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奶爹勝利會師

“……你一定要去,為何要支開吾?”

“有心人算計吾,那人提供的消息有限,且針對吾的細節太多,無法證明吾之清白,罪牆之下,吾要知道真相。”

溫善的聖者看了樓至韋馱許久,直到樓至韋馱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身,才淡淡問道:“吾是誰?”

“蘊果諦魂……”

“地藏聖者守護天之佛,但蘊果諦魂隻需守護樓至韋馱,足以。於公,地藏王或許有愧蒼生,於私,蘊果諦魂不悔初衷……佛鄉天地,從來同在,無需理由。”說完,也不給樓至反駁的機會,便毫不遲疑地向懺罪之牆方向走去。

蘊果諦魂,吾如今橫披汙名,你要吾如何自處……

越是在意的人,超過了朋友的界限,有時就越是不想讓他經曆風瀾……吾是佛嗎?現在的吾……還是佛嗎?

……

懺罪之牆下,三方勢力對峙,互相仇視,又互相製衡。

“刑通五道,禪達九天,欲自在,色無邊,世若曇華歸一瞬,業火定烽煙。”足踏業火,手執忠焉,半麵金屬麵具掩去日前被紅潮噬咬過的殘破麵容,一雙天青石般的眼,冷冷盯視來自中陰界的王者。

宙王自是來說明天之佛醜聞真相的,此時見佛鄉審座擺架子恨不得所有人都被這貨的新人光環輻射,宙王各種不爽,轉頭問得力護衛六獨天缺:“孤的詩號沒有他的長,是不是念起來沒有什麽氣勢?”

六獨天缺一雙空靈的靛藍瞳仁,毫無自覺地拿女神光環輻射宙王,顯然有點溝通不良。

宙王一如既往地敗陣,又問拿扇子遮臉裝純潔的點玄機:“你說呢?”

“回稟王,王之詩號精簡霸氣,通俗易懂,比較有親和力。”

“虛偽的貨,你回去改名閱天機好了,好看又好用。”

討論完詩號的問題,宙王突發奇想既然已經很精簡霸氣了那不如再精簡霸氣一點,遂曰:“孤叫宙之初。”

一陣冷場,群雄拜服。

宙王自覺此言完爆審座,十分滿意。

一雙金白佛光現身時,罪牆之下一陣**。

“中陰宙王,你口中事實,身為中陰界之主,金口玉言,你要對事實有所考慮……另外,樓至韋馱今日必將此事做了斷。”

“哼,看來你很自信,孤是該感謝你屠殺那些人鑄起此牆擋去紅潮……”語氣忽而惡劣起來:“還是該嘲笑你將誕下的魔子送到中陰界來處理?”

全場嘩然,樓至韋馱臉色一陣蒼白,蘊果諦魂上前一步有意無意地將樓至韋馱擋在身後:“理據何在?”

“你讓他接觸一下這麵罪牆,因果自辨。”

“此牆怨氣滿布,佛力接觸必顯異狀,要怎樣才算是證明此牆為樓至韋馱所建?”

“地藏聖者。”審座出聲道:“此案是樓至韋馱之案,你當對自己行為負責。”

時常奔波,比起避世修行的樓至韋馱,蘊果諦魂為人審座了解,先前數番提醒,無奈他一定要與樓至韋馱同行,如今佛鄉報以極大希望的天之佛出了如此醜聞,天罰勢在必行,蘊果諦魂如此表態,明明白白站在樓至韋馱一方,屆時便是他想保他,也是難向深闕諸佛解釋。

不得不說審座人緣好的原因之一就是性子直率。然而更多時候……他認為是白的就一定是白的,他認為黑的,那就隻能嗬嗬了,買幾個表都沒用。

見蘊果諦魂不為所動,審座也不多話,對神色混亂的樓至韋馱道:“樓至韋馱,你有何解釋?”

“誰敢動臭老禿!和我過過幾招再說!”一陣塵沙飛揚,炮彈般現出一人,斜掛金剛輪,滿臉大胡子,斜了一眼審座:“又是你這個紅毛猩猩,當年判我野胡禪囚禁多年,這樁恩怨怎麽算!”

“外練邪功走火入魔,不思悔改,是要一領或苦天罰?”

“啊嘛的,怕你?”

衝突將起一刹,樓至韋馱身影橫在野胡禪之前,雙手合攏,周圍充耳罵聞淡去,隻是歎道:“吾業自受,吾障自罰,橫披此汙名,樓至韋馱佛途將決……有負期情,是以化解此罪牆上萬千怨氣,望能一求解脫。蘊果諦魂……地藏聖者,吾身為天之佛最後一道法旨,你,隨審座回佛鄉,以後以守護佛鄉為己任,不……得擅離。”

罪牆怨氣堅固如冰川,縱使樓至韋馱所修乃是罪身佛,如此下來,等同自戮。

莊肅神色慢慢變化著,盯視了樓至韋馱良久,一字一頓道:“地藏抗命。”

聞言,審座炬業烽曇勃然怒道:“蘊果諦魂!你之行為已經超出吾對你寬容的底線!”

……

高峰上,源自生命之初的痛苦如同細密的鋼針一點點在皮肉中來回穿刺……失憶的魔者冷冷而視,他厭惡心中那莫名燃起的憤怒,卻又不得不在意……

“在意了嗎?”

泛起的殺意直指身後手指水晶骷髏杯的智者,冷冷道:“異常的情緒,來自空無,吾,不需要,但吾,才是主宰這一切,審判!”

兒子,說人話好嗎?

當年脾氣就差,複生後更糟糕,不記得為父也就罷了,沒有為父愛的教育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從中陰界偷渡來的緞靈狩大人十分神傷。

“不過,魔者不好奇嗎?這件事的幕後推手竟然不在場,趣味了……”

“在吾麵前逾矩,”緞君衡帶著某種莫名寵溺的眼神讓魔皇不舒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卻對這個人難以下殺手,也隻是冷叱一聲,又道:“比起眼前荒唐的鬧劇,其他的,吾無興趣。”

“你要去插手嗎?”

“哼,你以為吾怎會去救他?比起這個,你的逾矩已經屢屢觸犯吾對你的寬容底線,考慮一下你能再活多久會是個好選擇。”

中陰界的智者靈狩緞君衡,曆盡艱辛偷渡到苦境來,大兒子躺屍蒼宇醫樓,還被忽悠得貢獻出鬼瞳,二兒子果然如他所想一般,二完了。

周旋了大兒子的事,二兒子鬧別扭,哄了二兒子,大兒子又出狀況……

值得吐槽的是……這倆熊孩子還特麽都失憶了。

你們是約好了搞吾是吧!摔!

緞爹很憤怒,緞爹很傷心,然後他還沒腹誹完,就見他家質辛卷起一陣紅潮向壓下包抄而去。

哼,知道救麻麻就不知道想起養父……真是啊。

聽得壓下陣陣驚怒慘叫之聲,緞君衡搖搖頭,抬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血傀師應該是為了阻攔什麽人破局才會未到場,會是什麽人?足以讓血傀師感到能影響這麽多高手?

蒼生瞄了一樣血傀師拖來的惡骨……臂上的鬼手,愣了半天,肯定道:“這臘肉成色不好啊,我是不會收的。這丫頭什麽時候買的義肢?拿臘肉偽裝義肢,不如投訴那廠家吧。”

血傀師的臉色頓時綠油油。

惡骨之前受血傀師之命以凡人之身艱苦爬上淵藪之頂,取下鬼手,數日來遭遇大小不少的波折,已經筋疲力盡,最後自知難逃血傀師掌控,幹脆就昏過去。

“此手已經根植此女體內,吾先說好,此物邪異,放任不管有朝一日必會禍及蒼……武林,吾將此女交到你手上,哼哼哼哼~取與不取由君。”

血傀師暗自得意,他料定蒼生必會取鬼手,但不一定會殺惡骨,唯一的方式就是將惡骨帶在身邊,之前他以尊武封端與沌王非壽為誘餌,布計讓蒼生殺掉此二人,再引意琦行來,讓他以為是蒼生派惡骨竊取鬼手,憑蒼生本就是半魔化的功體,雙方勢必起衝突,以蒼生如今實力戰意琦行,兩敗俱傷或是分生死,之後再由他血傀師暗中趁機撲殺,兩人必是死局,再不濟,縱然蒼生戰敗,意琦行必會將其囚在通天道一段時日,這段時日他血傀師沒了攪局的克星,一樣可以操控局勢……

蒼生對這丫頭半點好感也沒有,動不動就想燒死別人,嗜殺不說,定然是個惡胎。一掌抬起,是真的在蓄力……

等下!你給勞資等下!沒有父母的蘿莉難道不是你的死穴嗎?!你丫還真下得去手拍?!

“濫殺無辜,原來你之作風是這樣,吾該表示訝異嗎?”血傀師這會兒是真怕蒼生直接幹掉惡骨,那麽他計劃就要崩盤了。

“我的作風早喂鬼覺神知了……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誰是鬼覺神知。”

尼瑪!勞資都能直立行走了你還沒放棄吐槽勞資!!

蒼生雖然成心厭惡這野丫頭,但也沒真的就想弄死她,研究了一下鬼手,本來是想拿流火燒掉一截試試強度,得出結論——跟餅哥的臉皮一樣耐力極大……他可沒閑心蹲在這根臘肉麵前一動不動地燒上三年。

血傀師見蒼生上鉤,便丟給蒼生一張青銅拜帖:“你之春秋劍吾已轉送鑒兵台,這名器觀論會,你身為點劍主,不去一晤嗎?”

“春秋自會選主,我去也不過是走個形式,抽空再說。”蒼生也是半路聽說天之佛一案在懺罪之牆決斷,不知不覺被血傀師拖了這許久,當下懶得再多說,拎起惡骨就走。

血傀師一陣冷笑,背過身緩緩離開……

蒼生行至半途,忽然頓住步子,向一邊淡淡道:“聽了這麽久,差不多該出來了。”

風微旋,金棕色發絲,一雙狐狸眼紫衣人一言不發地站在蒼生對麵……此時此刻,一種同屬性的微妙感應產生——

緞君衡忽然就來了一句:“天王生地虎。”

蒼生愕然:“寶塔誕河妖?”

“子種蓮房,生生不息。”

“一孿競秀,多多益善。”

“我養了兩隻乖巧的娃。”

“緞某也有兩個不孝子。”

有共同語言!新牆頭!好基友!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最帥抗命不遵的果子大師……沒有之一。

困得不行……兩天加起來睡了八個小時,hold不住,周日下午兩點之前我定然都會死在有周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