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放肆了。”另外一道神識氣勢沉重,一道道渾厚到了極點的意識力量裹挾著強橫氣息衝撞而來,顯然,是準備借著此事大做文章。
另外,正道之中,數十道神識也紛紛從四方各地飛奔而來,目的不言而喻。
天罡大氣之中,真央風搖臉色各異,兩人早已停下,緩緩落下,正好看見那變成了荒漠的大地,臉上一陣抽搐,雖然同為化神期高手,他們隻是化神期初期,而眼前這位,從剛才爆發的法力波動來看,真真的已經到了化神期後期,一隻手,恐怕也能拍死他們數十次了,那該死的混元道人沒有摸清楚狀況,如今生死不知。
東南方向,數道身影從天邊飛縱而來,速度極快,他們的氣息雖然狂暴,飛遁起來卻也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天地的運轉,前麵的空氣自然的讓開一條道路,供他們飛行,仿佛其本身就是自然氣息的一部分,十分玄妙。
正道這邊也沒有落後,同樣飛遁來數位化神期高手,兩方氣勢洶洶,針鋒相對,誰也不想讓,不過,很明顯可以看出,魔道有些弱了,他們的高手在數量上,完全不是正道的對手。
“放肆,本尊哪裏放肆了,你倒是說說看,你要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本尊立馬轉身就走。”麵對來人的強勢,風二尊將手一推,來個死活不認,賴皮本色盡顯無疑。
“哼,當年,老夫真是恨,沒有一掌劈死你。”
“那現在也行啊,你來劈死我吧。”
“好了,別說了,風二尊,你違規出手,造成我門下數萬弟子死亡,這筆賬,一定會記在你的頭上,遲早要清算。”另外一名魔道長老厲聲說道,他是天魔宗的長老,排行第十。
“切,你當本尊是嚇大的,這次要不是看在俺徒兒在這裏,說什麽老子也不會來這裏,看你們這幫黑漆漆的家夥,整天把自己弄的跟黑炭一樣,生怕別人認出來,真是沒出息。”
數十道氣息一齊壓過來,紛紛怒喝,“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數十人一齊發怒,頓時天地雲變,空氣立刻沉重起來,仿佛灌了鉛一般。
不過,這些人氣勢再強,風二尊似乎也沒有放在眼裏,他飄在空中,依舊精神煥發。
萬枯山的事情,在出動了兩方的化神期高手之後,一下子到了最頂點,大家都是修為高絕之人,兩句話說不到一塊,魔道率先出手,很快就戰成了一起,不過,他們的戰場不在萬枯山,而是去了宇宙之中,至於結果,除了當事人,隻有少數人知道,隻是依稀感覺到,魔道正道各有損失,魔道損失的很慘,足足損失了三位化神期高手,而且三百歲一下的高手,這不能不說十分慘重了。
布衣也是隱約聽出來,風二尊從域外回來之時,臉上帶著無比的竊喜之色,似乎幹了什麽了不得的壞事一般,這件事情之後,魔道全線敗退,半個月的功夫,便打到了海上,於此同時,占據了大半個北州的和尚,也開始從中州的東部向中州進發,一路之上,四處都是戰場。
修道人,一般戰鬥盡量都會避開人群,即使發生在大規模的戰鬥也不例外,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隻是佛宗的出現,打破了這個規矩,佛宗本身是依靠普通人而存在,佛魔大戰,不可避免的要接觸到普通人的範圍,一時間,凡人受到極大的損害,佛宗在九州的聲明更加的高漲。
佛宗,因為教義的獨特,很容易就能在普通人群之中傳播,一來二去,九州大地,各處都有人修建寺廟,崇佛拜尼,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佛宗亦有大能,有許多門派不岔佛宗占據一方,大大的出手了幾場,非但沒有擊退佛宗,反而被佛宗收拾了,一時間,北州之地,人人崇佛,其餘各州,也盡都有佛門寺廟。
壽山道觀西南三百裏處的一處風景秀麗的山尖,數百位僧人光著膀子,將木材石塊從各地運來,準備修建寺廟,這些僧人,有些是過不下去的普通人,也有些真正的佛修,每日辛勞,不畏艱苦,佛修也有善緩解人身疲勞的法門,普通人修煉之後,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時間,對佛道十分推崇,周圍數百裏的人都知道,這裏將要修建寺廟。
九州大陸雖亂,壽山山脈這一片山川大地卻十分的安詳,即使是邪門入侵,也沒有影響到山下的民眾,道門對於壽山附近的人來說,十分的神秘,如今佛宗忽然進駐到了這裏,打了三家門派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他們籠絡了不少人心,更是讓天符門和淩霄劍閣門眾心中憤恨不已,可惜,兩家門派,連同壽山道觀之中大部分弟子都去了正魔戰場,留守的也大多是普通弟子,連飛遁都不會,徒呼奈何。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關注,布衣就很在意,他是看著佛門弟子遠遊而來,看中這塊地方,山清水秀,元氣充足,乃是一處十分好的修煉之地,若是真的將本地人吸引過去,說不定幾年之後,真成了三家道門眼中的刺。
山尖下,隻有一條路通往山上,道路崎嶇,十分不好走。
運送木頭石料的,足有三四十人,這些人,每日兩次,從山下將東西運上來,由一老僧看管,這位老僧,佛法修為十分高強,布衣隻是粗略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好家夥,這老僧,居然有第八識的修為。
這一日,數十位佛門僧眾將木材搬運上來,正在那裏歇息,那名老僧拿著水,挨個送過去,那模樣,仿佛就一農夫一般,十分和藹。
就在這個時候,那老僧臉色一變,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一道身穿五行道衣的年輕人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幾個人有些不相信,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就是多了一個人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老僧走上前來,看著這人,心中警惕,沉思了片刻,忽然沉聲道,“施主,來何所事?”那些僧眾也都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道人,似乎十分奇怪,他們幾個是山下的苦工,有幾個是真正的僧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布衣,他回過頭,露出那張平凡的麵孔,“沒有什麽事,正是想來告訴你們一句話而已。”
老僧警惕心大增,“什麽話?”
“壽山山脈,不歡迎佛宗,你們哪裏來的,就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