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開戰以來,宋軍連連敗陣,邊關守軍死傷慘重,數座城池接連為敵所破。無奈之下,隻得連連退守,最終兵退遊龍峽,據峽力守,終於抵擋住金國鐵騎,不至於使金國大軍直接攻破邊防殺入京都。
這遊龍峽形如一道延綿不斷的龍形山脈,周圍山勢陡峭、無法攀登,而聯通內外的乃為一條蜿蜒盤曲的山穀。自秦漢時期,中院將領便極為看重此峽,並稱頌遊龍峽為——“據遊龍,當北疆稱雄。”除此之外,遊龍峽更有“一方龍脈,萬世鐵城”之說。
宋軍由這天然形成的屏障之內駐軍布防,並於遊龍峽峽穀內部下重重險關,金兵雖有雄兵數十萬,卻依舊無法擊破,隻得盤旋於遊龍峽外,望而興歎。
而遊龍峽之外,大部分邊城雖已淪入敵手,卻仍有幾座孤城依舊拚死距地,死守城池等待救援。其中最令金兵頭疼的,當屬距遊龍峽二百裏外的“鐵城”定遠關。定遠關號稱“北疆第一鐵城”,百年來邊關重地戰事不斷,唯有定遠關從未被敵所破,如今更有北疆兵馬大元帥師道麒坐鎮,率精兵三萬拚死拒敵,而金國一方更派出金國第一鐵騎軍——虎神營前往圍攻,不過,如今定遠關已被圍困數月,虎神營卻依舊無法入關半步。而虎神營見久攻之下鐵城不破,於是改變策略,將定遠關死死圍住,使得師道麒形如籠中鳥、甕中鱉,而定遠關更已被隔為了一座孤城。
說起這兵馬大元帥師道麒,可謂是一代奇人。師家兩兄弟師道麒、師道麟自幼入山修行,追隨仙人各自修煉出一身以一當百的本領,而後逢宋軍招兵買馬,於是毛遂自薦,從此開始了金戈鐵馬的沙場生涯。兄弟二人由微不足道的小兵做起,幾次三番屢立戰功,隻短短十幾年的光陰,便接連升任將軍。金兵南下犯宋,其兄師道麒更被朝廷任命為兵馬大元帥,統領北疆重地大小守軍隊伍十餘支,傭兵五十餘萬,鎮守邊關。奈何金國勢大,兵強馬壯,一番苦戰之下,五十餘萬大軍損失過半,邊關危在旦夕……
而如今師道麒被困定遠關,朝廷更任命其弟師道麟為副元帥,於遊龍峽內暫代師道麒統領守軍兵將,占據遊龍峽死守。不過,如今遊龍峽外便是金國數十萬雄兵所據之地,師道麟雖知兄長被困定遠關,卻有心無力、無法施於援手……
而金兵一番圍城之下,定遠關如今更已兵糧耗盡,城中守軍士氣全無,隻得靠著宰殺戰馬充饑,繼續苦守關中,隻等後方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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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姑娘,你就放了我們吧……我謝謝你了行不行?我謝謝你十八輩兒祖宗……”高清晰聲淚俱下,眼看著已快要在火蛇骨的捆綁下,被完顏夾心帶到遊龍峽,此時若是再不止步,隻怕就真被完顏夾心給帶出邊關去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可一路苦苦相求,完顏夾心卻就是不為所動。放眼望去,前方已能隱隱看到遊龍峽高聳挺拔的山勢,離得越近,高清晰就越是心中焦急,越是心中焦急,他便越是千方百計地對著完顏夾心軟磨硬泡,可方法用盡,完顏夾心卻依舊如鐵石心腸一般,說不放他就是不放他……
“完顏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呀?”見完顏夾心不搭理他,高清晰立時又湊上前去繼續賠笑道:“你看,這遊龍峽可不是好玩兒的地方,數十萬宋軍把守,就算你自己一個人要逃出去都不容易,如今帶著我們倆廢物,你就更不好逃脫了……不如索性在這兒放了我們,以後有時間了,我們自己去找你,你看咋樣?”
說話間,高清晰滿心期待地望向了完顏夾心,卻見完顏夾心緩緩轉過頭來,朱唇微微翹起,就說了一個字兒——“滾……”
“哎,被甩的女人可真可怕……”高清晰撇撇嘴,忽地又歎道:“完顏姑娘,說真的,你說你有什麽必要回去?如今虎神營可不是你們老完顏家的地頭兒了,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沈雷本來就想宰了你呢,現在回去,你不是找死嗎?”
一聽這話,完顏夾心忽地停下了步伐,高清晰一見大喜,心知這次有戲,趕緊又湊上前去趁熱打鐵道:“我看你不如放了我,跟我回禽獸營去。我好酒好菜招呼你,咱一舉擊破虎神營,宰了沈雷那王八蛋,到時候你哥哥完顏薩琪瑪便又能重新奪回邊關軍權,你也就能名正言順的回去了,你說咋樣?”
“不咋樣!”完顏夾心白眼一翻,又繼續說道:“高清晰,你不必在這裏蠱惑我,虎神營乃是我哥哥的一番心血,我怎能幫你破了它?如何收拾沈雷,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我就不信那沈雷難道還有通天徹地之能?哼,如今大金國的皇帝還是姓完顏,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哎,你說你咋死腦筋呢?萬一你要是鬥不過沈雷可咋整?”高清晰立時又說道:“還有,遊龍峽這麽多我大宋精兵把守,你如何出去?難道你會飛?恐怕就算是你會飛,守軍也能萬箭齊發把你射成刺蝟……”
“我自有我的辦法……”完顏夾心冷哼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我們之前混進遊龍峽時,是依靠我利用火蛇骨挖掘出的一條隧道,那隧道就在前方,我隻需帶著你們按原路返回便是……”
完顏夾心說著又拉住鞭子,朝前快步走去……
走了沒多久,便又停了下來,回身朝著高清晰與蘇十三冷冷一笑,繼續說道:“隧道就在這裏,高清晰,你就認命了吧!你就是我與沈雷談判的最好籌碼……”
完顏夾心說著彎腰拉住地麵上的一叢雜草,猛地向上一掀,“嘩啦”一聲,地麵上立時現出一個隻夠一個人鑽進去的黑洞來。高清晰一見,不由地大驚失色,心說這次可完了,這條隧道一定是直通遊龍峽外麵,出了遊龍峽,便都是金兵的地盤了,莫非自己這大元帥沒上一場陣,便要吾命休矣?
此時隻見完顏夾心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折子,燃起火來便將手探入那洞中一看,不由地大驚失色……
隻見那洞口向內四五步處,竟然堵著幾塊碩大的石塊,石塊的縫隙還被人用石灰和水堵得死死的,透不過一點縫隙……
“該死!難道是這隧道被宋軍發現了?”完顏夾心眉間一震,立時從高清晰、蘇十三身上將火蛇骨抽了下來,猛地便朝著那堵在洞中的岩石抽打了過去,“嘭”地一聲,表麵上堵著的幾塊岩石立時炸得粉碎,可是煙塵過後,後麵卻又現出一塊塊岩石來……
“哈哈,這下你回不去了吧……”高清晰心中得意,忍不住狂笑兩聲道:“我們的人也不是傻子,一見地上被挖出這麽長的一條隧道,自然明白挖掘者不是普通人,難道會隻將洞口堵上,裏麵還給你完好無損的保存?哼,怕是早已將這整條隧道堵死了……”
“哼,那又如何?”完顏夾心冷冷凝眉喝道:“既然堵死了,那我就再用火蛇骨挖掘一條新的出來……”
“挖新的?完顏姑娘你騙鬼呀……”高清晰笑了笑,又說道:“恐怕挖掘一條如此細長的地下隧道,並不容易吧?你舊傷未愈,現在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精力用來控製火蛇骨,我說的可對?”
完顏夾心不再說話,隻是冷冷凝眉望著那被堵死的洞穴,目光如炬,心中百感交集……