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居然是布衣,那個天雷長老的弟子,他不是長的很醜的麽,怎麽看起來很清秀的樣子!”
“對啊對啊,真是奇怪!”
“有可能,煉丹堂那群家夥,能研製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丹藥,這也說不一定,以陸長老的身份,要一顆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就是,陸長老出手,誰能阻擋!”
說著說著,眾人的話題就扯到了天雷上人的頭上,廚房裏嗡聲一片。
見到此,王師叔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天雷長老在壽山道觀中,那是屬於神話般的人物,平常能見上一麵都很難,若是真去要一顆丹藥,為眼前這個布衣治療疾病,那絕對是可能的。他們刑律堂也是最早知道布衣麵貌的人,對此也都信任不已。這個事件,王師叔剛才隨便一看都知道怎麽回事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事情的經過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刑律堂看布衣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
他咳嗽一聲,冷眼看了一下布衣,道:“肅靜,廚房鬥毆,這是大事件,你們吵什麽!”
廚房中頓時悄聲。
布衣看到此,見眾人對刑律堂這群人如此忌諱,這才明白,為什麽先前所有人都對刑律堂弟子很尊敬,原來是觀風如此,掌握生殺大權,刑律堂的弟子,確實有囂張的資本。不在,今天這場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他啪了拍身上的灰塵,站直了身體,眼神中,那一點陰沉,深深的埋在心底,“王師兄,事情已經發生了,過程,眾人都在,你可以隨便問,趕緊處置吧,別耽誤了我的修煉!”
這句話絕對是一個重磅炸彈,什麽時候有人這樣對刑律堂的人說過話!
王師兄半笑不笑的,嘿嘿一笑,道:“這是自然,咱們壽山道觀,向來都是禁止打鬥中傷人,可以打,但是不能傷人,你傷了這位師侄,觸犯了觀中的規矩,自然是要受懲罰的,按照規定………………”
“嚴懲不待!”跟隨王師兄的那位師兄,冷然一聲道。
王師兄接著說道,“按照傷勢的大小,此類狀況,我們便可處理,按照規定,一遍鬥毆,此類傷勢,鞭刑200,長老弟子加倍,是400鞭子,不過若是知道自己錯了,並當眾道歉,倒是可以減去些許刑罰,不知道,布衣師弟可願道歉否!”
那六人聽到這裏,頓時都嘿嘿冷笑起來。
道歉,在布衣生活的這些歲月裏,從來還沒有過,即便是當初在流浪的時候,犯了錯,也從來沒有過。他曾經看同樣的乞丐,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被人毆打,雖然在不斷的道歉,但是,挨得打卻反而多了,那些人的嘴臉,他實在看的多了。大不了就是一頓鞭子,還挨得住,不過,如此這仇是肯定結的深了。
他心下立刻下了決定,似笑非笑的對王師兄說,“王師兄,你說呢!”
王師兄,身後的兩個刑律堂弟子,那六個人,臉色瞬間就變了。布衣寧願去挨鞭子,也不妥協,這分明是挑釁,這梁子結大了。布衣挨了鞭子,心中肯定是不休,按照他現在的修煉速度,那…………
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陰沉。
“肆佰鞭子,我記下了,自會去領,不過,今天這事情……”布衣眼中充滿了強烈的殺意。
人可以在麵前欺負他,打他,嘲笑他,但是,算計他,這是布衣最不能容忍的東西。這分明是蔑視,赤裸裸的蔑視。雖然同是壽山道觀的人,同在觀中,自然是不能將他們怎麽樣,但是,若是有機會…………他將這份心思埋在心底,恍然無事一般,扒開人群,向外走去。
肆佰鞭子,不多不少,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想打此,布衣咬著牙,走進了刑律堂。
刑律堂位於另外一處地方,地處高處,是在一處山崖邊,依山而建,看上去十分的粗狂。刑律堂的弟子很少,隻有數百人,但在壽山道觀之中,卻無人敢惹,他們都是各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實力強大,自然是十分的張狂。
布衣進去,這些人頓時心領神會。
抬出刑具,說明了戒律規則,便將布衣脫了上衣,雙手吊起,然後,一頓鞭子招呼過來。
這鞭子,乃是沾了水的動物筋,十分的強忍,也十分的重,一鞭子揮舞過來,打在空氣中,呼呼作響。
第一鞭子下來,落在了布衣身上。
“啪”
一道血紅的鞭痕出現在他的脊背上。
火辣辣的疼,布衣頓時身上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過,他有修為在身,這種疼痛,還埃得住。
四百鞭子,足足打了小半個時辰。布衣牙齒緊咬,生生挨住了這頓鞭子。越是到後麵,那疼痛積累下來,足以深入骨髓,不過,他仍是堅持著不肯認輸。到了後來,幾乎全身上下都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撲通”
布衣被放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出的氣多,吸的氣少了。他們是修道之人,有修為在,這樣的鞭刑,不過是吃點苦頭,還傷不到筋骨。
即便是這樣,布衣的腦子裏也是亂成了一團。身上各種疼痛一起湧進腦子裏,沒有直接昏過去,已經算是他忍耐力強大了,一般人,早就昏過去數次了。
“這份仇,記下了!”布衣心*那幾個人的樣貌死死的記在了腦子裏。過了好半晌,才爬起來,渾身鮮血淋漓的走出刑律堂。
世人都說,傷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次中算計,布衣心中雖然恨,但是不後悔。經過這一次,他終於明白了很多道理。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好人,若是沒有放人之心,遲早要出問題,這次這個事情,也讓他明白了人心險惡這個道理。“人心,真是難測!”
布衣在這裏舉目無親,受盡別人的眼色,口中不說,但心中,依然孤獨如往。唯一能信任的,隻有師傅,但是,在修煉的道路上,總不能事事求人,即便是師傅。他老人家遲早有一天要飛上,還不如自己慢慢鍛煉。
人生中,第一次想要融入生活中,就這麽半路,夭折了。
布衣忍著痛看了看,這次鞭刑,那幾個刑律堂的弟子手下根本沒有留情,現在身上,到處都是讓人可怖的傷痕,除卻臉上沒有,從脖子往下,便是血印,皮膚下,那裏麵的肉也翻出來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剛才出來,憑著一股怒氣,還不覺的什麽,走在路上的時候,這才感覺身上的傷勢是多麽的嚴重。每走一步,不知道有多少傷口崩裂,鮮血流出,疼痛的滋味,他幾欲昏迷,這比剛才挨打還要難受。
走了十多步,布衣便腦中發花。這是血流多了造成的。在他的身後走來的路上,便是血跡。
又走了幾步,布衣實在是扛不住了,就要倒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神念從不知道何方而起,忽然籠罩了整個壽山道觀,這股神念,霸道,張狂,無所畏懼,簡直如魔神一般,橫掃向整個壽山道觀,震得的整個道觀所有建築左右震動,於此同時,一聲怒吼衝上天空。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傷我的弟子!明心子,你給我滾出來!”
神念過處,猶如颶風刮過,將所有的人震得東倒西歪,修為強大的還能站的住,修為地下的,被這神念衝擊的倒退七八丈遠,這股威勢,頓時引來一片嘩然。
天空中,晴好的天空,頓時暗了下來,陰雲籠罩,很快,就有一團漆黑如墨的雲層,停留在道觀上方,那威勢,簡直比一般的暴風雨還要強烈萬分。重重威壓從天而降,降落在道觀上方。
在那烏雲下,一道明亮如雷的身影,俯視整個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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