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懷孕了!
沐羽軒知道,安以晨絕對不是絕情的人,但是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心裏還是忍不住難受。
安以晨冷漠的看了一眼沐羽軒,咬了咬唇,雖然很痛恨沐耀華當年所做的一切,但是,看著沐羽軒難受自責的樣子,她又不忍心了,人死不能複生,即便沐耀華跟著陪葬,她的父親也回不來,她的家業回不來。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並不代表著我原諒你的父親。”安以晨目光決絕,沐羽軒是無辜的,但並不代表著沐耀華可以減輕自己當年所做的一切。
“謝謝。”沐羽軒露出笑容,安以晨能接受他的道歉,已經很讓他開心了。
安以晨抿了抿唇瓣,沒有再說什麽,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到沐耀華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完全沒有之前那股囂張得意的氣勢。就像掙紮在死的邊緣,安以晨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惡有惡報。
“我先走了。”安以晨沒有繼續打開病房的門,更沒有興趣去看沐耀華如今的慘狀,隻覺得心裏很難受,難過的要死,而她也不想看到沐羽軒,隻會讓她想起她父親是怎麽死的,她不責怪沐羽軒,但並不代表著她不怨恨沐耀華。
安以晨留下一句話便離開,沐羽軒看著安以晨離去的背影,想要阻止她離開的話也咽了下去,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去要求安以晨為她做什麽,更沒有資格去挽留她,看著安以晨就這麽離開,仿佛從他 的生命中從此離開,帶走了他所有的期盼和希望。
離開醫院,安以晨心情格外的壓抑,抬頭看著天空,眼睛酸澀的難受,沐羽軒,為什麽會是你?為什麽你的父親會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為什麽讓我們相遇?
安以晨想要問,卻無法問出口,命運的齒輪是相互轉動的。
看著周圍來來回回,匆匆忙忙的人群,安以晨頓時覺得前麵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更不在去追問葉熏當初對自己的 初衷,能告訴自己,她的父親是被冤枉的,她就很感激他了,真的很感激,他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
安以晨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所有的壓力擠壓在胸口,無處發泄,穿過人行道時,安以晨抬頭看了一眼紅綠燈,見綠燈,便邁開一步,這時,一輛急速而來的跑車從她的麵前飛速而過,安以晨驚嚇的跌坐在地上,周圍的人一陣指責。
安以晨頭腦暈眩,腹部傳來一陣刺痛,很痛很痛,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醫院。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安以晨睜開眼,看著通通以白色為主的房間,有些茫然,掙紮著起來,手臂上傳來的麻木感引起了她的注意,看到自己手背上掛著點滴,安以晨撫了撫暈眩的腦袋。
“你醒了,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息。”耳邊,是沐羽軒溫和的聲音,安以晨錯愕的抬頭,看著沐羽軒滿臉擔憂之色,愣是沒反應過來。
“是醫院打電話過來的,你在路邊暈倒,是好心人送你來醫院,給我打了電話,還給葉熏打電話,不過他沒有接。”沐羽軒看出安以晨的疑惑,兀自解釋道,生怕她誤會自己什麽。
安以晨似乎明白了,什麽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繼續躺在床上獨自出神。沐羽軒見安以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垂著眼簾,遮住眼底的哀傷。
“安以晨是吧,這是醫生給你開的保胎藥,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要好好休息,胎兒一個月,情況很不穩定,要注意不要情緒過激,不然會造成流產。”這時,護士走了進來,打破兩人的沉默。但她的一番話,徹底讓安以晨呆住了。
“護士小姐,你的意思是我懷孕了?”安以晨驚訝的問著,難怪她這幾天月事一直不穩定,她應該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可是偏偏這幾天的事情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忙到忘掉了,可是,怎麽辦,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她懷孕了。
“是的,懷孕一個月,現在非常的不穩定,記住千萬不要激動。”護士以為安以晨是因為懷孕了,才驚訝的,好心的再次重複一遍,說著,便離開了。
安以晨很震撼,更多的是無奈,她沒想到會懷孕,懷了葉熏的孩子。
“是葉熏的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沐羽軒突然開口,眼底濃烈的悲傷差一點刺痛了安以晨的雙眼。
“恩。”事已至此,即便否認,她和沐羽軒也不會走到一起了,讓自己死心,同樣讓他也死心。
沐羽軒抿著薄唇,死死地盯著安以晨,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更多的是心疼她。
打完點滴,安以晨沒有讓沐羽軒送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這次安以晨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摔壞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想著想著,安以晨並沒有很難過,反倒是開心了起來,一個小生命就在自己的肚子中孕育著,想著安以晨忍不住笑起來,之前所有的不開心也隨之淡化。
醫生說要保持開心的心情,不要情緒激動,這幾天太壓抑了,小家夥都抗議了。
過於的事情就過去了,壞人也嚐到了惡果,就可以了,沐氏完了,沐耀華也完了,倒是心疼起沐羽軒來,他從出生就過著富足的生活,現在突然間什麽都沒有,他該怎麽辦?
安以晨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就在這裏,孕育著一個生命,多麽神奇的一件事,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他到來了,和自己度過最難過的時光。安以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葉熏,告訴他,他會有什麽反應,他們之間的變化會不會隨著這個小家夥的到來而發生變化。
之前他那麽對待自己,一次一次的警告自己離沐羽軒遠一點,而她卻一直貪婪著那種感動,忽略他的話,現在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在之前對他的怨恨也都消失不見了,對他的隻有感激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