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到,溫漾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她也可以撐起一片天。
雖然沒有往日的光鮮亮麗,但一襲紅裙出現在億城的時候還是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這不是我弟媳嗎,穿這麽豔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那弟弟已經恢複了呢”
傅承明得意的笑著像溫漾走過來,一旁的程野愣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溫漾。
甚至忘了上前。
溫漾輕歎一口氣掛上笑容,主動和傅承明握手,打招呼。
當然不會忘了程野。
“大哥,程公子,我想你們不想在這裏談吧”
溫漾利落的說,今天是程野給她的最後一天的時間,沒想到會直覺約在億城見麵。
也沒想到自己棘手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了。
“去我辦公室”
傅承明今天倒是有幾分紳士。
“這是傅晏辭的授權書,哦,對了,他的簽名章在我手裏,我想,你們很需要”
溫漾開門見山的說。
傅承明顯然沒料到,臉上閃過一抹驚慌。
“溫漾啊,你開什麽玩笑,一個植物人怎麽授權”
傅承明哈哈大笑兩聲,輕蔑地拿起授權書看。
“你可以仔細看看,簽字蓋章,律師見證過的,對了,樓律師一會就到,如果你不懂,可以讓他給你解釋解釋”
溫漾一臉淡定,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女強人。
傅承明看看溫漾再看看授權書。
【不應該啊,明明剛得到的消息晏辭還沒醒,哪來的授權書,可這是親筆簽名啊,難道劉醫生在騙我】
【老爺子那邊已經同意了,隻要溫漾一離婚,股權一變更,傅晏辭就算醒來,也無濟於事了,可這授權書,真是壞事】
“大哥,疑心太重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容易猝死,哦,對了,這是我老公簽訂的贈與協議,從法律上講,我現在是億城最大的股東”
傅承明聽到這拍著桌子站起來。
“溫漾,你別在這妖言惑眾,傅晏辭現在這情況,能簽嗎,你知不知道偽造是犯法的”
“知道啊,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結婚的時候就簽好了,很抱歉,你這次的算盤珠子要蹦了”
“你——”傅承明氣得隻喘氣。
畢竟他和程野的合同就差一個簽字了。
要是成了,程野答應過,會幫他坐上億城總裁的位置。
“結巴就去治病,心髒不好就趕緊吃藥”
溫漾站起來,一把奪過傅承明手裏的授權書。
“溫漾,你別沒大沒小的”傅承明生氣的指責,但心裏隱約的不安讓他的氣勢減少了不少。
【看來傅晏辭不能醒來了,真後悔沒撞死他,不過今晚就是他的死期,至於溫漾,聲揚不是喜歡嘛,留給他好了,或者,程公子也不是不可以】
我溫漾聽著腦海裏的話,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但傅晏辭叮囑了,她現在還不能動手。
溫漾也知道不能讓傅晏辭再為她擔心,隻能咬著牙忍。
【我得趕緊給聲揚和千冰說一下,千萬不能露出馬腳,這個弟媳還真不能小看了】
傅承明長歎一口氣,將目光轉向程野。
哪知對方致力於遊戲,根本不理會。
溫漾淡定的走到程野麵前,伸出手,輕輕一握,嫣然一笑:
“很遺憾,程公子,這次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
程野沒有說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是我低估這姑娘了,看來傅晏辭已經醒了,隻要傅承明這個傻逼才相信什麽授權書贈與協議】
溫漾這次沒有躲避,麵對程野這種瘋批,隻能自己先發瘋。
【靠,這小姑娘再這麽看下去,老子心髒要跳出來了】
溫漾聽著程野的心聲,冷笑著錯開視線。
“程公子,我老公很有趣,如果你喜歡,可以慢慢陪你玩”
程野聽到這,點燃一支煙,緩緩的站起來。
“既然溫小姐這麽說,那明總,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吧”
傅承明不想自己剛找到幫手就這麽飛了,但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敢得罪程野,隻能將責任推到溫漾身上。
“溫漾,你平時喜歡胡鬧就算了,現在和程公子合作,是為了億城的發展,要是你這樣不顧全大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啊,你倒是別客氣”
【不行,要是和程公子的合作黃了,聲揚就真的隻能從底層幹起了,這幾個項目一定要聲揚拿住】
聽著傅承明的心聲,溫漾再一次感受到人性的恐懼,她奪門而出。
剛好撞上著急趕來的傅聲揚。
不得不說,現在所有關於傅聲揚的一切,她都感到惡心。
但這人好像感覺不到似的:“漾漾,你是來找我的嗎”
“我是來找你爹的”溫漾說著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溫漾,小叔現在不行了,我不介意你們的關係,千冰也不會知道,你可以考慮一下”
傅聲揚雙手插兜,眼見得得意,看來這兩月過得挺滋潤。
溫漾沒說二話,抬起腳朝著傅聲揚的小腿踢過去。
真不錯,今天穿的尖頭高跟鞋,力氣也不小。
眼見傅聲揚疼得彎腰,溫漾扯著聲音說了句:讓你不好好對待我妹妹,又出軌。
周圍的聽溫漾這麽說,紛紛議論。
溫漾露出久違的笑容。
今天收獲還真不小。
溫漾坐上車後,打開備注為老公的對話框,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對邊的人收到信息,勾了勾唇,沒有停留片刻的編輯信息。
“是小嫂子吧”江則打趣道。
畢竟能讓傅晏辭露出這般笑容的,除了溫漾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她出來了,不出所料,傅承明開始慌了”
傅晏辭沉下臉來,眼色冷厲。
“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估計更慌,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麽突然就醒了的,醫生說你這算是奇跡”
江則不解地問,畢竟根據醫生說的情況,他這個能醒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因為舍不得小丫頭一個人”
傅晏辭往後靠了靠,悶聲道。
腦海裏全是昨天晚上的溫漾。
她拉著他的手,一開始是向往常一樣說,但越說越不對勁。
她說她不去英國了,就在這陪著他,勾勒著他們的未來。
明明是浪漫事,她卻說得哽咽了,再到後來泣不成聲。
她說要是他再不醒來,她就要改嫁了,她守不住他的江山了。
他聽著她斷斷續續的陳述,感受著手背上滾燙的熱淚,心都要疼死了。
哪還顧得上睡。
就是還沒到閻王那裏,就算到了閻王那裏,他也得麻溜地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