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北荒五城早已入冬。
一間間錯落有致的房屋瓦頂上,堆積著一層白雪。
白雪之上,出現了一道道腳印,卻不見人影,顯然是一群修行者,且至少達到了築法境修為,否則難以在白天完美隱遁身形。
不過這些人,在楚林軒的感知之下,一覽無餘,大約三十來人,清一色築法境的高手。
“哼,現身一部分,隱藏一部分,真當我的輪回瞳是擺設嗎?”
楚林軒嘴角上揚,笑容冷冽,隨後雙眼爆發熾盛的光芒,出現黑白太極圖紋,一陰一陽,強大的輪回之力爆發。
“轟!”
刹那間,可怕的瞳力席卷四周,空間都隨之扭曲變形。
“糟糕!”
“被發現了?”
那些躲在瓦房上的長孫家修士,全都驚駭失色,瞬間被震翻下來,三十餘人,橫七豎八地摔倒在狹窄坊巷中。
“好強的瞳力……”
“我們三十多人,居然全被他鎖定,無一遺漏!”
摔倒在地的修士發出哀嚎,一個個心驚肉跳。
他們原以為,楚林軒的各種強大手段存在吹噓的成分,但現在切身感受後,才明白這妖孽遠比傳說中的更可怕!
僅僅開啟雙瞳之力,就能將三十多位長孫家精銳震傷倒地,這樣的能力,簡直逆天。
“你,這裏可是岩石城,我長孫家的地盤,你難道打算與我長孫家血拚不成?”
長孫銳變了顏色,他帶人來此,隻是想給楚林軒一個下馬威,結果對方不但不懼,還直接動手傷人,根本不怕事情鬧大的樣子。
“你剛才不還說要殺我嗎?”
楚林軒隻覺得好笑,瞥了長孫銳一眼。
這家夥一看就是個不經打的紈絝,平日裏帶著一群手下招搖過市,橫行霸道,不知天高地厚。
“我,我何曾說過要殺你?”
長孫銳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明明這裏是他長孫家的地盤,但麵對楚林軒,他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虛。
那是小綿羊碰見孤狼發自骨子裏的天生恐懼感!
楚林軒雙眼微眯道:“你帶著幾十人尾隨我身後,不就是想替長孫極報仇嗎?現在我給你機會!”
長孫銳著實沒想到楚林軒如此強勢,這與他平日裏欺負的那些阿貓阿狗完全不一樣啊!
真正的猛龍過江!
一時間,長孫銳有些蒙圈,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緊張的看向身邊隨從道:“本少有說過要替長孫極報仇嗎?沒有吧?”
“這……少爺的確沒有說過此事。”
一眾長孫家修士耷拉著腦袋。
他們本來聽聞楚林軒來到岩石城,便糾集了一幫人馬,打算給這家夥一個下馬威。
誰知道長孫銳如此膽小怕事,楚林軒僅僅祭出輪回瞳之力,就把他給嚇破了膽!
著實丟人呐!
“嗬嗬,那你們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麵想幹什麽?”
楚林軒嗤笑一聲,不禁搖頭感慨,這長孫家還真是後繼無人了,年輕一代全是酒囊飯袋,不堪一擊。
長孫銳硬著頭皮道:“我們自然是來監視你的,免得你在這岩石城惹是生非!”
“監視我?”
楚林軒眼神驟冷,渾身殺機四溢,強大的壓迫感散發,頓時讓一眾長孫家修士變色,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幾步。
長孫銳更是滿頭大汗道:“其實,其實也算是一種保護,免得你在我岩石城出了意外,到時候我長孫家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原來,你們是來保護我的?”
楚林軒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似笑非笑。
這修行界果然是用拳頭說話!
人的影,樹的皮,楚林軒在風雲城的一戰,的確是打出了赫赫威名。
“不錯,我們就是來保護你的。”長孫銳徹底慫了,別說提為長孫極報仇之事,現在他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實在是這妖孽身上的氣場過於駭人!
僅僅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讓人心生敬畏。
楚林軒也懶得再與長孫銳這種白癡計較,當即開口道:“玄雨,還愣著幹什麽,繼續帶路!”
“是,師父。”
鄭玄雨連忙在前麵繼續帶路,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暗中傳音道:“師父,這裏可是岩石城,我剛才還真怕你與長孫家的人打起來呢,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放心吧,他們已經不敢動手了!”
楚林軒淡淡一笑道:“對付長孫銳這種紈絝弟子,就要用雷霆手段,如果一開始我示弱的話,他們就會得寸進尺。”
“師父說得有道理,像這種欺軟怕硬的紈絝弟子,就該先聲奪人,以絕對氣勢壓倒他。”
鄭玄雨點點頭,在前方安心帶路,最終停在了一個名叫“煉器閣”的院子前。
“煉器閣?”
長孫銳跟在後麵,原本無精打采的,但此刻看到這三個字後,眼睛直發亮道:“這不是陳遠大師的住所嘛,看來楚林軒此行前來,是為了拉攏陳遠,哈哈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他們二人肯定會被陳遠轟出來!”
“哼,太自以為是了,以為獲得風雲城比武冠軍,就能得到陳遠的青睞?”
“走,咱們一起去瞧瞧,楚林軒今天肯定出糗!”
長孫家其餘修士也都心思活泛起來,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的確打不過楚林軒,心中憋著悶氣在呢,如今倒好,楚林軒居然要去招惹陳遠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老頭。
“楚林軒夜郎自大,被陳遠大師轟出煉器閣!”
這個標題,足夠吸睛,到時候,隻要他們把故事說得誇張一點,一傳十十傳百,雖不至於讓楚林軒聲望掃地,但至少也能惡心他一下。
“咚咚咚!”
鄭玄雨敲門。
“誰啊?”
院子內,傳來一名書童的聲音。
“鄭玄雨,前來拜訪好友!”
“原來是鄭大師,請進!”
書童的態度還挺不錯,立即打開院門,請二人進入。
令人意外的是,長孫銳三步作兩步,居然也遛進了院子中,書童並未阻攔。
“我好歹也是三品煉器師,隻要是煉器師,都有資格前來煉器閣拜訪求學!”
長孫銳說到此處,不免得意起來,腰板挺直,他雖是紈絝,但在煉器方麵卻有著不錯的造詣。
若非其品性有缺,說不定真能入陳遠大師的法眼,收為外院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