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索性拿起手機搖人。

十分鍾後。

看著裝備齊全的出現在何家門口的四人,季嵐如的臉都綠了。

但畢竟混跡江湖多年,很快反應過來溫漾的目的。

迅速叫保安將人攔住了。

溫漾眼見一人敵不過,正打算智取的時候,卻看見門口一抹黑色的身影緩緩靠近。

身後還跟著不少人。

且每個人手裏都提著禮品。

季嵐如也被這架勢給整蒙了。

畢竟傅晏辭對何家一直以來可都說不上友好,今天攜禮上門,實在是事出突然。

趕緊招呼何千冰叫何平和何千赫。

“季阿姨,您作溫漾的母親,我本應早點拜訪的,但因為各種事耽誤了,今天特地登門拜訪,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笑納”

傅晏辭斯文恭敬地說。

季嵐如本是警惕地看著。

但見身後的人一直往進來提東西,警惕心逐漸放下了。

“傅總你真是客氣了,人來就好了還帶這麽多東西,再說了,你和漾漾結婚,我也算是你的媽媽,又怎麽會怪罪孩子呢”季嵐如看著地上的東西,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很抱歉,我不缺母親”傅晏辭淡淡地說,語氣沒有任何變化,目光卻沒有從溫漾身上離開。

“你來了”溫漾說著朝樓下的人招手。

傅晏辭揚了揚嘴角,朝後麵的人說了句:你們上去吧。

季嵐如也不知道傅晏辭要幹什麽,隻能看著人上樓。

溫漾見事情解決,對著樓下的傅晏辭比了個心,然後轉向那四個工人問:

“工具都帶了嗎”

“帶了”四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就砸吧”

溫漾說著站遠了些。

四個工人也是絲毫沒有懈怠。

五分鍾不到。

強製性地卸了何家一扇門。

等他們下來,傅晏辭上去。

幫著溫漾將空曠的房間收拾一番。

其實也沒什麽拿的。

就是一些她在梧桐鎮來的時候帶的一些舊物件。

都是奶奶留給她的。

溫漾不想留在何家。

“還有嗎”?

傅晏辭看著將箱子打包好的溫漾細心地問。

“沒有了,走吧”

溫漾說完,傅晏辭拿起桌上的箱子往出去走。

季嵐如和何千冰直接看傻眼了。

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對了,伴娘我就不當了,畢竟作為你的小嬸,你未婚夫的前男友,我怕會搶你那位數不多的風頭”

溫漾得意地說。

傅晏辭則更狠,直接在桌上放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修門的,不用謝”

話剛說完,何平和何千赫氣勢洶洶地進來。

剛要開口罵溫漾,見一旁抱著箱子的傅晏辭,硬生生將話壓了回去。

立即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上前跟傅晏辭握手。

“不方便”何平的手在空中待了半天後換來傅晏辭三個字。

“傅總,既然來了,就坐坐”

何平尷尬地收回手。

身後的何千赫倒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有一絲笑容。

“沒時間敘舊”

“傅總啊,這溫漾畢竟是我何家的女兒,你就這麽帶走不合適吧”

何平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他的目的很簡單,可以讓溫漾走,但不能就這麽走。

傅晏辭將手裏的東西交給身後的人,唇角緩慢地扯了下,緩慢地說:

“那何總是什麽意思”?

“傅總,你這麽聰明,點破就不好了”何平奸笑著開口。

傅晏辭抬手,示意宋泊過來。

大手一揮,寫下一張支票。

“這是一千萬,還有億城百分之五點股份,算是我給的彩禮”

傅晏辭話還沒說完,何平喜笑顏開地過來接支票。

但出於身高劣勢,沒有夠到。

“你們不給陪嫁嗎”?傅晏辭輕嗤道。

何平看傅晏辭這麽大方,以為好日子還在後頭,便示意讓溫漾自己挑。

但眼裏還是對他那些“寶貝”的不舍。

奪人所好,不好;但奪何平所好,很爽。

溫漾看了一眼傅晏辭,得到肯定答案後從剛才的工人手裏拿過一把錘子。

對著客廳裏何平的收藏就是一頓亂砸。

別說,這碎裂的聲音,真是太爽了。

“別砸,別砸呀”

和平站在中間,不停的吆喝。

溫漾就跟沒聽見似的,瘋狂動手。

當初。

何平的和季嵐如為了給自己找下家,引來了不少人,知道何平喜歡這些,所以大大小小會帶上一些。

別人都以為這是何平的收藏,隻有溫漾知道,這裏每一件東西的出現,都是她生死邊緣的一次徘徊。

所以後來她才會那麽感激傅聲揚,感激他救她於火海,也讓自己跳入另一個火海。

溫漾越想越氣,力氣也是出奇的大。

傅晏辭怕累著她,讓那幾個工人一起砸。

“這可是我的命啊,傅總,我求求你了,別咋砸了行嗎”

何平這會都帶著哭腔。

“城南那塊地,也當做彩禮吧”

傅晏辭淡定的開口,完全沒有要停手的痕跡。

但那塊地可是香餑餑,多少人掙著搶著。

何平雙手一拍大腿,長歎一口氣。

隻能眼睜睜看著多年心血碎了一地。

直到房間裏看不見原來的模樣,溫漾扔下錘子。

何家,這個滿是噩夢的地方,她估計再也不會來了。

“告辭”

傅晏辭見溫漾發泄結束,淡定說。

“傅總,不是有一千萬和億城的股份做彩禮嗎,對了,那塊地~”何平和季嵐如上前擋住傅晏辭的腳步。

“哦,忘說了,彩禮我會給溫漾,你們放心,說到做到,過兩天就將材料送過來”

此刻的何平,才算真正見識了傅晏辭的手段,玩他,就跟玩傻子似的。

“那這些呢”

何平痛心疾首地看著滿地碎渣,已經完全沒有剛才進來時的氣勢了。

“嫁妝啊,拿起來太麻煩,就地解決了,反正這些東西,拿回去也是垃圾,占地方”

傅晏辭語氣閑散的說,骨節分明的手指自然地給溫漾揉搓著手腕。

出門後,傅晏辭將剛才的人打發走。

和溫漾一起坐車回家。

或許是這一刻起,或許是之前的沒太在意的某一件事之後,溫漾發現,隻要傅晏辭在,安全感就在,底氣也就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總覺得傅晏辭一定會幫她。

“怎麽了”?

傅晏辭注意到一旁的目光,從電腦上抬起頭。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要砸那些”?

“隻要你開心,喜歡砸就砸”

“那些東西,都是何平和季嵐如用我的名號換來的,想要得到我不成文的附加條件,慶幸的是那時候我沒有成年,也慶幸——後來遇見的傅聲揚,拉了我一把”

溫漾低落的說。

傅晏辭聽著她的話,心都要碎了。

他將溫漾攬緊懷裏,輕聲安慰。

“已經過去了,謝謝你替我解圍,何平估計得氣死了,作為感謝,回去了我陪你加班吧”

傅晏辭:“加班可以,但加班的內容,我能自行選擇嗎”?

溫漾:“不可以”

*

書房裏。

傅晏辭在加班。

溫漾在複習。

她想一次性拿下雅思和法考。

雖然現在的她覺得問題不大,但畢竟是關乎前途的事,一點都不能兒戲。

以至於忙碌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時間。

等反應過來是已近十二點。

溫漾給傅晏辭說了一聲打算回去睡覺。

誰料傅晏辭直接跟出來。

溫漾本以為他出去有事,沒想到身後的人直接跟在了臥室門前

可這人明明已經洗過澡了啊。

“有事”?

傅晏辭見前麵的溫漾停下腳步,自己反倒生出一臉疑惑。

“那個,我要休息了”

溫漾忐忑地說,心裏的預感明顯開始膨脹。

“嗯,一起”

溫漾:“......”

“劉媽有事,書房還沒來得及收拾”

傅晏辭平靜地說,看不出一點心虛。

可明明溫漾出門的時候劉媽就在打掃書房,出於好奇,她還問了一下。

這才得知,不管傅晏辭在不在家,所有的房間每天都要打掃。

這人的理由也找得太爛了吧。

可這臥室本就是傅晏辭的,又是這個時間,總不能把劉媽叫來對質。

躊躇了一會,溫漾還是側身讓傅晏辭進去,自己則去洗漱。

但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粘人,洗漱的時候也跟著。

鏡子裏一同刷牙的兩人,怎麽看,都像是一對幸福的夫妻。

而且以他們兩個的顏值,要是生個小東西,估計很惹人喜歡吧。

溫漾想著,目光在鏡子裏的男人身上觀察。

卻忽略了三十年的單身漢豈是一朝一夕能喂飽的?

所以在她洗漱完剛要出去的那一秒,一雙大手撐著她的咯吱窩,一個騰空起,溫漾實實的坐在洗手台上。

這個角度,視線剛好雙手和俯身的傅晏辭相平。

男人一手撐在洗手台上,一手抓著她的手,將他本就寬鬆的衣服往上推,露出塊狀有力的腹肌,輕啞的聲音裏,是顯而易見的蠱惑:

“小丫頭,我今晚的作業還沒交”

隨著話音落下,他鼻尖微微蹭上她的鼻尖。

“傅晏辭,我今晚不收作業”

溫漾紅著臉,聲音嬌軟清甜。

“不行,乖學生不能不交”

倏地,男人的另一隻手落在溫漾的腰上,一用力,肌膚相貼。

又是一陣狂風暴雨。

折騰到後半夜的溫漾隻得低聲求饒。

畢竟這人的作業有點多,一晚上根本批不完。

“小丫頭,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得告訴他,否則,祈求是沒有用的”

傅晏辭圈著她,溫漾隻得答應。

畢竟第二天是傅聲揚和何千冰的婚禮,她可不想帶著熊貓眼去。

自己的美貌得自己負責,畢竟明天可不知麵對何方妖孽。

氣勢上不能輸。

這麽想著,溫漾點著頭沉沉睡去。

但這一晚,她似乎睡得並不踏實,醒得也特別早。

朦朦朧朧中,好像一個黑影在自己的床邊。

溫漾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再翻過來。

才看清這人是傅晏辭。

“你起這麽早”?

剛醒來的她聲音嬌軟得不像樣,好像在撒嬌,又好像撒懶,反正撩人是真的。

“沒睡”

傅晏辭黑色的瞳孔更加深幽,將她臉上的發絲往過去攬了攬。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