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縣太爺西門慶便準備了五輛囚車,分別將高清晰、無碼、武鬆、雪嬌兒和采花賊風流大官人裝入了囚車之中,又派了二十多名本縣捕快護送,便跟著魘語、蒼山雪姐妹一同出發,一路浩浩蕩蕩上了京……
清河縣距離都城——東京汴梁路途遙遠,這一走便過了十多天,好在沿途所經都是官道,一路上倒也太平……
這一日,一行人如往常一樣,押運著五輛囚車往前走,卻來到了一座雲霧繚繞的山穀前,若要到達東京汴梁,必須先從這山穀中通過。
這山脈有個名字,叫紫宮山;而這紫宮山的山穀,自然就叫做紫宮山穀,順著穀口進入,便是一條細狹的山路,越是往裏走,山路便越是狹窄,兩側石壁高聳終年遮天蔽日,使得這山穀之中陰氣繚繞;不單如此,這山穀深處,更還存在著一個名為“紫宮”的神秘門派,這門派有兩個奇特的地方,第一個是隻收女弟子,而且必須是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孤兒才能來此拜師;第二個是這門派向來與世隔絕,不喜與外界接觸,所以隻要一發現有外人入穀,便會將其趕出,因此也使得無數路人敬而遠之……
按理說,除了這紫宮山穀之外,還有一條官道可以通往東京汴梁,魘語、蒼山雪姐妹出京時,便是從那官道而來。不過,若是走那官道,就等於又繞了個遠,又要多走個十多天的路程,魘語索性一跺腳一咬牙,就走這紫宮山穀吧,抄個近道,有他們姐妹二人坐鎮,難道還怕那紫宮不成?
於是乎,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山穀之中……
不過,自打一入了紫宮山穀,魘語卻也處處小心了起來。雖說她姐妹二人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對這名為“紫宮”的神秘門派了解不多,萬一陰溝裏翻船,除了什麽差錯,她也不好回京交差……
“喂!尿尿!憋不住了……”魘語正小心地四處打量著山穀的情形,卻頓時聞聽身後囚車中,高清晰高聲喊道。
魘語頓時回身瞪他一眼,冷冷說道:“從早上出發到現在,才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你就已經尿了不下十次了,要是有病咱去治治行不行?”
高清晰頓時白她一眼,冷哼道:“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魘語頓時無奈的撇了撇嘴,堂堂大宋的朝廷捕快,總不能不讓人家尿尿啊?人家囚犯好歹也是人,憋壞了咋弄。隨即示意全隊人馬停下休息,又朝著看守囚籠的捕快一揮手,那捕快立時為高清晰打開了囚車,將脖子上栓有鐵鏈的高清晰放了出來,那鐵鏈一頭兒拴在高清晰脖子上,另一頭攥在那捕快手中,二人便一前一後走入了一旁草叢中……
不多一會兒,便見高清晰一邊係裙帶一邊緩步走了出來,走到囚車邊一股腦鑽了進去,那跟隨他前去撒尿的捕快趕忙鎖上了門,於是一隊人馬又繼續趕路。
誰知又走了一小段路,卻又聞高清晰高聲喊道:“渴了!我要喝水……”
魘語頓時歎了口氣,人家囚犯也是人,總不能不讓人家喝水吧?隨即又朝那站在囚車旁的捕快一擺手,那捕快趕忙從腰間取下水壺,遞進了高清晰的囚車之中……
大隊人馬再度啟程,又走了一小段路,卻又聞高清晰喝道:“哎!我還尿尿……”
“你特麽腎虧是不是?”不等魘語發話,一旁的蒼山雪卻已不耐煩的罵道。
“怎麽?我是直腸子你管的著嗎?”高清晰頓時白眼一翻,答道。
蒼山雪頓時“唰”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翻身下馬快步走向囚車,用劍鋒一指高清晰道:“你個賤人,信不信我這就殺了你?”
卻見高清晰抬起雙手揉了揉高聳的胸部,不但並未懼怕,反而嘿嘿笑道:“咋了?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身材好?想殺我呀?殺了我比你漂亮的也有的是!”
“你……我宰了你……”蒼山雪氣得滿麵通紅,猛然舉起寶劍便砍,誰知那劍鋒落到半空之時忽然停住,蒼山雪一愣,抬頭一看隻見一道白煙如一條白色繩索一般緊緊捆在了劍鋒之上,那白煙的另一頭,正連在魘語伸出的手指上……
蒼山雪一驚,頓時氣道:“師姐!你幹嘛救他?難道你不愛我了,又愛上他了?”
“我誰都不愛……”魘語冷冷答道,隨即指尖一顫,那道白煙立時煙消雲散,又聞魘語說道:“他是要犯,留給朝廷發落……”
“哼!我聽你的就是了……”蒼山雪頓時嘟起小嘴,不情願地收回寶劍,轉身又上了馬。
此時又聞魘語朝著站在高清晰囚車旁的捕快一努嘴,又說道:“哎!帶他去尿尿,咱們得人道一點。”
那捕快差點哭出來,心說:啊,你是人道了,我這一路上開門關門的倒騰多少回了……心裏雖如此想著,但嘴上卻也不敢說出來,隻得乖乖將高清晰囚車上的牢門打開,又壓著他走入了一旁的草叢中……
見那捕快壓著高清晰走遠了,魘語頓時回頭又望向一旁氣呼呼的蒼山雪,問道:“師妹,你包裏的帶的茄子黃瓜的還有沒?”
隻見蒼山雪眼前一亮,頓時嬌笑道:“師姐……你……你好討厭……這裏這麽多人……”
魘語眨巴眨巴眼,也不理她,頓時又道:“有的話,給我來個大的……”
“哎!”蒼山雪趕忙從馬鞍後將自己的包袱拽了上來,隨即打開翻了翻,取出一個大茄子來,遞給了魘語……
魘語將茄子收好,此時正好高清晰也拎著褲子回來了,那捕快又不耐煩的將他鎖入囚車之中,便又開始趕路……
一隊人馬又開始趕路,趕了沒一會兒,高清晰頓時又嚷嚷著渴了要喝水,魘語倒也好說話,依舊心平氣和地示意那捕快將水壺遞給他,捕快當時就哭了,不情不願的將腰間水壺又扔進了囚車……
高清晰拿起水壺,頓時“咕咚咕咚”灌了十來口,便將水壺遞出囚車外,誰知卻見那捕快含淚擺擺手,“姐姐呀,別給我了,反正裏麵也沒多少水了,你留著吧……”
眾人再度啟程,又走了沒多久,卻見魘語猛然勒住**駿馬,那馬兒一驚,頓時仰天長鳴,身後一眾捕快見她勒馬勒得如此突然,一個個立時變色,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有埋伏”,眾捕快頓時齊刷刷拔出佩刀,便緊張地四處戒備起來……
誰知卻見魘語緩緩轉過頭來,朝著囚車中的高清晰冷冷說道:“喂,你該尿尿了……”
高清晰一愣,“對呀!好在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說完敲了敲那囚車上的木門,朝著車外的捕快嘿嘿笑道:“大哥,咱到點兒了……”那捕快氣得渾身直哆嗦,卻也無計可施,隻得又取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誰知卻見魘語一揮手,立時將先前從師妹蒼山雪那裏要來的大茄子扔到了那捕快手中,冷冷說道:“讓他尿,尿完給他堵上……”
那捕快目光一閃,頓時一抱拳,“大人!您放心吧!我保證給他堵個滴水不漏!”
高清晰卻頓時傻了,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哎喲,憋回去了,咱不去了,回去吧!”說完便要竄進囚車之中,誰知還是那捕快快了一步,“啪”地一聲便將牢門緊緊關上,一邊耍弄著手中的茄子,一邊朝著高清晰壞笑道:“不去?晚了!”說完一把抓住高清晰胳膊,便將他強行拽入了草叢中……
“啊!亞麻得呀……亞麻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