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功法,居然也是從一門功法之中分拆出來的,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了,那要是原功法,那該有多麽強悍?
布衣本來感覺自己神經已經十分大條,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也感覺到這個世界真是奇妙,該發生到你身上的事情,你怎麽也逃不掉,原來,修道之前,布衣的想法便是如同萬千孩童一般,長大要做個一個俠客,修道之後,便是求逍遙自在,卻沒有想到,依舊沒有逃過命運的大手。
他沉默了片刻,沉重的抬起頭,看向天空掌門,淡淡道,“我想問,壽山道觀的立場是什麽?”
天空掌門眉頭一挑,淡淡笑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壽山道觀的立場,從來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靜觀其變,唯心所為。”
布衣點了點了頭,忽然站起來,“我明白了,我將會是天雷一脈的繼承者。”
天空掌門聽到這裏,似乎鬆了一口氣,同樣點了點頭,道,“壽山道觀虧欠你們一脈,想要什麽,盡量要求。”
布衣心中無奈,不就是想要一個免費的打手麽,至於這麽幹麽?有了師傅這層關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坐視不理,眼前的這位掌教,大可不必如此,看來,曆代掌門,都是精於算計沉穩之輩啊!一點疏忽也不會放過。
布衣忽然想了想,現在到底缺什麽,卻發現,自家什麽都不缺,於是搖了搖頭,道,“五行真雷法一脈法力雄渾無比,用不上什麽丹藥,我又身為煉器宗師,自然不會缺法寶,現在什麽都不缺,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外離去,若是之前還對這位掌門有些尊敬,這一番話談完之後,連這一絲的尊敬也消失無蹤,人,終究是生活在人群之中的,七情六欲在所難免,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聽到布衣的話,天空掌門饒是化神期的大高手,此刻也是忽然怔在哪裏,神情一呆,不可思議的看著布衣,看著他離去的*,臉上表情變化萬千,“什麽?煉器宗師,難道這世道變了麽,他怎麽可能是煉器宗師?”
修道界,一個超級門派必須需要兩大支柱。一個是煉丹,一個就是煉器,丹藥能夠增強修為,提升體質,洗臉肉體,而法寶能夠輔助修士修煉,或者爭鬥,無論如何的都是不可缺的,在他想來,壽山一脈的傳人無論多麽牛B,都不可能什麽都不求,無論是丹藥,還是法寶,隻要他需要一樣,就會對門派產生依賴,尤其是丹藥方麵,這幾乎是每一個修士必須的,他作為壽山道觀的掌門,對於丹藥也是需求量極大的。而且,這小子居然是煉器宗師,這可是一個門派的財富啊。
想到這裏,這位掌門已經開始準備算計,怎麽能讓那小子心甘情願的為門派煉器,哎呀,頭疼,這可是一件不好完成的工作啊,看那小子今天出手無情和淡漠的性格,這項工作可能不好做啊!怎麽辦呢,我再想想。
天空掌門坐在那裏,完全沒有一點掌門的威嚴,皺著眉頭,似乎很是苦惱。
壽山道觀另外還有一名煉器宗師,隻不過,他老人家年紀已經十分大,這幾年,已經幾乎不問世事,正好缺個頂班的,可惜了,門派煉器堂的那些弟子,雖然有幾個天賦高的,如今依然沒有能成氣候的,真是叫人無奈啊!
壽山道觀人數少,門中自然不比幾大們派那麽寬裕,資源十分有限,弟子們需要什麽,幾乎都是自己收集,然後交給門派長老們煉製,損耗頗大,如果布衣肯出來坐鎮,以他的法力渾厚程度,自然不用太過浪費。
天空掌門第一次感覺頭疼了。
布衣出了掌教房間,徑直轉回茅草屋,這一路上,在沒有碰到任何人。
布衣談笑間,逼的幾位三代弟子和四代弟子斷手之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道觀,本來這個默默無聞的三代弟子,立刻成了門派之中討論最多的熱點,很快,布衣的往事一點一滴的被翻了出來,隻不過,布衣的經曆十分具有傳奇色彩,13歲上山,一年多跨入先天境界,然後下山,十年,再次回來後,已經是煉罡期的大高手,然後再出去了一次,雖然不知道修為到底有多高,能在掌門和幾位新任堂主的氣勢下沒有表現出一絲弱勢,這份能力,已經表現的相當可觀了,而且,這才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可以說,這位從未被看好過的壽山道觀三代弟子,現在已經成為了壽山道觀之中十分具有名氣的人物了,再也沒有人敢小視。
當然,這一切,布衣都不想知道,他回到小院之後,緊接著再次下山,帶了一瓶曾經在天機閣酒樓之中買下的美酒,去了演武場。
此刻的演武場比平時冷清多了,大量精英弟子下山,讓本來幾乎人滿為患的演武場看上去隻剩下零零散散的數十個人,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和四五代弟子,正在努力修煉,或者是為了進入內門,或者是為了更好的修煉劍訣。
演武場中央,一道筆直的身影,依舊桀驁的站在那裏,始終如一的教導麵前的學生,即使他麵前的,隻有一位學生,也不例外。
布衣看到這裏,笑了笑,筆直的走了過去,然後釋放出了自己的劍意,所過之處,空氣之中,立刻蕩漾出一陣陣生滅之力。
感受到這股生滅之力,演武場中央的那道身影忽然抬起頭來,望向了布衣,同時,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極為鋒銳的氣勢,那是劍意,這股鋒銳的劍意,在空氣之中,化成一道透明的鋒銳劍光,沒有驚動任何人,直直的朝布衣略了過來。
布衣神識一動,來自天雷的死生感悟出來的生滅劍意,立刻迎了上去。劍意,平常情況,乃是無形無質,屬於個人意誌的範疇,這種東西看不到,也摸不到,隻有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會由無形變為有形,淩空殺人,布衣與李師傅的修為無疑還是有些差距,但是在個人意誌上,一點也沒有落後。
生滅劍意,同樣化為一道劍光,衝了過去。
兩道劍意相撞,空氣之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啵”聲,忽然倒向了布衣一方,散亂成漫天的氣勁,消失無蹤。
李師傅眼中驚異不定,揮手斥退了幾名弟子。
布衣腳步一停,眼神稍微有些黯淡,然後再次猛然振奮了起來,走向李師傅,顯然,這次劍意比拚,顯然,他吃了不小的虧。
李師傅見到布衣,顯然神情放鬆了下來,有些高興,淡淡笑道,“嗬嗬,你小子果然有長進,光憑這份劍意,我敢保證,你在煉神返虛境界也能站穩腳跟了,我的三成劍意,你也能擋下了,可喜可賀啊!”
布衣同樣有些開心的笑了笑,道,“還是不能和您老比,恐怕,您老現在才是壽山道觀真正的高人,我今天帶了一瓶好酒,請李師傅品鑒。”
李師傅雖然是江湖中人,卻修的一身極高的真氣,已經到了煉神化虛之中的極高境界,堪比化神期中期,在壽山道觀之中教了數十年的學生,脾氣也逐漸收斂起來,劍意逐漸圓潤,隻差一步,就能達到師傅天雷上人那樣的高度,然後肉身穿越,飛升而去。
李師傅沒有接,而是長身而立,忽然歎了口氣,“我已經數十年沒有喝酒了,早就忘了酒是什麽滋味,既然你想喝酒,那老夫就陪著你喝。”說完,他豪氣的接過酒壇,嘿嘿一笑,道,“這壇子就歸我了。”
布衣單手一抓,翻手又捧出一壇子酒,臉上掛滿了淡淡笑意。
能在李師傅手下學習的,都是門派之中的精英弟子,而且是以後專修劍道的弟子,先體會武者劍意,練成之後,然後再去轉修道家劍意,劍意比一般道家劍意更加純粹,看到自家師傅趕走他們,居然和布衣這麽一個十分年輕的修士拚氣酒來,十分驚奇,紛紛向別的師兄弟打聽,這位是什麽人來著,要知道,這位李師傅平時可是從來不喝酒的,而且,能和他喝酒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會功夫,布衣的消息就流傳了出去,什麽挨揍,什麽斷手斷腳,全部被挖掘了出來,甚至還有些傳聞,說布衣是在外麵得了別人的灌頂,不然修為怎麽可能飛升的那麽快。還有的說,布衣是得了仙丹,吃了之後,法力無窮……
李師傅與布衣二人恍若未聞,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別說在一邊小聲說話,就是七八裏外,也能感應的清清楚楚,隻不過他們隻是一味的喝酒。
布衣手中的酒,乃是天機閣秘製的上佳瓊釀,龍沉醉,李師傅一掀開酒壇,便有一股濃鬱的化不開的酒香飄蕩出來,酒香四溢,撲鼻而來,這股酒香,清醇,濃烈中帶著清淡,讓人聞之自醉,全身上下無不舒坦開來,當真是酒中極品,兩人打開酒壇之後,整個演武場都散發出這股清香。
李師傅臉色一邊,然後豁然開口,驚訝道,“好小子,我當時什麽東西,原來是龍沉醉,這玩意可是不便宜,算賬可是用靈晶的,比靈石貴多了呀!”
布衣淡淡笑道,“不過千兒八百的靈晶,不礙事,就是天天喝,我也付得起。”他現在可是當真的大款,喝幾瓶酒,那是順順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