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傅晏辭的絕情,但沒想過會把傅承明一家都弄進去。

“晏辭,差不多就可以了,真要弄到大家都下不來台,就沒必要了”沉默了一晚上的夏月殊終於開口

“什麽叫差不多?媽,你一定要看到我孤獨一生或者英年早逝才開心嗎?別說以前這話我不會聽,現在更不可能聽,你們給我忍好了,溫漾,是我的妻子,這輩子,我隻會娶她,要是再三番五次的去插手我的婚姻,傷害我的妻子,後果絕對不會比傅承明一家好,歡迎大家嚐試,別怪我沒提醒”

傅晏辭這話是對現場所有人說的,就連夏月殊都沒有除外。

“晏辭,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自從娶了她,還有沒有點傅家掌權人的樣子”

“大姑,那請您告訴我,傅家的掌權人該是什麽樣子,吃喝嫖賭,還是草菅人命,或是謀害手足”?

傅晏辭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愈發冰冷,臉色陰沉地嚇人。

這一次,傅家再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他拉著溫漾離開,臨出門前,看著門口那塊家和萬事興的石頭,舉起來朝著餐桌扔過去。

聽著眾人的驚呼和餐桌便都碎裂聲。

傅晏辭頭也不回地離開。

溫漾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其實她之所以來,是因為傅晏辭說她會給他底氣,但她深知,和傅家的事還需要傅晏辭去處理。

“對不起,嚇到你了”

剛進門,傅晏辭毫無征兆地從後麵抱住溫漾。

她剛想轉身,身後的人加重力道,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溫漾的雙手覆上傅晏辭的雙手,輕輕地拍著,示意他沒事的。

其實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心疼。

她想過傅家人會有人不同意傅晏辭做法,但沒想到,沒有一個人支持。

就連他的父母,從始至終都沒有幫他說一句話。

“小丫頭,我這麽做真的很過分嗎,我真的很冷血嗎”?

溫漾聽著他沙啞的低喃,轉身抱住他,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那無數次讓她感到安全的心跳。

“傅晏辭,你很好,也沒有做錯什麽,錯的是他們,懲罰就應該由做錯事的人承擔”

“小丫頭,別離開我好嗎”

“不離開,傅晏辭,我們先吃飯吧,宋泊說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溫漾心疼地安慰他。

她知道做出這個決定,他也不好受。

而且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她清楚。

“好,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傅晏辭低頭凝著她,語氣依舊溫柔。

要不是今天看見他動怒,溫漾都快忘了,溫柔在他身上本就是奇跡。

“今天,我給你做吧”

溫漾笑意盈盈地說。

傅晏辭:“會做嗎”

溫漾:“沒有你做得好吃,你會嫌棄嗎”?

“不會”傅晏辭篤定地說。

溫漾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飯了,她本是不喜歡做飯的。

可上一世為了討傅聲揚歡心,還是硬著頭皮學了。

但終究沒有換來傅聲揚的一句喜歡。

所以這一世,她沒有進廚房,也沒有學做菜。

她不知道這世上有幾個傅聲揚,有多少人會經曆從摯愛到不愛。

但她賭不起了。

溫漾擺弄著那些熟悉的菜。

回憶有些泛濫。

“我幫你”

不知何時站在身邊的傅晏辭微微傾身,注視著她纖細的手指。

“你休息會,我可以的”

溫漾收回思緒,帶著淺淺的笑意,將手上的菜放在冰箱裏,重新拿了一桌子的菜。

傅晏辭見她目光堅定,便出了廚房,在不遠處的吧台上坐下,順勢拿過一瓶酒。

剛開始兩人還有目光交流,後來溫漾便一心投入到自己的廚藝中了。

以至於在抬眼的時候看到一個醉眼迷離的傅晏辭。

她歎了口氣,沒有阻止。

這個時候,他需要發泄。

溫漾看著自己做好的菜,默不作聲地走到傅晏辭跟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傅晏辭的目光瞬間聚攏,在她的眉宇間盤旋。

指尖輕拂過她的發絲,繼而是耳垂,臉頰,唇瓣......

兩人的氣息逐漸融合,傅晏辭安靜地吻了下來,溫漾的身體比心裏誠實地閉上眼睛。

窗外海棠散落,花瓣吹進有情人的心裏。

若不是宋泊的一通電話,今晚的傅晏辭會很溫柔。

但掛斷電話的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的吻變得炙熱且瘋狂,帶著無法言明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

很快,溫漾的雙手也被禁錮。

她的背貼著吧台冰冷的牆,一瞬間清醒,有一點點淪陷。

突然,傅晏辭停下動作,黑眸盡是克製。

“溫漾,說你愛我”

溫漾被這句話突然驚醒,

她舔了舔嘴唇,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全是他,但卻說不出一句愛。

她可以騙所有人,唯獨他,她不能。

“說你愛我”傅晏辭突然洶湧的撞擊。

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說你愛我。

直到溫漾昏迷,她的耳邊依舊縈繞著這句話,好像還多了一句:連騙我的話都不想說一句嗎?

這一晚,溫漾的肩被吧台上的酒櫃磕破了,渾身的痕跡更是密密麻麻。

唯一不變的是,她起來得很遲,傅晏辭已經去公司了。

桌上留著一張紙條:小丫頭,對不起,我失控了。你做的飯很好吃,我很喜歡,希望,還有機會吃到。

溫漾看著不由笑出了聲。

看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劉媽提醒她,何家的人來了。

北山墅,她最不想被玷汙的地方。

所以何平一家沒有獲得進門的機會。

北城的三月還有點涼。

溫漾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

“放了千冰,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季嵐如率先開口,依舊端著貴夫人的架子。

溫漾攏了攏衣服,往後靠了靠:“你是來求人的,還是威脅人的”

季嵐如:“不管求人還是威脅人,你必須放了千冰”

溫漾輕笑著睨了一眼季嵐如,漫不經心地說:“我要是不呢”

何平見溫漾現在根本不把季嵐如放眼裏,將其一把拉至身後。

就在溫漾覺得他要挺身而出時,他的舉動再一次刷新了聞言對不要臉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