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布衣心中立刻做了決定,今天晚上暫時取消行動,研究這些陣法禁製的組成,當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了靠談判要回幽泉的打算,而是想要強行進入後山找人,至純水靈體的這種誘惑,肯定沒有那個門派會拒絕,令他心下放心的是,當年給他的那部典籍之中,擁有完全的修煉方式,就算是修煉到化神期也不用去學其他的法門,以幽泉的性子,必定不會接受昆侖的饋贈或者強行施與的饋贈,要是自家要不回來幽泉,光靠她自己,也能修煉到一個極高的境界,除非昆侖采取什麽極端的手段,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有真正出手的必要了。眼下,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隻能暗中來。

昆侖山一千丈以上,便有濃霧籠罩,到了昆侖山門這種高度,幾乎沒有人能從下麵看清楚上麵到底是什麽,因此,昆侖派一直顯得極為神秘,而且強大。

到了昆侖派,布衣才明白,這個門派是真的強大,當別的門派隻有一個三代弟子成為金丹期的時候,這個門派已經擁有了四五名金丹期的弟子,實力端的極為可怕,眼下,除了蜀山,淩霄宗,壽山道觀可以與其比擬之外,還沒有那個宗派能有這種魄力,這種高手產出的數量比,實在太高了,而且,昆侖派占有的資源極其豐富,自身又有煉器煉丹宗師坐鎮,隻要有才華的弟子,根本不缺法器,這就恐怖了。

一群高手,拿著高級法器,這放出去,根本就是欺負人,也隻有魔道幾大門派和妖族之中某些天賦極其厲害的種族能夠與昆侖比肩。

布衣一邊張開離火重瞳研究陣法和後山入口處的禁製,一邊思考這個結果。

很快,一夜過去。

天還沒亮,他便回到了水月閣。

等到天亮,他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昆侖掌門閉關了,連同刑罰長老等,一夜之間,全部閉關,閉關的地點,正好是後山,而如今出任代理掌門的正是煉器堂的堂主,清心道人。得到這個消息,讓布衣很是糾結,很是無奈,昆侖派這掌門,當的也太窩囊了吧。這掌門,若是有自家掌門一半的威勢,也不至於窩囊到此。

不過,他也明白,二代弟子和一代弟子之間的差距,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根本不會指望昆侖派掌門站在自家麵前說話。

他放出神識,一邊小心的掃視昆侖派駐地,一邊等,等了半天,也沒有人到水月閣來,這讓他眉頭緊皺。

“看來,昆侖派這是準備無視自己,看來得想個辦法。”想了片刻,布衣忽然起身,走出水月閣的大門,向昆侖駐地中央大殿走去。

他穿的依舊是壽山道觀三代弟子的服飾,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走到大殿之外,兩個門童擋住了他的去路。

布衣冷漠的一禮,淡淡道,“我要求見昆侖掌門。”

這名弟子看了布衣一臉,還了布衣一禮,道,“對不起,掌門閉關,如今主事的乃是副掌門清心太師伯。”

布衣大手一揮,“那好,我要找他。”

這名弟子歪著頭,看了布衣一眼,眉頭一皺,“清心太師伯不在這裏,他是煉器堂的主事人,這會可能在煉器堂。”

煉器堂?提起煉器堂,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昆侖也有一名煉器高手,同樣是宗師,何不妨趁這個機會,去拜訪這個人,探探底?

想到這裏,他轉身便走,留給那名昆侖弟子一個瘦小的背影。

煉器堂所在的位置,並不在昆侖派駐地,而是在另外一座山峰上,這個山峰,比主殿駐地的山峰還要寬闊,分殿就建立在這裏,麵積不大,隻有主殿的一半大小,裏麵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房子,房子的上方,天空有些微微的紅色,這是下方弟子們煉器,火係元氣積累太多升騰到天空的緣故,在這處分殿的院子裏,到處都是來來去去忙碌的人群,一個個皺著眉頭的樣子,似乎很是忙碌,以至於布衣到了分殿的大們前麵,居然沒有一個人招呼他,獨自一個人,走進山門,走到了中間大殿的前麵,不過,這裏似乎也沒有人的樣子。

布衣找了一圈,又回到了大殿的前麵,發現並沒有人搭理自己,很是無奈,見到一名弟子,隨手拉過來,想要問個問題。

這名弟子叫做吳興洲,個子不高,臉色白淨,此刻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正拿著材料,一邊走一邊思考問題,剛走到大殿前麵,就感覺手臂一緊,似乎有人拉扯自己,頓時抬頭,看著眼前陌生的麵孔,怒道,“走開,不要煩我。”

布衣眉頭一皺,身上氣勢略微釋放了一絲,龐大的神識立刻壓了過去,這名弟子立刻感覺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刺骨寒意撲麵而來,渾身冰冷,頓時臉色一白,急忙艱難的後退幾步,看了看布衣身上的服飾,深深一禮,道,“對不起,這位師叔,弟子無禮了。”

布衣冷漠的收回氣勢,淡淡道,“你們這百煉堂怎麽連個人都沒有,清心道長呢?”

吳興洲恭敬道,“早課過後,清心太師伯便去了後山。”

布衣眉頭一挑,“恩,我知道了,那請問,貴堂是不是有一位叫做風靈子的煉器宗師?”

吳興洲臉色一變,抬起頭,快速的上下打量了布衣一下,然後眼睛死死的盯住布衣的右胸,嘴巴張的老大,結巴道,“您說的是我們的太師爺,他老人家,也在後山。”

布衣眉頭一皺,想了片刻,道,“如何能見到他老人家?”

吳興洲此刻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眼前這人年紀不大,隻有二十出頭,但是衣繡金邊,右胸佩戴煉器宗師徽章,這是何等的誇張,他本來不敢相信,但是想到剛才刺骨的寒意,根本不敢多問,想了想,道,“若是想找到他老人家,可以去後山。”

“後山可以進去?”

“後山雖然說是禁地,但是隻要在入口的地方,做個登記,然後讓守門弟子通報,也是可以進去的,哪裏才是真正的門派所在地,外麵的這些地方,是我們這些弟子修煉場所,必要的時候可以對外開放的,並不是門派的主殿。”

布衣心中煩躁的揮手斥退這名弟子,心中不勝厭煩,“原來外麵這些是擺給別人看的,真正的精銳都在主峰上麵,怪不得,今日連水禦那幫人也不見了,這昆侖,也太不將自己當回事情。”想到這裏,他縱身飛起,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直接向後山飛去。一邊飛,一邊想,感情昨夜是做了無用功,後山也是可以進的。

果然這一路飛過去,沒有觸犯到任何禁製,感情這些禁製白天是不開的。

布衣心中,淡淡的情緒之中,摻雜了幾分鬱悶。

科馬峰,中年籠罩在雲霧之中,隻能看到一個淡淡的身影,誰都看不到雲霧之中這座高達的山峰真正的身影是什麽,當布衣衝進這些雲霧之中,眼前這才豁然開朗,一座宏偉巨大,巍峨無比的插天高峰,出現在自家麵前。

從遠處看,即使是這座山峰是在霧中,已經讓人感覺十分壯觀,但是走到近前,才明白,他的偉大,不過是冰山一角,山上有山,山上有穀,山上有河,崎嶇嶙峋的山峰,以一種不折不撓的趨勢,升上天空。在向外麵看去,那些平緩的山頭,仿佛陸地一般渺小,可笑。

布衣掃了一眼在外麵的昆侖派駐地,眼中一絲不自然一閃而逝。

“原來這些霧氣是受到陣法的牽引形成的屏障,真正的山上,並沒有如此濃烈的霧氣。”

布衣眼中光芒一閃,隨即看到了位於山上的一大片高低錯落有致的山石洞窟和懸崖峭壁上的各種神聖大殿,還有山峰旁邊那一條河流和山後的深穀,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這就是昆侖的真正麵貌。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喝從山下傳來,“哪位道友,請下來一敘。”

布衣低頭俯視,之間從山外延伸進來的那一條山道上達到科馬峰的入口處,兩名修為十分強悍的弟子,赫然在立,他們臉上似乎有些不岔,似乎對布衣很是不滿。

布衣身形一閃,隨即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經到了入口處。

兩名弟子對看一眼,眼中忌憚之色一閃而逝。

一名弟子上前一拱手,剛要詢問,卻見布衣一臉不耐之色,十分不客氣的說道,“我是壽山道觀的布衣,這次前來,是想見一見貴派的風靈子的煉器宗師,切磋煉器之道,同時,貴派的清心道長,似乎還欠本人一個回答。”

兩名弟子麵麵相覷,在看到布衣身上的服飾的時候,臉色瞬間大變,那名弟子反應也是極快,急忙道,“這位師弟,請稍後,我這就去通知。和碩師弟,帶這位師弟去迎客大廳。”他轉頭吩咐了背後那名弟子一聲,急忙轉身便走。

和碩看了布衣一眼,打了一聲口哨,山上立刻下來兩個人,把守路口,然後麵色不虞的對布衣說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