隻剩下我和霍焰兩個人。

“這個月過的好嗎?”霍焰還是先開口了。

“挺好。”我回答的很簡單。也很小聲,還沒有雨聲大,但我也不在乎他有沒有聽到。

因為如果他想關心我,隨手一查就能查到我過的怎麽樣。

拿捏我這個社會底層的人太容易了。從他不懲罰林錦溪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他絕望了。

我要自己去懲罰所有傷害我的人。

“顧斯年說你搬家了。”他把顧斯年搬出來跟我聊天。

我笑道:“需要顧斯年告訴你?你要查我,什麽查不到?”

我轉身帶上墨鏡走在雨裏。

霍焰卻跟上繼續為我撐傘,霍家的司機見我們出來,禮貌的打開了車門對我迎接道:“虞小姐上車。”

看到他我就想到那天他鄭重的將避孕藥交給我的情景。

所以我沒有上車,而是,加快了步子,衝進了雨裏,開了自己的車門,沒有一句道別,直接開車揚長而去。

從後視鏡看到霍焰甚至沒有站在原地多看我的背影一眼。而是將雨傘遞給了司機,自己上車了。

這就是沒有人會一直當你的保護傘,就好像真的從此以後都是陌路了一樣。

隻是命運總喜歡捉弄人。

導師不停的給我打電話:“實驗有了新的進度,霍氏讓了一部分的實驗材料給我們。今晚院長的意思,我們研究小組跟他一起去跟霍氏集團的人吃飯,表示感謝,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霍爺。”

我捏捏眉心,我想跟他陌路,他也好像對我不算很在乎,怎麽就好好的捐了材料給我們。

“你是咱們這次實驗的主要人員,別說不去啊。”導師知道我平時聚餐都不去的人,所以特意強調了這句話。

“我知道了。”

就在導師掛斷了電話,跟我同組做實驗的一個師兄也打電話來了。

“小師妹,今晚的飯局,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微微皺眉,這個師兄李然平時也是一個實驗狂人,不喜歡應酬,所以我們每天都在實驗室做實驗,算是學術上的難兄難弟。而且他是李導的兒子,李導平時也有撮合我們的意思,隻是我表現的比較冷漠,李導就放棄了掙紮。

“去吧,李導對這次材料的事情很著急,沒有材料我們確實什麽都做不了。”

“得,那到我去你公寓接你,我開車就不會被人逼喝酒了,你是女生,不會有人逼你。”

我嗯了一聲便掉頭回了現在的公寓,找了一套簡單的衣服換上,因為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跟我平時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不同,顯得太莊重了。

我看了看日期,距離上次的姨媽已經一個月了,如果要檢查出懷孕,還需要一周的時間,我忍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

拿起手機給刑海打了一個電話:“刑警官,最近有焦屍案子嗎?想去你那裏練習解剖術。”

隻是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刑海此刻跟誰在一起。

他聲音支支吾吾的說著:“沒....沒有呢。”

然後他很緊張的就掛斷了手機。

我不免猜到是霍焰。

隻是無所謂了,從他搬走到交代司機給我避孕藥開始,心裏那個恨意的種子就種下來。

霍焰啊霍焰.....

想著想著門鈴就響了,我以為是李然來了。

便想也沒想就打開了門。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傅司南,他淋濕了身子,整個人好像喝醉了,看到我開門的瞬間就直接抱住了我。

“星禾,我都要結婚了,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為什麽才兩個月,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你明明說過一生隻愛我一個的。”

我感覺濕噠噠的不舒服,推開了他。

“傅司南,在傅家的十年,我感謝你們的照顧,我以前不懂事說錯了話,跟你說抱歉,但是你明天就結婚了,現在在我這裏出現,林語溪知道了,又該陷害我了。我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人,無依無靠,她要捏死我太容易了。”

就像曾經,她隨便雇人就能綁架我,殺死我。

“等我,律所下給月就可以上市了,隻要我上市了,我會給你最好的依靠,為你遮風擋雨,永遠做你的靠山。”

傅司南,他努力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律所上市。

“不用了。”

我拒絕是因為我知道,他是給我帶來風雨的人,何來遮風擋雨這一說。

我要關門,可是他單手卡在門邊緣,搞得我不敢關門。

“星禾,我們可以回到過去的對不對,隻要我上市了,我就跟林語溪離婚,我來娶你可以嗎?”

他越過一步,強壯的手臂將我扯進了懷裏,我想掙紮,他卻抱得更緊。

就在我想要拿玄關的花瓶砸他的時候嗎,我得師兄李然出現了,他跟傅司南一樣高大,直接將傅司南扯開,並在他臉上狠狠砸了一拳。

“師妹,你進去,我幫你趕走他。”

我確實冷漠的關上了門,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這才打開門看到李然,嘴角因為打架弄得有些掛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