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我日月宮與你陳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明竹一襲紫裙飄動,飛上半空中,處在陣內進行回應。
原來在三天前柳寒煙自劍山深處歸來後,陳玄一便打定了主意,想要趁著柳聖女傷勢虛弱之刻,逼問出關於劍山殺陣的具體布局。
因此,他假意說要與日月宮聯手,共同分享所知信息。
如此卑劣的手段,日月宮上下又怎會看不出來,這家夥純粹隻是想不付出任何代價,而免費獲得有用的消息罷了。
有本事,就自己衝進劍山進行探知!
畢竟柳寒煙衝進劍山也是九死一生,這才歸來,憑什麽與他分享在裏麵看到的一切?
還好,當時柳寒煙很機智,說自己隻是受了輕傷,三天後便能恢複。
陳玄一當時也拿捏不準柳聖女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不敢徹底撕破臉皮。
而現在三天時間已過,他打算再來一探虛實,如果柳寒煙不露麵,便證明她傷勢很重,到時候自己完全可趁機敲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陳玄一身軀修長,氣勢懾人,身披黑色甲胄,雙手抱在胸前,壓迫感十足,瞳孔漠然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之前已經給你日月宮三天考慮時間,現在若再給不出一個答案,休怪我們不客氣!”
他現在回想起來,便知道自己是被柳寒煙所欺騙了。
那麽多天驕闖入劍山都屍骨無存,柳寒煙就算再強大,從劍山活著逃回也必然是元氣大傷。
如果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打算直接強闖日月宮營地,得到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順帶還能奪得鳳凰劍。
楚林軒大喇喇從營地中走出,踏著遁地梭,飛至明竹身邊,不屑發笑道:“陳玄一,你們陳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族,也好意思來這欺負一群女子,趁人之危,還要不要臉了?”
“葬天?”
陳玄一目光頓時變得銳利,宛若鋒利的劍芒,要撕裂開空間,將楚林軒碎屍萬段。
“這家夥居然躲過了江雲、孫兵的追殺?”
陳家一眾修士都很詫異,隨後目光貪婪,殺心四起。
荒州九大名劍,此刻有其二都在日月宮營地,怎讓人不動心!
“小子,若是識相,就趕緊交出炎天劍!”
“不錯,交出名劍,我陳家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陳家修士全都叫囂起來,相當的自傲,一副盡在掌控中的姿態。
於他們而言,日月宮聖女受了重傷,加上一個葬天,根本掀不起大浪來,還不是自己想怎麽揉捏就怎麽揉捏!
“哼,你們終於露出真實麵目了,所謂的合作,根本就是借口,不過是想趁機得到劍山布局罷了,甚至還想奪走我日月宮鳳凰劍!”
明竹、明荷都很憤怒,知人知麵不知心,陳家雄踞玄武城,號稱北荒第一的大族,手段居然如此卑劣無恥,趁人之危。
“試煉還未結束,鳳凰劍本就是誰拳頭硬歸誰,如今怎麽就成了你日月宮的鳳凰劍了?”
“不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如此淺顯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陳家好幾位青年翹楚都接連站出,冷笑連連。
“今天,鳳凰劍、炎天劍都將歸我陳家,兄弟們衝破防禦陣,給我殺!”
陳玄一大手一揮,毫不留情,命令眾人一同攻殺而上。
“日月宮弟子聽令,全力抵禦敵人!”
“必須守住大陣!”
明竹、明荷都是發出嗬斥,一時間日月宮一眾女弟子紛紛祭出法器,殺出大陣外,與敵人進行交鋒。
一時間,日月宮營地中神虹衝天,光怪陸離。
各種法器不斷交擊,火星四濺,神紋漫天。
楚林軒沉聲喊話道:“明竹、明荷,你家聖女雖然突破了修為,但因為大傷初愈,情況特殊,至少還需要一個時辰的根基鞏固時間,因此這一個時辰內,大陣絕不能被攻破。”
“我們明白。”
明竹、明荷都點頭,神情堅定。
自聖女受傷後,各路勢力都盯上了日月宮,隻不過礙於柳寒煙的餘威,加上不清楚她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不敢貿然出手罷了。
而現在最後的一個時辰,她們必須頂住壓力。
“哼,負隅頑抗。”
眼見日月宮一方士氣還挺旺盛,陳玄一動了火氣,渾身燃燒火紅靈元,熾盛如一顆太陽般,滾燙無比,大手一掌轟下,化作遮天蔽日的掌印拍擊在大陣結界上。
“轟!”
這一擊的力量相當霸道,令防禦結界出現裂紋,一陣山搖地動。
“陳玄一,你的對手是我。”
楚林軒祭出炎天劍,劍體閃爍赤紅光澤,沸騰如熔岩,強大的殺伐氣機展露而出,令人心悸。
“哼,你也配做我的對手?”
陳玄一不屑大笑,根本不拿正眼看楚林軒,目光始終盯著炎天劍,火熱無比,“不過這炎天劍,倒是有資格成為本公子的佩劍!”
“是麽?”
楚林軒也笑了,直接殺上長空,衝出了防禦結界。
“楚公子,危險啊!”
“快回來!”
日月宮弟子都大驚,想不到這家夥如此剛猛,要衝出陣外去殺敵。
“哼,不自量力。”
陳玄一當即探出大手,又是一記“天玄掌印”拍出,氣勁霸道,勢如破竹,仿佛可平推一切。
“鏘!”
然而,劍鳴聲嘹亮,震嘯天地間,更為強勢的劍芒斬出,照亮天地,耀得人睜不開眼。
“轟!”
二人激烈交手,劍芒與掌印相撞,炸裂開數萬縷光波,相當絢爛,一片瑰麗,令虛空中充斥著濃烈殺伐氣機。
嗤!
這一劍相當鋒利,竟直接將“天玄掌印”切割開來,傷及陳玄一的本體,令其後退了三步,神色大驚,掌心感到灼痛無比,出現一道細密的血痕。
“陳少受傷了?”
“嘶……怎麽感覺葬天比之前更為強大?”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陳家修士都一片愕然。
“你邁入了聚靈九境?”
陳玄一自然第一時間發現端倪,神情凝重,深深看了楚林軒一眼。
之前交手,他雖未曾真正鎮壓楚林軒,卻也不至於初次交手就吃虧。
這家夥明顯脫胎換骨,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